程妗想也不想就拒絕，「門都沒有，這福氣你自己留著吧。」
兩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柳歲妍目送後媽離開後，聲線壓得很低，「都吃完了？」
程妗和孟苛頓時噤若寒蟬，不敢隨意搭話。
柳歲妍也就當她們默認了，臉上扯起的笑容和善，「既然吃完了，那我們就繼續吧。」
繼續什麼？孟苛不敢問，程妗更不敢問。
柳歲妍直勾勾打量兩人，「上樓吧。」
沒人動。
她唇角噙著的笑意加深，「別讓我親自動手。」
「好嗎。」
程妗雙腳像在地上紮了根，根本抬不起來，她哭喪著一張臉，不知道自己的命為什麼比濃縮咖啡還苦。她正準備動的時候，卻瞥見身邊的人忽然拔腿就跑，那小小的身影似閃電，倏地一下就衝出了餐廳。
柳歲妍愣神片刻後追了上去。
程妗下意識抬腳跟上去，她緊張地注視孟苛，希望她逃掉，又希望她逃不掉。
因為柳歲妍要是抓不到孟苛的話，自己肯定就成了那個無辜遭殃的撒氣桶了。想到這裏，她拔腿就想往另一個方向跑，但柳歲妍似有察覺，她倏地迴頭，隻一個眼神看過來，程妗就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怵在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太可怕了。
外表溫溫柔柔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柳歲妍私底下竟然是這副模樣。
說出去誰敢信？
程妗跑不掉，隻能聚精會神地盯著孟苛逃亡。
眼看著就要被柳歲妍追上，孟苛卻一把栽入忽然出現的一道黑影的懷抱。
孟苛看到周與後長鬆了一口氣，她嘴巴一癟，立馬委屈巴巴地朝周與哭訴，「學姐，你可總算來了。」
「你要是再不來，我這輩子都要見不到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學姐，我好害怕。」
周與連忙輕拍她的後背安慰她，「不怕，有我在呢。」
剛剛收到孟苛的簡訊後，周與什麼都來不及想，隻顧得上將油門踩到最深，幾乎是不要命一般地從家裏衝過來。
要不是孟苛親口告訴自己，周與就算是做夢都想不到柳歲妍竟然敢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這種事情。
見柳歲妍大步走過來，眉目間都是寒意，周與不動聲色將孟苛護到身後，「柳歲妍，你還有沒有良心？這麼小的孩子都敢下手。」
柳歲妍渾身的氣壓很低，她瞥了眼故作柔弱的孟苛，冷冷注視周與，一點攀談的耐心都沒有，「讓開。」
周與一動不動，和她僵持到底。
程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怎麼事情越鬧越大了？待會兒不會連阿姨都要摻和進來吧。
柳歲妍最後的耐心消失，「我說，讓開。」
她眼裏的情緒很危險，像火山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周與笑了一聲，「柳歲妍，你來晚了一步。」
「你沒有機會了。」
周與一字一頓，「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柳歲妍停下腳步，倏地笑了起來，「那又如何？」
「就算她答應你了，」她微瞇起眼，唇畔的笑危險無比，「我也照搶不誤。」
「你大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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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們不要再打啦（二十七）
聽到樓下動靜的後媽急匆匆趕過來，叫醒整個人都愣住的程妗，「她們這是在幹什麼？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
「還有周小姐又是什麼時候來的？盈盈怎麼又躲在周小姐的背後，像看仇人一樣看著她姐姐？」
後媽問題太多，程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她的哪個問題開始迴答。
斟酌了一下語言，她將這些迴答簡短地濃縮成了一句話，「她們現在在爭奪柳盈的所有權。」
後媽不禁滿臉問號，搞什麼？
以為是離婚爭奪孩子撫養權呢？
再說了，柳盈現在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女兒，輪得到別人爭來爭去？
後媽深唿吸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有些淡了，「妍妍。」
她先是叫了柳歲妍，柳歲妍聞聲迴頭看了一眼，又扭過頭去繼續和周與對峙。後媽心裏有些火，又看向孟苛，「盈盈。」她情不自禁加重了語氣，「你過來。」
孟苛先是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倔強地搖搖頭，「阿姨，我不要。」
後媽險些沒被她氣死，努力壓下情緒，後媽保持耐心再次開口，「盈盈，來阿姨這裏。」
怕孟苛不聽話，她特意放輕了聲音，像是哄騙小孩子一般說：「乖，聽阿姨的話。」
周與卻是沒有這個耐心繼續在這裏和這群人周旋，她握住身邊小姑娘的手，冷冷開口，「你們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作秀裝好人，從今天開始，盈盈就住我那裏，關於後續問題的處理我會叫律師來和你們對接。」
「你們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了。」
「沒有你們，她會過得更好。」說著她轉眼注視柳歲妍，「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