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渭都漲紅了臉,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開口,「大、大師兄,盼盼、盼盼怎會對你……有那種心思?」
秦渭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唯有袁玨笑出了聲,讚嘆了一句:「盼盼真勇。」
衛沉看著問心鏡中的自己,神色不明。
這邊的江盼盼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全方位無死角地被人圍觀,她跟著問心鏡中的「衛沉」一路往前走,然後來到了一處臨湖的小院。
小院並不大,然而溫馨雅致,牆頭種滿了粉色的薔薇花,院子裏則是成片的虞美人,五顏六色的,是她最喜歡的花,而小院的一角則放著一架鞦韆。
江盼盼看得熱淚盈眶,這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小院啊!
「娘子,早上是我不好,不該惹你生氣,你原諒我可好?」「衛沉」拉著江盼盼的手,溫柔又深情地說道。
這是現實中的衛沉絕不會有的語氣和表情,江盼盼的心一抖,硬著頭皮道:「好。」
「娘子,你真好。」「衛沉」的眼中浮現濃濃的喜悅,他低頭,在江盼盼的額頭親了一口,然後道:「娘子,你先歇會兒,為夫去準備晚飯。」
江盼盼紅著臉,呆滯地看著衛沉進了廚房。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世風日下,真是世風日下……」
問心鏡外,青雲宗弟子一個個麵紅耳赤,怒發衝冠,仿佛是自己的愛人被玷汙了。
秦渭也漲紅了臉,「盼盼,盼盼真是……」
秦渭說不下去了,既為江盼盼覬覦大師兄感到些許微妙,又為眾人對江盼盼有了偏見而有些擔心。
全場最冷靜的反倒是衛沉本人,他勾著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問心鏡,眾弟子偷偷看他一眼,隻覺得心頭涼颼颼的。
這個江盼盼,必已招了衛師兄厭惡!
江盼盼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惹了眾怒,她隻煩惱該如何殺夫證道?
問心鏡中的「衛沉」正在廚房忙碌,江盼盼遲疑了一會兒,走到了廚房,「衛沉」正背對著她在殺一條魚,桌上還擱著另一把菜刀。
江盼盼猶豫了會兒,悄悄地拿起了那把菜刀,然後朝著衛沉的背舉了起來。
「衛沉」渾然不覺,這是最好的時機,隻要殺了他,她就能證道。
然而刀未落下去,江盼盼的手已經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她下不了手!哪怕麵前這個「衛沉」隻是她幻想出來的。
而問心鏡外麵的人則比她這操作給弄迷茫了,有弟子忍不住問出聲:「江盼盼這是要殺衛師兄嗎?」
秦渭率先發問:「大師兄,盼盼這是要做什麼?」
衛沉聽了,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盼盼這是要殺夫證道呢。」
他的笑聲低沉,帶著絲讓人心寒的涼意。
衛沉這話一出,眾弟子都震驚地看著問心鏡裏的江盼盼,仿佛在說:此女竟如此歹毒?!
江盼盼不知這個修真界,並不流行殺妻證道和以殺入道這類方式,早年間確實也有此類人,但因這種入道方式太過兇殘,為各大宗門所不齒,以此入道的人也往往沒什麼好下場。
有弟子忍不住弱弱地問了一句:「衛師兄,你不是說她至純至善嗎?」
衛沉皮笑肉不笑,「顯然是我看錯了。」
弟子頓時不敢多問了。
秦渭也震驚,然而他更關心的是:「可你不是她真正的夫君,她殺了問心鏡裏的你能入道嗎?」
「自然不能。」衛沉涼涼地說道,「她殺了裏麵的衛沉,這問心鏡一關,她便失敗了。」
秦渭聞言,略有些緊張地看著江盼盼,然後就見江盼盼在最後關頭將菜刀放了下去,一臉沮喪地跑出了廚房。
江盼盼坐在湖邊,煩惱地抓了抓頭發,喃喃自語:「啊啊啊,殺人怎麼這麼難啊?!我做不到怎麼辦?!」
眾弟子剛覺得江盼盼還算良心未泯,突然見她又一臉堅定地站了起來,給自己打氣道:「不行,這人必須得殺!」
眾弟子:「……」
江盼盼看著麵前的湖泊,心中有了主意,在和「衛沉」吃了一頓可口的晚飯後,江盼盼把「衛沉」誆到了湖邊散步。
「衛沉」牽著江盼盼的手,俊美的臉上露出幸福愉悅之色,「娘子,你今日怎麼有如此雅致?」
天還未黑,天邊布著粉色的晚霞,湖麵上時不時有白鷺飛過,整個世界安寧美好。
江盼盼忍住心中的愧疚,故意帶著「衛沉」靠近湖邊,指著遠處道:「因為今日晚霞很美。」
「衛沉」果真去看那晚霞,就在這時,江盼盼假裝跌倒,身子往前撞向「衛沉」,隻聽噗通一聲,「衛沉」便落入了湖中。
眾弟子看得義憤填膺,一個個憤慨道:「毒婦,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這便是世人所說的蛇蠍美人罷!」
「……」
「衛沉」不會遊水,在湖裏垂死掙紮,他看向江盼盼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傷心和絕望,但唯獨沒有指責和怨懟。
然而江盼盼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顫了起來,在「衛沉」即將沉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朝前一步,直直地跳入了水中。
她拚命地遊向「衛沉」,將「衛沉」拖上了岸,她哭得淚如雨下,「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她永遠都不可能以殺入道,這絕不會是她的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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