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攸白頓時怔了一下,眼裏露出了幾分驚訝。
他沒想到,顧濯雪會這麼直白地把這麼隱秘的心思說出來,不過在聽到他接下去的話後,姬攸白又有些理解他了。
「但雪嵐不知,她隻當我是師尊,尋我也隻是為了修煉,我知道我們是師徒,本就不合倫理,所以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所以也隻能將這份情意埋藏於心了。」
說著心裏話,顧濯雪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些酸澀,顯得更為真實了。
「她是合歡宗的弟子,必然是要尋個合適的道侶進行雙修,先前本座沒想到,最近倒是有些想通了。」
「這男人都善妒,萬一知曉本座和雪嵐之前的事,反而會給雪嵐平添不必要的麻煩,倒是賢侄心胸寬廣,知情已久也沒和雪嵐起爭執,如果你們能成,本座也是樂意至極的。」
「……」
姬攸白的心情很複雜,他自然是懂得求而不得的苦,此刻竟也對自己的情敵有些感同身受了。
他深深唿了口氣,鄭重地說道:「道君放心,小侄並不會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為難雪嵐,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顧濯雪滿意點頭:「嗯,你能這樣說,本座也就放心了,那你去吧,等本命法寶製作完成,我也會多和雪嵐美言幾句,畢竟這段時間你也是很辛苦。」
「沒有沒有……」知道顧濯雪決定退出成全他後,姬攸白那對長輩的敬畏之心瞬間又迴來了,連忙搖手說道:「這點小事不值一提,還是道君盡心盡力,接下去,小侄就不打擾道君了。」
姬攸白說完,就開開心心地走了。
顧濯雪看到小狐貍這麼開心的背影,再想像了一下,他看到祝雪嵐是怎麼找龍鯉取珠後是什麼心情,一瞬間也開心起來了。
真是一場賓主盡歡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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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溯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剛送走一個煞神,這就又來一個。
這什麼?前有狼後有虎嗎?
不過這次比上次好,好歹祝雪嵐是在場的,他還不至於直接死在狐貍手裏。
但不好的是……
祝雪嵐竟然一點也不避諱小狐貍,直接當著他的麵對他上下其手。
被那狐貍幾乎是要飛出刀子的眼神盯著,黎溯不禁顫抖得更厲害了,一邊是來自祝雪嵐的逗弄,一邊是來自精神的壓力,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反而更有感覺了,瞬間就抵達了最高點。
心情波動大,眼淚就掉個不停,一顆顆龍鯉珠接連躍進水中。
祝雪嵐自然是沒察覺到平靜表麵下的暗潮洶湧。
她隻覺得,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場,鮫人更害羞了,所以哭得比往日厲害多了。
照這樣下去,再過幾日,龍鯉珠就夠了。
在結束了新一天的取珠後,祝雪嵐滿意地收珠上岸,然後,就看到了滿臉慘白的姬攸白。
「姐姐,你都是……」姬攸白都不敢眨眼睛,就怕自己一眨眼,眼淚就掉下來了,他微微哽了一下,才能把話說完:「你這些時日,都是這樣取珠的嗎?」
「……」
祝雪嵐不知道姬攸白為什麼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很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姬攸白沉默了一會,才有勇氣開口:「……那我算什麼?」
如果說,先前祝雪嵐在有了他之後,還為了修為和顧濯雪雙修,他勉強也能理解。
但現在,她竟然不是為了雙修就能接受和鮫人親吻摟抱,甚至還是當著他的麵。
就算小狐貍不懂情愛,但他也知道,但凡祝雪嵐對他有一點男女之情,她都做不出這種事情。
就像他一樣,他是不可能當著她的麵去親吻別的女修的。
祝雪嵐愈加困惑,她上了岸,先是用術法將身上的水分蒸幹,才走到了姬攸白麵前,坦然自若地說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的主寵契不是還沒解除嗎?」
姬攸白的臉又白了幾分,那雙好看的狐貍眼已經失去了一些光彩:「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雙修?」
祝雪嵐迴憶了一下,有點不解地迴道:「……不是你想和我雙修的嗎?」
她之前將姬攸白帶走,完全是因為看他妖身太可愛,隻是想養隻靈寵,從未想過要和他雙修,是他化為人形後,開始勾著她雙修,現在怎麼又開始責怪她?
「……」
姬攸白一句話答不上來。
是啊,她從來沒有強迫過他,都是他想盡法子勾引她雙修。
但那也是他覺得,如果他不和她雙修,她就會去找別人雙修,這樣的話,他就沒法獨占她了。
是他自作多情,以為她與那些話本裏的女子一樣,願意與他雙修,就多少對他動了幾分情意。
他原本以為她隻是多情了些,所以才會在認識他後,還依舊和自己師尊糾纏不清,現在迴過頭才恍然發現——
她不是多情,而是無情。
她不愛顧濯雪,所以才會將他帶迴宗門。
她也不愛他,所以壓根不顧及他的心情,與這鮫人親密接觸。
意識到這點,姬攸白悲從中來,兩邊眼睛就和關不上的水龍頭,眼淚嘩嘩直流。
望著麵前哭得格外委屈的銀發少年,祝雪嵐這才有點不知所措了,她趕緊走向前,拿出了手帕給人擦了擦,安慰道:「怎麼哭成這樣了?別哭了,如果是不想和我雙修,你可以早點和我說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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