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江盼盼也忍不住大聲迴答,「人都是會變的!」
「我就沒有變!」
「是嗎?你以前也如此殺人如麻,以施虐為樂?」江盼盼冷冷地問道,「恐怕你變的比他還要多吧?他背叛你是他的錯,但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我都是被他逼的……是他逼的……」南宮月忍不住崩潰,她雙手捶地,歇斯底裏,「他答應(yīng)過我要愛我一生一世!」
「你怎麼知道他答應(yīng)你的時候不是真心這樣想的?」江盼盼冷眼看著南宮月。
滄燁聽了,微微一顫。
「可他嫌棄我,我為了他,用秘藥控製自己的身體,每日都要承受非人的折磨,可那日我忘了吃藥,他看到了我的身體,他嚇得跑開了……從那以後,他就躲著我……我知道,他嫌我噁心……但他不該,不該背著我和一個低賤的婢女搞在一起!」
南宮月喃喃說道,聲音裏充滿了怨恨和不甘。
滄燁卻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看著南宮月,嗓音嘶啞:「阿月,我與慧娘,從頭到尾,都清清白白,我連她的手都不曾碰過。她是你最貼身的婢女,她知道你的一切,我讓她將你的事悉數(shù)告訴我,我為此找了我的師尊,讓他為我尋世上最好的醫(yī)修,讓你的身體可以不用痛苦地吃秘藥就能恢複正常。我們都想給你一個驚喜,可你卻因此誤會我們,將從小服侍你的慧娘虐殺。」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在騙我!」南宮月瘋狂搖頭。
「慧娘已死,我也已成這副模樣,我有何騙你的必要?」滄燁嘲諷道。
「那你當(dāng)年為何不說?」
「你給我和慧娘開口的機會了嗎?」滄燁冷笑著問道:「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割了她的舌頭,斷了她的四肢……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已經(jīng)瘋了,我說再多也無用。」
南宮月頓時如遭雷劈,她慘白著一張臉,近乎小心地問道:「所以夫君,你並不嫌棄我?你仍愛我?」
「不,從你對慧娘下手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愛你了。」滄燁靠在牆角,目光直視著南宮月,冰冷又無情,「我的愛人,可以不美,可以不溫柔,也可以不那麼善良,甚至男女同體也沒關(guān)係,但絕不能是一個睚眥必報、心胸狹窄,以施虐為樂的殺人狂魔。」
「南宮月,我現(xiàn)在確實嫌棄你,厭惡你,你讓我感到噁心,我後悔這輩子與你相遇,更後悔我愛過你。如果有來生,你絕不要來找我,我多看你一眼都怕髒了我的眼。」
南宮月聞言,臉色煞白,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落下來,她想向滄燁走過去,可血肉中傳來的灼痛讓她難以行走,她想要朝滄燁爬過去,然而滄燁卻看向江盼盼,嗓音中帶了絲溫柔,「小女修,我求你一件事。」
「您說。」江盼盼連忙道。
「你給我一個痛快,將我的身軀一把火燒了,然後把骨灰揚了,行嗎?」滄燁第一次露出一個笑來,「我想要去尋我的下一世了。」
修真界是有輪迴轉(zhuǎn)世的,隻要神魂不滅,就還有來生。
江盼盼一震,她下意識想要拒絕,可她卻說不出口。
「但我不想再投生在修真界了,壽命太長,太無趣了,我曾見過一處世外桃源,那裏沒有靈力,然而人人生而平等,有法有度,無論男女老少,都悠閑自由,那裏沒有你死我活的爭鬥,沒有弱肉強食的殺戮……我想去那裏。」滄燁的眸光裏,浮現(xiàn)出一絲嚮往。
江盼盼一震,她莫名覺得滄燁嘴裏的世外桃源,就是她的世界。
「前輩,您在哪兒看到的那處世外桃源?」
「五百年前,我曾在青城秘境裏撿到一顆珠子,上麵記錄了那個世界的畫麵,卻也隻窺到一瞬,那珠子就消失了,仿佛幻境,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不,前輩,這世上有這樣的地方,您也一定能去這樣的地方。」江盼盼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安慰道。
衛(wèi)沉若有所思地看了江盼盼一眼,並未說話。
「那我便放心了。」滄燁笑了,「小女修,有勞了。」
「你若心軟,我可以代勞。」衛(wèi)沉捏了捏江盼盼的手,說道。
哪知一向不敢殺人的江盼盼卻搖了搖頭,道:「這是前輩的心願,我可以。」
頓了頓,她問衛(wèi)沉:「衛(wèi)師兄,你知道怎樣殺人,對方?jīng)]那麼疼嗎?」
「……」衛(wèi)沉第一次被問住了,畢竟他殺人的時候可不會想這個問題。
滄燁也被江盼盼這可愛的話給逗笑了,他溫柔道:「小女修,我已經(jīng)疼習(xí)慣了,你不用怕。」
江盼盼聽了這話,心裏一酸,差點哭出聲來,而另一邊的南宮月身子一顫,竟不敢再抬頭。
「好吧。」江盼盼應(yīng)了一聲,她拿出自己的劍,往前走向滄燁,「前輩,望您來生平安喜樂,自由如風(fēng)。」
滄燁聽了,眼中浮現(xiàn)一抹淚花,他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多謝。」
「不要!住手!」南宮月突然崩潰大喊:「夫君,是我錯了,我錯了,你別離開我!」
然而滄燁充耳不聞,他眼神堅定地看著江盼盼,沖她點了點頭。
江盼盼提起劍,對著他的頸動脈狠狠一揮,鮮血飈了出來,滄燁一臉解脫,江盼盼看著滄燁,見他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不疼……」
下一瞬,滄燁的身體劃為了點點螢光,消失在了原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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