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路任抬頭時臉上都是笑容,「那我舞會那天再來找他。」
「好。」
路任開開心心往迴走去。
他主臥旁邊的浴室裏,浴池果然已經(jīng)裝滿熱水,白霧繚繞的水中還撒著一層鮮艷欲滴的玫瑰花瓣,水池邊緣則是一套幹淨(jìng)的衣服和香薰以及沐浴用品。
路任脫去身上早已被汗?jié)竦囊路M(jìn)入水中。
溫度適中的熱水漫過他肩頭,快速汲走他肌肉裏的疲憊,水池邊緣那圈鑲嵌在地板中淡藍(lán)色的魔法陣微微亮起,快速為他恢複力量。
路任靠在浴池邊昏昏欲睡。
夜裏,路任做了個好夢。
夢裏他順利地逃跑後,在沒有人認(rèn)識他的大陸東邊買了一座巨大的莊園,開開心心地過起了幸福而平淡的日子。
翌日,路任睡眼惺忪地出門時,都還沒能從那夢中脫離。
柏安雅並不在花園裏。
幻想著美好的未來,路任在往常的地方坐下,又把書和本子都拿出來擺好後耐心等待。
因?yàn)橐獏f(xié)助他管理帝國,柏安雅有時會遲到。
柏安雅的花園和卡其斯、布特的又不同,柏安雅的花園很普通。
卡其斯他們的花園都按照自己的意識進(jìn)行過改造,柏安雅的卻沒有,花圃小道石桌石椅,原來是什麼樣就還是什麼樣。
但柏安雅的宮殿也是四個人裏最不普通的。
因?yàn)椴季蛛m然沒有改變,但宮殿裏用的所有東西都是頂好的,例如他們學(xué)習(xí)的這一套桌椅用的石頭就是上好的深山玉石。
路任之前曾經(jīng)見過同樣的貨色,在一個城主的腦袋上,拇指那麼小一塊,他做成了護(hù)額。
看著看著路任手就癢了起來,他試圖摳下一塊帶走。
整個桌子是由同一塊玉石雕刻而成,不好下手……
路任蹲在地上看向自己平時坐的那個圓柱形的石凳,同樣的凳子一共六個,如果隻是不見一個柏安雅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吧?
舞會還有七天,路任琢磨著柏安雅在七天內(nèi)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
柏安雅雖然該死的很有錢,但也很摳,他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
路任泄了氣。
重新坐迴凳子上抱著桌子蹭了好一會兒依然沒等來柏安雅,路任有些猶豫地起身,是出什麼事了?
他們是在柏安雅宮殿的右側(cè)花園裏學(xué)習(xí),柏安雅辦的公地點(diǎn)在他的主宮殿中。
路任遲疑片刻,收了東西向著那邊而去。
宮殿大開,客廳裏並未看見人。
「柏安雅?」路任叫到。
無人迴應(yīng)。
路任遲疑間迴頭看向客廳前方的宮殿大門,柏安雅出去了?
「咳咳……」
路任正準(zhǔn)備出去找,大廳更裏麵就傳來一陣咳嗽聲。
聲音是柏安雅的。
路任轉(zhuǎn)身進(jìn)門。
咳嗽聲是從柏安雅的臥室中傳來的。
「柏安雅?」路任敲響房門。
「進(jìn)來。」柏安雅聲音沙啞得厲害。
路任推門而入。
比他的臥室麵積稍小,幹淨(jìng)整潔且奢侈到極限的宮殿內(nèi),米白色的大床上,柏安雅艱難地支起身試圖去拿床頭櫃上的水。
寬鬆的睡衣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從他白皙的肩頭滑落,露出下方的鎖骨和肌肉線條優(yōu)越的胳膊胸口,柏安雅皮膚一片粉紅,耳尖紅得最是厲害。
大概是燒過了頭,他起身的動作都透著幾分僵硬。
路任小跑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把人扶著坐起,又在他身後墊了兩個枕頭,路任小心地把人放了上去,順手替他把衣服拉上。
柏安雅就是這麼凍感冒的。
「沒事……」柏安雅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語氣沙啞而帶著幾分從未有過的柔弱,「昨晚處理了一些舞會的事,沒注意就這樣了……對了,你舞伴決定好了嗎?」
路任眼神愧疚,因?yàn)樗@個國王連大字都認(rèn)不完,很多事都是柏安雅他們在代為處理,柏安雅更是格外辛苦,因?yàn)樗得負(fù)責(zé)所有書麵工作。
「你等等。」路任想到什麼,起身向著門外跑去。
幾分鍾後,路任把卡其斯帶來。
看見路任背後進(jìn)門的卡其斯,柏安雅身體僵了僵,默默拉迴剛剛又散開的睡衣。
看清屋內(nèi)狀況,卡其斯進(jìn)門的動作也僵了僵,再看向柏安雅時臉上笑意更甚眼底卻一片冰冷。
兩人視線在路任看不見的地方相交。
多事。
嗬嗬。
第08章
「卡其斯,你快替柏安雅看看。」路任滿臉擔(dān)憂。
柏安雅身體一直很好,是那種能不用魔法單靠拳腳就可以單挑絕大部分中級戰(zhàn)士的好,去討伐魔王的路上他不是沒生過病,但最嚴(yán)重的時候也就是打幾個噴嚏。
他還從來沒見柏安雅病成這樣,甚至連脖子都燒紅了。
卡其斯漫步上前,「確實(shí)病得挺嚴(yán)重。」
特別是腦子。
「那怎麼辦,你能治嗎?」路任不安。
卡其斯可是大陸最強(qiáng)牧師,他都說病得嚴(yán)重,那肯定是非常嚴(yán)重了。
柏安雅不會快要死了吧?
路任心中一緊,他不希望柏安雅死掉。
雖然柏安雅又小氣又多餘長了張嘴。
柏安雅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他無視卡其斯笑意之下的嘲諷,虛弱地向後靠去,「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