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沉聽到此處,終於開口問道:「你為何要拖延時間,不讓我斬殺天道?」
「你如今雖融合了魔骨,但天道之強,亦深不可測,與其讓你與他兩敗俱傷,不如讓上界出手。每過五千年,上界會開天眼查看下界,他們定然能看出此方世界的問題,屆時,自有上仙出手,解決此事。而你,也能安安穩穩飛升。」
「五千年時間是不是已經到了?」哪知衛沉聽了,反問道。
江望一滯,「是……十年前,就該是上界開天眼的時間……」
「由此可見,上界天眼並未能窺探此間真相。亦或者,它窺探到了,但並不打算出手幹預。」衛沉一陣見血地說道。
江望臉色微白,確實,每個小世界都自有其規則,上界之人,不可隨意幹涉下界,否則,容易沾染因果。
他與衛清霜,已然壞了規則。
他本想著,這魔氣遲早要將這一方世界毀掉,此乃關乎千萬條人命的大事,上界定會幹預。
可仔細一想,對上界而言,世界三千,毀掉一方世界,於他們而言,並無關痛癢。
如今想來,是他太過天真了。而且仔細迴想,當年他和衛清霜也並不打算親自幹預此間事宜,小世界的事,本也要小世界自己的人來解決,隻是,後來他們在這小世界呆了幾千年時間,心生惻隱,後來又生了盼盼,更體會到生命不易,這才不惜犧牲自己,也要保全這個世界。
一時間,江望的心情有些沉鬱。
衛沉見他如此,反而笑了,「師尊何必如此苦惱?」
江望江目光落到衛沉身上,道:「如今,也隻有你能給此方世界一線生機了。」
「師尊此言,未免太高看我了。」衛沉似笑非笑,「天道欲殺我,故我反殺之,僅此而已。」
「不過在此之前,是時候會一會崑崙山主了。」頓了頓,衛沉又道。
江盼盼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插不上話了,她現在就一廢柴,感覺啥啥都幹不了。
就在這時,江望身形一晃,江盼盼忙扶住他,緊張地問道:「爸,你怎麼了?」
「別怕,我的仙力都在克製魔氣,故而我每次醒不了太久,這百年間我有機會醒來,也是因為當初跟著你的那縷神識迴歸。」江望拍了拍江盼盼的肩膀,道:「等這世界沒有魔氣了,我自會甦醒。」
頓了頓,又叮囑道:「我與你母親自願守護這一方世界,你不必為我們憂心,亦不必插手幹預。」
說完,他又看向衛沉,道:「盼盼便交給你了。」
江望說完,便不受控製地昏睡過去。
江盼盼連忙讓衛沉幫忙一起將江望扶到了床上。
「我爸什麼時候才能醒啊?」江盼盼看向衛沉,憂心忡忡地問道。
她不傻,江望這情況,隻怕仙力即將枯竭,畢竟,他已經靠一身仙力維持這個世界上千年的安穩了。
「等我殺了天道。」
江盼盼還欲再問,門外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師兄!大師兄你是不是在這裏?!我聽說盼盼迴來了,她人呢?!」
對方的語氣裏帶了絲焦急,一聽就是秦渭的聲音。
「秦師兄。」江盼盼看了江望一眼,把滿心憂慮收了起來,然後快步走了出去,待看到秦渭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盼盼!你可算迴來了!」秦渭乍一看到江盼盼,眼眶刷得紅了,他奔了過去,張開雙臂,正欲一把抱住江盼盼,一道無形的力量突然擋在他麵前,讓他張著雙臂仿佛貼在一道透明的牆上,模樣著實滑稽好笑。
江盼盼笑出了聲。
「嗚嗚,盼盼,你怎麼走了這麼久啊?」秦渭委屈地看了眼跟在江盼盼身後的衛沉,哭哭啼啼道,「你不知道,這一百年我過得好苦啊!」
「這麼苦,何不迴你的宗門去?」衛沉瞥他一眼。
「大師兄,我都為了你叛出宗門了,你竟還對我說這種話?」秦渭捂住胸口,一臉受傷的樣子。
「叛出師門?」衛沉嗬嗬一笑,「被你偷偷放走的青雲宗弟子還少?我看你是青雲宗細作還差不多。」
「……」秦渭臉色一變,他震驚地看著衛沉,結結巴巴地問道:「大師兄,你、你知道?那,那你怎麼……」
秦渭眼睛一亮,臉上突然有喜悅露出來,「我知道了,其實你也想放過那些同門是不是?隻是你現在是魔尊,立場不同,不能光明正大放人。」
「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幹?」衛沉聽了,一臉莫名,他看著自家這個蠢師弟,當初就應該讓塵鴻把他一劍捅死得了,省得一天到晚到他麵前犯蠢。
「大師兄,你不必解釋了,我已經知道你的心了。」秦渭卻自顧自相信自己的推理,一改身上的頹廢難過,又變得精神抖擻。
說完,他又道:「孫師姐他們我已經放走了,大師兄你不用擔心。」
「……」衛沉眼角抽了抽,「你高興就好。」
秦渭一聽,果然更加高興了,身前的無形阻礙已經消失,秦渭將江盼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盼盼,你迴來真是太好了!走,去我那兒,我們兩個好好聊聊。」
其實江盼盼也想跟秦渭聊一聊,畢竟她對這一百年間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奈何她離不開衛沉啊,她迴頭看了衛沉一眼,試探性地問道:「衛師兄,你也一起?」
「有什麼好去的?」衛沉冷笑一聲,一把摟過江盼盼的腰,就帶著她消失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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