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帝將蕭成禁足,給蕭成下藥的也是此人。
蕭成猛地從床上坐起,他怒目圓瞪,「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害我!」
那人轉著桌上茶杯,緩緩說道:「你母後和你那未出世的弟弟含冤而死,你多日查不到真相,我善心大發前來告知與你。」
「你害我多次,還險些害死沈大人,我何故要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我要說。」那人顧自說道:「蕭禹這些年穩坐太子之位,朝中大小事務,他都有參與,近來他想奪權的心思急切,是以皇帝才在後宮廣泛播種,想再趁力壯之時,多生下幾個皇子,好好培養起來。蕭禹知道此事,自然不會任由事成。殿下,可明白我的意思?」
蕭成站起身,問道:「你是說,殺我母後和弟弟之人,是蕭禹派去的?」
「殿下聰慧。」
「我不信你!」蕭成道:「蕭禹已經及冠,父皇雖可再多生幾個孩子,但資質不明,如何能用未出生的皇子來對付蕭禹!你騙我!是你殺了我母後,編了謊話來騙我!」
蕭成說著,一把抽出床頭隱藏的劍,朝著窗邊人刺了過來。
那人嗤笑一聲,隨意將手中茶杯扔出,杯子打在劍身,劍尖瞬間偏向一邊,蕭成被這股力氣帶的身體輕轉,摔倒在地,他手中劍脫手而出插在地上。
那人站起身,抽出地上劍,居高而下地看著蕭成道:「我今日來,是給你送信的。除了方才所說,我還要告訴你,當日蕭禹奉皇帝之命前去神寨之中,請寨主前來為皇帝占卜國運,乃是假的。事實是蕭禹所奉之命,乃是將沈扶的家族,彌陽族,徹底剿滅,不留一個活口。蕭禹滅了神寨眾人之後,見沈扶美貌,故花言巧語,將其帶迴京中占為己有。」
蕭成趴在地上,強行仰著頭問道:「你為何告訴我這些?」
「不論殿下信與不信,你的母後弟弟就是死在蕭禹之手,你若想報複他,就將此事說與沈扶,自會有人替你報殺親之仇。見他死在自己最愛的女人手中,豈不痛快?」
那人轉了轉手中劍,忽而將劍插在距蕭成手不過一寸的地上,蕭成嚇了一哆嗦。
那人看著他不屑地笑道:「我言盡於此,殿下自行斟酌,告辭。」
第40章 又見那人
又一場雨帶著大莊從深秋走入初冬,寒露霜降一過,冬月初,老天就降了年前的頭一場雪。
雪下兩指深,黃昏時,沈扶穿著潔白衣裙和雪白大氅站在東宮簷下,伸手由著雪粒落入掌心,化作一滴水。她收迴手,唇瓣沾了沾那掌心雪水後,又用舌尖舔了那滴水捲入口中,一股苦味從舌尖蔓延至半舌,沈扶微微皺了皺眉。
她閉著眼睛,手指在大氅之下掐算一陣,對著廊下站的筆直的高力問道:「高力哥,這雪似乎是苦的。」
高力朝天張口嚐了嚐後,點頭道:「似乎是。」
沈扶語氣帶著些擔憂,「初雪為苦,來年給糧食的收成,怕是要減半了。」
高力看了看內殿,點頭低聲道:「皇帝和太子不問的話,阿扶還慎言,莫要主動去說的好。」
占卜師不詳的讖言,多被世人排斥。哪怕此言為真,日後一一應驗,現下的人們也是不會聽的,他們隻會覺得占卜師危言聳聽,製造恐慌,唯利是圖。世人大多愛聽吉祥之言,但無人可知這吉祥之言,從占卜師口中說出,才是最大的不吉利。
沈扶如今在官場輾轉幾遭,也不似剛入宮般橫衝直撞,高力所說的這些道理,沈扶還是明白的。
她點點頭道:「天象易變,暫且記下就是。」
從前在神寨占卜之時,沈扶的每句話,高力都有記錄在冊,如今來了宮裏,高力跟在沈扶身邊,照樣延續著這個習慣。
「是,我知。」
有股冷風吹過廊下,沈扶抖抖披風攏好自己,剛想轉身進屋看書時,便被蕭禹從背後環抱住。
沈扶背後是蕭禹的胸膛,身上又蓋著蕭禹的大氅,蕭禹的大氅捂住兩個人都不顯擁擠,沈扶低頭抓住大氅,不讓其漏風。
沈扶轉頭問道:「殿下怎地出來了?」
蕭禹收緊手臂,說道:「你在外站著許久,我奏摺都批完了,出來看看。」
蕭禹手從沈扶腰側挪開,向前抓住沈扶的雙手,合攏在自己掌心,暖了會兒後道:「這般涼,這雪有那麼好看嗎?」
「神寨之上常年萬裏晴空,冬日偶有雪落也是薄薄一層,並未見過這麼大的。」沈扶展開手掌,插進蕭禹的指縫道:「京城的冬日來的太早了,也太冷了。」
蕭禹收緊沈扶的手,俯身將下巴放在沈扶的右肩上,臉頰相蹭,蕭禹看向前方如碎玉般的大雪嘆道:「往年到了冬月底臘月初才下頭場雪,今年不知怎地了,這時便落雪了。」
沈扶點點頭,也看著前方。
她麵上表情有些嚴肅,蕭禹又緊了緊懷抱,問道:「這可是天象異常之過?」
高力看向沈扶,沈扶微微搖頭道:「未必,難說。」
「罷,這廊下都是穿堂風,阿扶莫要在此處站著了,隨我來去後院暖閣用晚膳。」
蕭禹說著直起身,牽著沈扶往後院的宮殿走去。
沈扶問道:「暖閣中用膳?不會很麻煩嗎?」
「不會,昨夜阿蝶帶人收拾出來了。暖閣四麵無窗,窗下燃著火盆,冷風進不來,還能賞著雪景,你會喜歡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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