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坐在院子裏從窗戶看著他忙碌,布特忙完出門來時,路任已經開始打瞌睡。
吃飽喝足他就犯困。
和布特告別完,路任向著自己的宮殿而去。
他進門時,一眼就在桌上看見一個多出來的小盒子。
他的宮殿一般人進不來。
路任瞬間精神,上前拿過盒子打開看了看。
盒子裏麵裝著的是一枚葉子形狀的銀色胸針,胸針上是一片如沙般的細鑽,即使屋內燈光昏暗依然閃爍璀璨。
一看就很值錢。
路任四下環顧。
左側的窗外,花園那頭的走廊裏,一根柱子後,一小溜黑色衣擺隱約可見。
「謝謝,賽裏斯。」路任用正常的聲音說道,他知道賽裏斯能聽見。
果不其然,他話音落下後,柱子後的人消失不見。
賽裏斯一直如此。
路任並不在意。
用魔力點亮屋內用於照亮的光球,他美滋滋地把胸針放到床上,然後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這段時間得到的所有寶貝,再一一擺放在床上。
一對秘銀製作的刀叉,卡其斯給的。
一對人魚眼淚製作的袖扣,柏安雅給的。
一枚精靈族才有的聖之水晶,柏安雅給的。
一把足有他人高由上一任矮人族最優秀鐵匠打造的大劍,布特給的。
一枚滿是碎鑽的葉子胸針,賽裏斯給的。
看著它們,路任就仿佛看見了自己美好而富裕的未來。
又寶貝地挨著摸了摸,路任這才把它們收進空間戒指去洗漱。
夜裏,路任做了個沒有柏安雅他們的美夢。
翌日一大早門外就傳來提醒他起床的敲門聲。
路任艱難地起床,迷迷糊糊地洗漱,恍恍惚惚地吃完早飯,直到抱著書站到柏安雅宮殿的院子裏看見早就等在那邊的柏安雅才終於清醒。
柏安雅的衣服大多數時候都是白色的魔法袍,不過他偶爾也會穿一些其它顏色,今天他就在魔法袍外披上了一件黑色打底金線勾勒出花型的華麗外衣。
那襯托得他那張清冷孤傲的臉愈發咄咄逼人。
坐下,路任認命地把書放到石桌上。
「讓你預習的內容預習了嗎?」柏安雅走到路任身邊站定,看向路任麵前桌上的書。
「……預習了。」
還有這迴事?
骨節修長勻稱的手自路任麵前晃過,柏安雅拿走他麵前的書,「哦,說說看講了些什麼?」
路任隱約覺得柏安雅的語氣有點危險。
那讓他大腦瞬時敲響警鍾。
「海族和陸地上的種族向來不合,之前已經爆發過三次大戰,是上一任國王親自去往海底和眾海族族長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交涉才得以談和。」
「那是前天學的內容。」柏安雅危險瞇眼。
路任眨巴眨巴眼睛,是這樣嗎?
柏安雅合上手中的書,把書封頁的位置對準路任,「這就是你預習的書?」
路任看去,看清楚的瞬間渾身肌肉緊繃。
「《天才魔法師和天才牧師: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柏安雅話音落下的瞬間,路任轉身就跑,他甚至連瞬移魔法都用上,然而那在赫赫有名的天才魔法師麵前不值一提。
路任被抓住後領拎了迴來。
「我可以解釋。」路任垂死掙紮。
「哦?」柏安雅尾調危險上挑。
「那是我在路上撿到的,我想著它的主人可能會來找,所以就把它帶在了身上。」
「你以為我會信?」
「真的!」路任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濕漉漉且充滿真誠。
「時光追溯。」
巨大的魔法陣猛然在頭頂亮起,整座王宮的空氣都在那魔法陣的影響下扭曲,與此同時,以那本書為中心的畫麵不斷閃現。
路任看見自己趴在床上磕磕絆絆地閱讀,讀到精彩處抱著被子扭成麻花……
柏安雅一張臉漆黑得能當墨用。
「……王宮內不允許使用大型禁術。」路任弱弱抗議。
禁術是讓你這麼用的?
你對得起普天之下其他魔法師嗎?
時光魔法一直都是禁術,因為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導致時間洪流讓兩個時空的人都遭殃,情況嚴重的可能讓數萬人牽扯其中。
不過時光魔法也是出了名的難,無數人耗費數十年時間去籌備到頭來別說成功啟動甚至連讓它亮起來都難。
柏安雅卻拿它當電視看。
路任微微歪頭,電視是什麼?
柏安雅冷冷地看來。
路任立刻閉嘴。
「沒收。」柏安雅一個火球術,書瞬間連灰都不剩。
路任瞬間心疼得呲牙咧嘴,那可是他花了足足兩個銀幣買的。
「嗯?」柏安雅危險看來。
路任瞬間端坐,「上課吧。」
給他等著。
「我聽見了。」柏安雅涼涼道。
路任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們說好了不用偷聽魔法的。」
柏安雅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路任噎住。
路任氣唿唿地低頭看書。
他遲早有一天要揍柏安雅一頓,揍得他鼻青臉腫那種。
柏安雅俯身,手指劃過路任麵前的書頁,「讀一遍我聽。」
隨著他的動作,他一頭銀絲滑落滑至路任肩頭手背,隨之而來的還有猶如月色的冰涼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