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看了一下手環(huán)記載的時間,晚19:40分,距離下雨也不過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她十分幹脆地又做了個營火,重新規(guī)劃了位置,兩個營火一前一後,將整個船艙前後的寒風都堵住了。
與此同時,司南打開世界頻道,看這種突然的極端天氣是個例還是普遍現(xiàn)象。
公共頻道內(nèi)一片哀嚎。
隻不過大家地形不同,遇到的災難和受災程度都不一樣。
沙塵暴、捲風、颶風、洪澇、暴雨……
許許多多的求助信息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突然的變故之下,有人守望相助,有人冷嘲熱諷,還有很多人連發(fā)聲的機會都沒有,徹底化為一串灰名,血肉身軀淹沒在這個紅塔世界的數(shù)據(jù)洪流之中。
司南一直知道,幸運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她並不覺得這次自己遭遇的危機簡單。
因為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船隻顛簸得更加劇烈了。
司南覺得自己的船好像正在旋轉(zhuǎn),而她像滾筒洗衣機裏、逐漸被離心力加速的衣裳,隻能死死地扒著船艙,防止自己被甩脫。
原本用來取暖的營火,也被船隻劇烈的波蕩影響,火光明滅,許多火星子竟然被甩了出來!
司南被這個世界道具的真實程度震驚了。
她立馬把靠近雨棚的營火收了起來,防止它們燒起來。
身周溫度驟降,司南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短袖,根本無法抵禦泄進來的寒風,她隻能摸到工作檯附近,跌跌撞撞做出個雨衣來披到身上。
這絕對是司南進入紅塔以來最難熬的一晚。
寒風凜冽,冰雹如急鼓一般瘋狂砸在船上,艙內(nèi)東西本就不多,被狂風吹得左右移動。
她自認發(fā)展得並不算慢,都這樣狼狽不堪,那其他人呢?
司南強忍著頭暈目眩,將原本貼著艙壁放的工作檯,搬了個位置,讓它正好卡在船艙中央。
為了防止工作檯滑出,她將自己的兩條腿抵在工作檯的桌腿下,藉此來固定桌子,順便穩(wěn)定自身重心。
她爭分奪秒地用貢獻點兌換物資,將手頭那些積攢的訂單一份份交出。
越是這樣危急的時刻,物資和道具的需求越大,司南不想有人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變成灰名。
那個孫秋理的話雖然不知真假,可到底還是影響到了她。
船隻的動蕩感越來越強了,整個雨棚都被風吹得往一個方向鼓起,司南直覺不對勁,撐著往外看了一眼。
隻一眼便讓司南遍體生寒——
遠處有個十分粗壯的水龍捲!
而自己這艘輕盈打旋的小木船,正在狂風的影響下,不斷駛向風暴中心!
司南不敢坐以待斃,衝進船艙立馬做了個木頭船槳,拚命往相反的方向劃動。
浪潮、冰雹不斷地拍打在司南身上,寸寸下降的氣溫讓她凍得渾身發(fā)抖、生命值狂掉。
司南根本沒有機會磕血藥,隻能拚命劃船,想要遠離那有著巨大吸力的水龍捲。
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如果被卷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她要活著!
就在這個時刻,海麵上突然多了許多白色旗幟,鋪天蓋地地朝小船的方向湧來。
司南一驚,那是逃離水龍捲的白鯊群。
不少白鯊撞到了司南的木船,還有幾隻竟然還趁機咬住木槳,差點將她整個人扯進海裏!
巨大的拉力下,她下意識鬆開了木槳,整個人仰摔倒下。
冰雹無孔不入,司南渾身又痛又冷,她趕緊進了船艙,匆匆灌了一晚鯊魚血藥,腥氣的湯藥混合著肉片,讓她差點反胃,可她必須生生吞下去,這樣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隻有這碗藥能給她續(xù)命。
木槳顯然劃不過狂風,司南當機立斷,馬上合成了幾段基礎的麻繩,一頭緊緊綁在木矛上。
拿著木矛出去的時候,司南眼裏全然是一往無前的堅毅。
生死一刻,全靠這下了。
她猛地竄出船艙,狠狠將木矛插進啃咬船壁的鯊魚身體之中!
白鯊吃痛,下意識地擺尾遊走,試圖掙脫。
可司南紮的那一下又狠又深,木矛像根屹立不倒的旗幟,牢牢地矗立在白鯊身上,不論它翻滾幾圈,都無法擺脫,隻能拚命地甩尾往前遊。
司南等的就是這個!
木矛上的麻繩另一端,早早被司南綁在船上,她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麻繩上,雙腳蹬在船壁,仰麵躺倒,利用白鯊避難的本能,帶著自己遠離水龍捲的漩渦範圍。
天無絕人之路,白鯊被「背刺」後的遊速更加快了,她成功脫離,可這並不代表司南解除危機——
白鯊一路掙紮,鮮紅的血液四散,引來更多的鯊魚撕咬捕食。
沒有多久,那條被紮的白鯊,就死在了同類的分食之下。
不遠處的血腥氣還沒有散去,巨大的鯊魚骸骨吸引了又一波大白鯊。
可那裏已經(jīng)毫無血肉可撕咬,那些被吸引而來的鯊魚,轉(zhuǎn)頭就開始圍攻司南的小船。
她不久前剛獲得了「鯊魚的仇恨」印記:被鯊魚攻擊機率加大40%,此刻十分完美地應驗。
外頭的氣溫還在不斷下降,司南此刻的人物屬性,全都跌到了及格線以下,整個人狀態(tài)十分不好。
她隻能先躲進船艙,靠近僅剩的營火,勉強暖暖身體,然後又灌了一晚血藥,強行挽迴狀態(tài)。<="<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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