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古剎靜謐莊嚴,被林間的薄霧籠罩著,日光穿過樹梢,斑駁地落在清幽小路上。遠處鍾聲敲響,悠遠又悅耳。越是走進禪房,沈扶鼻間環繞的焚香氣息越是濃厚,這點氣息與林間清新的氣息交織,令人心中十分安寧。
走進禪房,無言大師跪坐在矮幾之前。
蕭禹和沈扶一同上前行禮,「見過無言大師。」
無言朝著二人點點頭,手掌向上指著桌上的紙張和清茶道:「殿下,大人,請坐吧。」
「多謝大師。」
兩人落座在無言麵前,無言自上而下摸了摸鬍子道:「昨日已經與殿下談過,今日便先為沈大人解一惑吧。」
沈扶點頭道:「大師請講。」
無言從桌上的白紙下,抽出一張做了畫的紙放在沈扶麵前道:「大人先看看這個。」
沈扶將畫轉過來,看見畫上內容後,她眼睛微微睜大,抬頭之時麵上都是驚訝之色,「這是?!」
無言笑而不語。
沈扶又低下頭看去,畫上內容,乃是昨日那預知畫中的第一幅,三人對峙。
第60章 卜算姻緣
「阿扶,你認得這幅畫?」蕭禹湊近沈扶,看著畫上三人,問道。
沈扶偏頭看了眼蕭禹,說道:「見過。」
「我看看。」
不知為何,蕭禹越看畫中內容,越覺得眼熟,似是從前在哪裏見過般。他不自覺伸出手去,從沈扶手中拿過畫,細細看了起來。
沈扶鬆開手,看向無言大師。
她雖做的預知畫次數不多,卻都很準。除卻這次與高力的預知夢相撞,從前的預知畫並未有一次被人猜出的。
沈扶看著無言,不禁想到無言恐怕不隻是能單純幫人看姻緣那般簡單,恐怕世間之事,無言無需占卜,便能看出不少。
這般境界遠超於她。
無言問沈扶道:「大人如何理解預知之事?」
沈扶道:「累前事之因果,匯天地之規律,集萬物之變化,窺將來之天機,是為預知之事。」
無言聽後點點頭,如核桃般幹癟的臉上出現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他道:「前事奠定因果,後事避開禍端。沈大人以往所做的畫,都為將來還是過去?」
沈扶端正迴答道:「將來。」
無言搖搖頭,他長長的鬍鬚隨著動作搖晃著,沈扶隻看了一眼便收迴視線。
「因著殿下和大人是來求保佑姻緣的,是以今日老朽便泄露一次天機。」無言從蕭禹手中奪迴那幅畫,輕放在沈扶麵前道:「此畫並非將來,而是過去。」
沈扶問道:「這畫中內容乃是過去,與我相關之事?」
預知畫中出現的內容,定然是作畫之人或其血親,親身經曆之事。是以這畫中內容或遠或近,或親或疏,都是圍繞著沈扶出現的事。
無言又拿過那幅畫,在畫中三人身後畫了寥寥幾筆,而後放到沈扶麵前。
「大人再看。」
沈扶低頭看去,隻看過一眼,她的臉上便充滿了震驚,如中了定身術般愣在原地。雖是粗糙,但沈扶依稀可辨出無言方才加上去的場景,乃是在神寨祠堂中。
可神寨的祠堂早已毀掉,沈扶抬頭問道:「大師是說畫中場景乃是在我族的神寨之中?若是如此,那這畫看的便不是將來,而是從前。」
無言笑著點頭,他又捋著鬍鬚說道:「是也。」
「畫中站在一處的二人非我,非高力哥,看著身形似是我爹娘。」沈扶撫過那畫,「他們對麵拔劍之人,似是官家人。」
沈扶轉頭看向蕭禹道:「殿下,看這身量,莫非是猛王。」
蕭禹唇瓣微微顫動,他張合兩次後說道:「不知,許是。」
沈扶看出蕭禹的不對,喚道:「殿下怎地了?」
蕭禹搖搖頭,還不待說什麼,兩人便聽無言說道:「今日我將畫中內容補全,提前將天機稍微透露給沈大人,實因在其位,司其職。其餘畫中事,日後還待大人自己探索。」
無言的話乍一聽莫名其妙,細思卻是發人深思。沈扶有些不解,她心下忽然亂作一團,似乎畫的答案隻在薄紗之後,可沈扶不願去掀開。
無言在兩人麵上看過後,拿起那幅畫,在一旁的燈上燒成灰燼。站起身邊說道:「時辰到了,殿下和大人隨我來菩薩麵前,看一看姻緣吧。」
沈扶應下,「好。」
屋外薄霧散去,日已高掛天上,寮房內十分亮堂。
沈扶站起身後,往門口走了兩步,她站在日光之下,見蕭禹還保持著方才無言出去的動作,便停步喚道:「殿下?」
蕭禹猛得坐起,轉頭看向沈扶。
逆光之下的沈扶看不清麵容,蕭禹心中狠狠跳了幾下,他朝著沈扶伸出手,道:「阿扶。」
沈扶偏了偏頭,似乎是笑了下,而後她走到蕭禹麵前握住他的手道:「殿下像個孩子般。」
蕭禹站起身,順勢抱住了沈扶,他的唇貼在沈扶額前,半晌未動,沈扶也未動。
過了片刻,沈扶扶著蕭禹的肩膀,與他拉開距離道:「我們過去吧,莫讓大師等久了。」
蕭禹點點頭,牽著沈扶往祈緣殿走去。
兩人不過慢了無言半盞茶,進去祈緣殿的時候,無言已經換了身較為正式的住持服飾,站在菩薩像下了。
小和尚上前,用楊柳枝沾著淨水灑在兩人身上,引著二人走近跪在蒲團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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