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已經自暴自棄了,反正也沒哪裏是他沒看過的了。
祝雪嵐坦然地攤開了手,等待著李玄燭替她穿衣服。
衣服是他解的,穿迴去自然也得心應手。
祝雪嵐閑著沒事做,就抬手撥弄眼前人的一頭長發。
修仙世界還是好的,修士的皮膚都很好,且沒有禿子,各個都擁有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她終於不用擔心她會變禿了。
不過,這李玄燭的發質好像比她還好點,這是有什麼保養秘方嗎?
祝雪嵐下意識就問道:「師兄,你這頭發有用什麼方子保養過嗎?」
李玄燭愣了愣,笑道:「沒有。」
饒是他已經習慣了祝雪嵐的說話風格,但有時候還是對她那些出其不意的問題感到無奈。
她既沒有問他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她,也沒問他為什麼在重逢之後又要這樣對她,隻是問了一個不應該在這種時刻出現的問題。
李玄燭望著祝雪嵐,想透過她的那張芙蓉麵看清她內心的思緒,但卻完全看不懂她是怎麼想的。
終歸,還是他沉不住氣。
李玄燭低聲詢問:「師妹,沒有別的想問我嗎?」
「……」祝雪嵐沉思了一下,「有倒是有。」
「這個遺蹟應當不是金丹期修士會感興趣的地方,師兄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她也是剛剛看到煉丹爐才意識到了問題,這個煉丹爐的品質甚至比不上不玄燭隨手拿出的一個煉丹爐好。
太衍丹宗說到底隻是千年之前的一個小宗門,宗門底蘊根本比不得有近萬年傳承的藥王穀。
她之前隻認為他是陪柳青黛來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
李玄燭抬起了手摸了摸祝雪嵐的頭,語氣裏帶著一絲欣慰:「還是瞞不過師妹的眼睛,我同岑師弟一樣,隻是為了得到扶桑樹的消息。」
祝雪嵐迴憶了一下岑序說的消息,篤定地說道:「你想治好丹田。」
「嗯。」李玄燭點了頭,又抬手把祝雪嵐擁入了懷,緩緩說道:「自打離開師妹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的丹田是完好的,我們之間還會落到這般境地嗎?」
祝雪嵐沉默沒說話,這個嘛……她也說不好。
有一個「定時炸彈」綁在身上,她不見得能有心情來談這些情情愛愛,找男人無非是為了提高修為,說到底,她最在乎的還是自己。
李玄燭看著祝雪嵐的神情,便什麼都明白了,他苦笑了一下:「雪嵐,我想要成為你的道侶,但我不奢求現在你就答應我。」
「如果……」
祝雪嵐不解地抬起了眼:「……如果?」
李玄燭說的很認真:「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恢複原狀,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挽迴你的機會?」
-
石門終於開了。
但門並不是被岑序和花亦朝用武力打開的,而是李玄燭主動開的。
從丹室裏出來的隻有李玄燭一人。
已經過去了半天,傳音符發給祝雪嵐也音訊全無,岑序本來就心急如焚,現在是顧不上對方修為比他高了,直接沖了上去拽住了李玄燭的衣領,質問道:
「她人呢?你對她做了什麼?」
李玄燭抬起了手,將岑序抓著他的那隻手一點點掰開,隨後才平淡地陳述:「她太累了,在裏麵休息,不要打擾她。」
岑序本來還想說什麼,結果眼神不經意就瞄到了李玄燭手上的牙印還有頸側的道道紅痕,那一長條幾乎是從下頜延伸到了下方,被衣服遮蓋住了,但也足夠引人遐想了。
不難猜想這孤男寡女在這無人打擾的密室之中,這幾個時辰到底在做什麼事情。
岑序不可置信地望著李玄燭:「你們……」
李玄燭這才是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了手放在了脖頸之上,傷痕瞬間消失了,然後他才帶著笑意,輕描淡寫地說道:「師妹比較調皮。」
「李玄燭!」岑序隻覺得一股無名怒火衝上了天靈蓋,氣得雙眼通紅:「你竟如此無恥!」
「師弟為何如此生氣?」李玄燭依舊是那副從容淡雅的模樣,語氣輕飄飄:「以岑師弟和雪嵐之間的關係,應當沒資格說這種話吧。」
「你——」岑序感覺自己都快瘋了,當場就抬起了手握拳朝著李玄燭的臉打去。
這一拳幾乎是築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哪怕是金丹修士也需要暫避鋒芒,岑序本以為自己是打不到李玄燭的,但沒想到他這一拳是直接到肉了。
李玄燭的頭瞬間偏向了一側,白皙的臉頰上驟然多了一塊紅腫的拳印,他緩緩將頭轉了迴來,語氣依舊很溫和:
「我知道岑師弟也是關心雪嵐,這一拳是我當受的,如果師弟心裏還是不好受的話……」
岑序再度抬起了手,可拳頭還沒到李玄燭麵前,他就聽到了祝雪嵐的聲音。
「老岑!住手!」
祝雪嵐沒想到自己一出來就能看到岑序打李玄燭這一幕。
她轉過頭看了眼李玄燭的臉,發現他清雋的麵容上多了一道傷痕,顯然是岑序之前已經得手一次了。
她連忙走到了李玄燭旁邊:「玄燭師兄,老岑一時心急,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人真是發瘋了,築基中期還敢去打金丹修士。
李玄燭微微搖頭,表現得非常善解人意:「沒事,我能理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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