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眼女人流血的脖子,老實說道:「數月前,王爺忽然找到小的,讓小的謄抄火器營的名冊,小的看過之後,本以為王爺是要將自己從名冊中摘出來,誰知王爺說獨留他自己在名冊上!
如此可疑,沈扶問道:「你可問他為何如此做?」
男人支支吾吾說道:「問了,王爺說小的若向活命,便少打聽!
蕭禹冷笑一聲,阿蝶立刻按了按刀柄,刀刃沒入女人的脖子,血流快了些。
男人見狀磕頭磕得咚咚響,「殿下,小的真的不知曉,猛王隻讓小的抄書,別的小的真的不知曉啊!」
蕭禹看了那男人片刻,轉頭看了眼長風。
長風拉起那男人跪在一旁,從後抽出長劍壓在男人肩膀上,男人肩膀斜向一邊,鋒利的劍尖都未挨到那男人,男人的脖子就見了血,不過片刻便濕紅了脖領。
阿蝶鬆開那女人,女人癱軟著坐在地上,哭著說道:「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求求殿下放過他啊!」
好一對悲痛欲絕的倒黴鴛鴦,蕭禹皺了皺眉,沈扶問道:「鵲銜牡丹的帕子,可是猛王找你繡的?」
女人說道:「是,奴婢曾在宮中做過繡娘,還給孝慈皇後和太子殿下做過衣裳。猛王殿下找上奴婢的時候早些,大約是兩年前的事情,他知道奴婢的過往,直接問奴婢可會繡孝慈皇後的鵲銜牡丹。奴婢不敢隱瞞,這鵲銜牡丹的圖樣最初就是奴婢畫的!
沈扶道:「猛王要你做了多少帕子?」
女人想了想道:「兩年中,每日裏都不停地做,早已數不清了。猛王殿下給奴婢找來了二十名繡娘,都是宮中繡娘出身的老手了,一人一日兩條,得有數千條了!
沈扶與蕭禹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寒意湧動。
「可知曉這些帕子去往何處?」沈扶想了想後問道:「猛王可有給你們參考之物,如孝慈皇後親手做的帕子!
女人抹了把淚,搖搖頭道:「不知,但奴婢見過許多府中下人,身上都有這塊帕子!
孝慈皇後生前最喜愛的圖樣,薨逝後被人這般大肆繡出,分發與府中下人,分發給反派篡位組織之人。
蕭禹放在桌邊的手緊緊攥起,青筋畢現,關節之處咯咯作響。
沈扶伸手覆在蕭禹的手背上,她心中也疑惑著,假設猛王真的心悅孝慈皇後,這般做法又是為何?
一瞬間的清明險些讓沈扶想到那臨近的答案,然還不待沈扶想到,這絲清明就被女人的話打斷了。
「奴婢還想起一事。數月前,猛王曾拿著一個看上去是孝慈皇後繡的帕子來找奴婢,他讓奴婢仔細看一夜,日後繡出的帕子,細節之處都要如那方帕子一般。奴婢隔日晨起送還給猛王殿下的時候,說了句這帕子做工真細緻,不料猛王殿下卻說,此乃本人所繡,自然非比尋常!
沈扶問道:「你可從那帕子上看出什麼?」
「那帕子雀兒靈動,花兒綻放似在眼前,繡工精妙絕倫,隻有一處不足,便是壓在花柄之處的花瓣上,有一小處空白!古藫u搖頭道:「奴婢並未見過孝慈皇後的繡工,不知是否是真跡。」
蕭禹閉了閉眼,無疑便是。
沈扶從一旁的盒子中拿出那兩塊玄鐵令牌,問二人道:「你們可在猛王府中見過此令牌?」
阿蝶上前接過,給那二人看。
女人看過之後搖了搖頭,倒是男人指著令牌激動說道:「小的見猛王殿下身上常佩戴兩塊令牌,猛王殿下身邊的親信,及他身邊的幕僚都佩戴此龍口令牌!
蓋棺定論,刺殺蕭禹之人就是猛王的人,在神寨附近徘徊之人也是猛王的人。猛王是知曉,參與了滅彌陽族之事的。
沈扶再次問道:「你們並未在其餘人身上見過蛇口令牌?」
女人還是搖頭,男人說道:「小的隻在猛王殿下身上見到過!
沈扶長長唿出一口氣,蕭禹道:「帶下去,關地牢裏!
「是!归L風將那二人帶走,交給門外的何燁後,返迴內殿。
內殿無人說話,蕭禹和沈扶皆是一臉冰霜。
長風與阿蝶跪在二人麵前,長風道:「屬下還有一事,需得稟報殿下和大人!
沈扶抬頭道:「你說。」
長風道:「猛王府雖不如皇宮守衛森嚴,但也好過尋常富貴人家,且猛王府內有眾多秘密,按理說該千防萬防,但屬下與其餘人進出數十趟,還抓了人,猛王府中都沒有任何動靜!
阿蝶也說道:「猛王似乎並不懼怕被人知曉!
蕭禹聞言,偏頭看向桌上一件件的證物,他反手握住沈扶的手,閉上眼睛後,長長嘆了口氣。
「阿蝶,把這些收好吧。」沈扶說道:「待臘月十五麵見陛下之時,我親自呈與陛下。」
阿蝶道:「是。」
蕭禹睜開眼,捏緊了沈扶的手道:「阿扶,父皇比你想的要信任皇叔,僅憑這些東西,並不能讓父皇完全信任!
「我知!股蚍龅溃骸竸側雽m時,陛下發現我身份之時,曾與我說天下隻能陛下的,覬覦皇位者死。殿下,陛下比你想的更在意皇位,更在意你。」
蕭禹喉嚨滾滾,半晌後才道:「嗯,我知曉了!
阿蝶已經將東西都收進了盒子裏,沈扶摸著那盒子道:「他在暗處尚且不怕,我在明處又有何懼?殿下別忘了,我入宮,是為了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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