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拿著抹胸在蕭禹背後比了下,能蓋住大多的傷口。
「殿下莫動,我給你包紮。」
身後動靜不小,蕭禹大約能知曉沈扶在做什麼,他手中拿著那燒火棍戳了戳地,滾了滾嗓子應了一聲。
「嗯。」
沈扶動作麻利,用草藥敷在傷口上,而後起身到蕭禹身前,將那抹胸的帶子係在了他腰兩側,「好了,不大動作不會散開。」
沈扶在逆光之下,身形似是鍍了圈金光,蕭禹伸手蹭了下沈扶的臉側,沈扶不解地歪了下頭。
昨日之事,她完全不記得了。
蕭禹嘆了口氣,心道來日方長,「阿扶歇下吧,明日我帶你出去。」
「好。」
大病一場,昨日因著那些事又在蕭禹麵前哭過,現下沈扶對蕭禹幾乎毫無戒備了。
沈扶說:「多謝殿下日前次次幫我,日後我會穩妥些。不光是為我自己,還是為殿下。」
蕭禹一愣。
這夜二人都未真正睡下,沈扶是睡多了不困,蕭禹則是因為沈扶的話不能眠,偏他還不敢再問一次,生怕是自己的錯覺。
洞口瀑布停下不久,天也亮了起來。沒了水流的嘈雜聲,沈扶隱約聽見外麵似乎有人聲。
蕭禹起身將被子撕成條,擰成一股繩子,掛在洞口不遠的歪脖樹上。
沈扶在旁向下看,才知此處雖高,但每隔一段就有可支撐之物,足夠他們落在地上。
蕭禹將繩子纏在手上對沈扶說道:「阿扶,過來這裏。」
「好。」沈扶走去他身邊,抱住蕭禹的腰身。
二人從山洞一躍而下,跳過每一個支撐物,最終落在了山邊溪流的大石頭上。
相視一笑,兩側忽然傳來長風和高力的聲音。
「殿下!」
「阿扶!」
沈扶向左看,蕭禹向右看,二人一同看見了不同的麵帶焦急的臉,以及周圍很多尋找他們的侍衛。
「高力哥,我沒事了。」沈扶遠遠朝著高力笑道。
蕭禹則看著長風粘泥的臉道:「泥猴,剛從山裏蹦出來不成。」
許是落地後安心,沈扶聞言直接笑出聲,蕭禹看著她,隻覺她比身後朝陽還耀眼。
「殿下,沈大人……」
長風欲言又止,麵帶擔憂。
蕭禹直覺不對,問道:「怎地了?」
長風一臉正色,悄悄指了指不遠處道:「陛下來了。」
二人同時怔住,轉頭看去。
隔著山間雜亂的樹枝草木,沈扶與皇帝對視上。
哪怕相隔甚遠,她也從皇帝眼中,看到了積攢許久,將要爆發的怒氣。
第25章 烏雲之下
「叩見陛下,陛下萬安。」
沈扶和蕭禹一同貴在皇帝麵前,皇帝不發話,二人就一直行著俯身跪拜大禮。
山間寂靜,過去許久,皇帝一旁的猛王開口說道:「他們剛從山上下來便一直跪著,阿禹還好,沈大人一女子,再跪下去怕是要出事的。萬幸性命無憂,皇兄就讓他們起來吧。」
二人一直跪著,沈扶雖看不見皇帝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那道壓在自己身上,沉重的目光。
猛王喚了皇帝皇兄,又喚蕭禹的小名,一瞬將國事變家事,皇帝聞言果然看了猛王一眼。
猛王身上的衣裳破爛,沈扶和蕭禹身上的衣裳也是血痕水跡都有,尤其是蕭禹背上那塊突兀的布。
皇帝隻瞥了一眼,便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仍在蕭禹麵前。
蕭禹抬頭,仰視皇帝。
皇帝卻連看他一眼都不看,轉身上馬道:「迴宮。」
「是!」
山路難走,馬隊時刻在旁準備,眾人紛紛上馬,一同迴宮中去。
一路走進勤政殿,皇帝隻讓福臨伺候著上茶,沈扶和蕭禹還有猛王跪在堂上,等待皇帝訓斥。
說來好笑,在此處跪著請罪最多的人就是猛王。
「皇兄……」
在兩個小輩麵前,猛王實在不願挨訓斥。
皇帝瞥了他一眼,開始罵蕭禹,「一次洪災,便讓你措手不及,日後如何堪當大任。遇災不報,受難不知求救,人不大,心卻比天高。心不靜,神不穩,不知進退,迷失旁人之中。心不向內,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愚蠢至極。」
皇帝「妙語連珠」,事實如此,蕭禹辯駁都不,直接請罪:「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洪災解決後,迴去抄五遍先祖的勤政學說。勤加練武,預備今年十月和明年六月收糧之事。屆時你代朕過去,斷不可再有誤。」
糧食乃國本,糧安則國安,是以皇帝每年都會親去兩個種糧之地,陪伴農民收割。
往年都是皇帝帶著太子南下,聞言蕭禹抬頭看去,與皇帝對視後,他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皇帝罵完蕭禹,轉頭罵猛王,「還有你,整日裏不學無術,喝花酒找妓子,夜裏被沖走都不知道。」
這話不知為何,逗笑了猛王,他撲哧笑出聲,擺了擺手道:「皇兄恕罪,臣弟知錯了。但臣弟此生隻有這般愛好,不能像皇兄一樣做個明君,皇兄便饒恕我吧。」
猛王這般幾十年,到底隻是親弟弟,他又說了猛王幾句後,便看向沈扶。
「沈靈臺那日所說鎮天柱之事,朕已命人動工,宮門的鎮山石柱將要完工,景山之上的鎮水柱,還得你親自過去開掛擇地。」皇帝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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