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並不是樣貌有多大改變。
歲月很難在修士的麵容上留下痕跡,因為身上流轉的靈力會延緩肉。體衰老,但是在歲月之中經(jīng)曆的事卻會在修士身上留下痕跡。
她印象中的岑序是半月城中那個有些精明市儈,但沒什麼壞心,總是怡然自得地研究各類靈植的藥鋪老闆,是那個總是和她插科打諢的、滿腹壞水戲弄她的,卻真心關照她的跳脫友人。
而此刻,她眼前的岑序就顯得比過往沉穩(wěn)了許多。
除了眼神還有些波動,他的麵容上是沒怎麼透露情緒的,一舉一動都是世家子弟的風範。
看著祝雪嵐看到他時,好像有些恍惚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岑序的心中有些緊張。
疑心自己來遲了,祝雪嵐被蜃蛇所惑,神魂已經(jīng)受損。
他沉默了一下,開口:「你還認識我嗎?」
祝雪嵐迴過了神,饒有興致地迴道:「自然認識,你是老岑呀。」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妖獸應該是想通過模仿與她親近的人,來卸下她的心防,從而對她下手。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妖獸塑造出來的岑序是這樣的形象,但不妨礙她想要接著玩它。
妖獸這次模仿出來的岑序顯然不是她記憶中那個,而是有點偏向時隔九年後,他現(xiàn)在應該有的樣子。
很有新鮮感,祝雪嵐很好奇,這個「岑序」麵對她時會怎樣做。
岑序鬆了口氣,如釋重負,才接著開口:「那就好,從你師姐妹那邊聽說你出事了我就立刻來了,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
祝雪嵐對這個說法已經(jīng)免疫了,畢竟之前的每個「人」都差不多是這個說法。
「嗯。」祝雪嵐點了點頭,「那我們怎麼離開這裏呢?」
岑序也沒多想,四處看了一下,迴道:「我們現(xiàn)在正在蜃蛇創(chuàng)造的幻境裏,想要離開這裏,必須得找到蜃蛇的本體,將其擊殺才行。」
這倒是先前都沒聽說過的言論,難不成這妖獸改換策略,想通過透露一些消息取得她的信任?
嘖,要不是先前經(jīng)曆了這麼多,她可能還有點相信這是真的岑序。
祝雪嵐不動聲色:「蜃蛇是什麼?」
她從沒聽過這妖獸的名字。
「你不知道也正常。」岑序接著耐心解釋:「是瘴穀裏麵獨有的妖獸,它本體很弱小,所以靠著製造幻境來狩獵修士。」
「這樣啊……」祝雪嵐點了點頭,「那蜃蛇的本體在哪你知道嗎?」
她已經(jīng)殺了很多次幻境裏的「人」,但一點用沒有,她還是脫離不了幻境,顯然這些模仿出來的「人」就不是脫困的關鍵。
岑序搖了下頭:「我雖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但是知道該怎麼找。」
進幻境之前,燭龍就已經(jīng)和他說過方法了。
「主要還是需要引蛇出洞。」岑序頓了一下,「隻要你的心緒在幻境中有較大波動,神魂產生了縫隙,它就會出現(xiàn)了。」
「你放心,有我在的話,一旦蜃蛇出現(xiàn),我就可以將其擊殺,不會讓它真的傷害你的神魂。」
祝雪嵐看著眼前的岑序,心情有點複雜。
嘖,還有他在可以放心,她完全放不了好吧。
岑序說完就看著祝雪嵐,隻見女修靜靜看著他,麵上露出了一個淺笑:「我知道了,那該怎麼做呢?什麼叫做心緒有波動?」
岑序聽到這話,也是思索了片刻,遲疑地說道:「這個與不同人的性子有關,你可以試著想想做什麼事情,你會覺得放鬆,心情會變愉悅,這個幻境是基於你的記憶編織的,你對這裏也有一半的掌控力。」
「做什麼事情,會覺得放鬆愉快?」
祝雪嵐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了眼前的青年:「老岑,我想到了一件事,但是需要你配合我。」
岑序微微低下了頭:「但說無妨,我可以配合你。」
他看到了眼前的女修麵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雙修呀,我每次雙修,都覺得很輕鬆愉快。」
「……」
祝雪嵐仔細觀察了一下麵前的青年,發(fā)現(xiàn)他看起來很震驚的樣子,連眼神都恍惚了。
「你這麼驚訝幹嘛?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是合歡宗的弟子嗎?」
「我……我是知道。」
岑序不敢和人對視,有些狼狽地側過頭。
他現(xiàn)在隻是慶幸此刻自己隻是以意念體存在,要是肉身的話,應該全身血液都要往臉上湧了,完全遮掩不了。
岑序好不容易才鎮(zhèn)靜了些,挑了挑眉:「可你不是一直嫌我修為低嗎?」
這反應,好像和她想像中想的不太一樣,不應該給她來上一句「師妹你可真是敢想,我豈是你能肖想的」這才比較比較符合岑序的性子啊。
難怪是假貨。
祝雪嵐笑得更燦爛了,甚至有點笑裏藏刀的意味:「可你不是晉升到元嬰期了嗎?這修為我還是能接受的。」
雖然岑序想像過很多次類似這樣的話,但是當真的從祝雪嵐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依舊有種想要落淚的錯覺。
他終於得到了她的認同。
那些迷茫的日日夜夜和煎熬修煉的汗水,在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
「……」
在這一瞬間,他是想要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然而,下一個瞬間,岑序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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