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吻從額頭一個個落下來,劃過麵中來在唇邊,沈扶緊緊抿著雙唇,頭偏向一邊,滿臉都是抗拒。
蕭禹心中本就有氣,還有眾多的恐懼在心中,他睜眼醒來的那一刻,殿中沒有沈扶,巨大的空虛感壓得他喘不過來氣,甚至於下令讓長風出去找沈扶時,他都忘了自己出去尋。呆呆坐在床邊時,蕭禹心中飄過無數可能,如沈扶已經出宮,如沈扶就是不跟長風迴來,如她和高力一同……
蕭禹眼睛赤紅,他捏著沈扶的下巴,咬牙說道:「阿扶,兩次下藥,冒著危險,隻為救他出去。你將我置於何地!」
沈扶抓著蕭禹的手腕,斜晲著蕭禹,「便是因為你,我們才落到如此境地,你欺騙於我,還要拿我的族人獻祭!現下你反過來問我,將之置於何地,好啊,那你聽著,我恨不能拿把刀,將你和皇帝還有猛王一起捅死,為我族人報仇!」
「你!」蕭禹眼睛睜大,心底壓抑的痛被沈扶一句話勾出,化作長滿長刺的荊棘緊緊纏繞住他,他知曉沈扶心中有怨,有怒,有氣,卻並不知曉沈扶竟,恨他至此。
蕭禹口張張合合,半晌後咬牙說道:「大膽!口出狂言,你想死嗎!」
「死又如何!」沈扶發髻鬆散,長發鋪在床上,更襯得她小臉煞白,她麵色無畏,倔強地說道:「我浴血而來,本就是該死之人,待將你們一個個殺盡了,我自會下地獄去陪我父母!」
她心底竟是這般想的,蕭禹心下空了一個大缺口,他怒道:「住口!」
「我偏不!」沈扶又開始掙紮。
蕭禹鬆開沈扶的手,轉而去捂她的口,他不想從沈扶口中聽到這等喪氣之言,蕭禹知曉,沈扶既然能說出,便定是能做到,從前她從未說過,是因為知曉自己做的那些事,她才這般。現下送走高力,她便再也不與他虛與委蛇,渾身是刺的張牙舞爪,徹底不再掩蓋什麼。
沈扶眼尾紅紅,張口咬住了蕭禹的手外側,牙齒刺進肉裏,鮮血順著沈扶的唇角流到麵頰,蕭禹麵不改色,伸手將那行血跡抹去。
手上的刺痛比不過心中半分,蕭禹道:「你咬,我若真死在你手裏,也算不枉。」
此言也不知怎麼刺激到沈扶,她忽然鬆口,麵上恨意蒙上一層盛怒,狠狠踹了蕭禹跪在床上的大腿一腳道:「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蕭禹不言,大腿後撤一寸,他鮮血橫流的手向下摸索一番,不知拽出來何物,扣在了沈扶腳踝上,似是毛皮的質感。沈扶偏頭去看,便見蕭禹又伸手從她頭頂對角的床裏拽出來一根細長金鍊,要往她手上扣。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沈扶眼睛瞪大,「蕭禹,你敢!你敢綁我,你敢如此羞辱我!我恨死你了!」
蕭禹不管不顧,他壓製著沈扶亂動的腰,拉長金鍊扣在沈扶手腕上。這兩條金鍊,一條從床頭伸出,一條從床尾伸出,鏈身乃是玄鐵打造,外層鍍金,卡扣之處正是沈扶手腕腳腕的尺寸,那裏包了上好的軟羊皮和細狐絨,如何掙紮都不會傷到,也不會被她拽斷。
做好後,蕭禹不顧沈扶的怒罵,他沉默地跪在沈扶腿。中。間,俯下身去,雙臂穿過沈扶的肩下,額頭抵在沈扶脖頸處,將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這兩條金鍊讓沈扶不停掙紮,她試著拽手臂和腿,卻怎麼也掙不開。
沈扶咬牙道:「蕭禹!你!」
「阿扶,求你,別動了……」蕭禹悶悶的聲音從耳下傳來,與此同時,沈扶感覺到脖頸處有一滴水落下,繼而洇濕她整片肩膀的衣料。
沈扶忽然頓住。
「你……」
蕭禹哭了。他抵著沈扶的頸側,無聲落淚。
沈扶不知蕭禹這般眼淚從何而來,亦不知他這般是何意,片刻後,沈扶感覺到蕭禹張口,輕咬著她的鎖骨。
沈扶累了,亦或是蕭禹的眼淚安撫了躁動的她,她漸漸不再掙紮,鬆了力氣躺在床上,任由蕭禹抱著她,哭。
早知會有今日這般糾纏不清,沈扶寧願從最初,就不認得蕭禹。
-
元宵之後,沈扶便徹底出不得西殿門了,那兩條係在手腕及腳腕上的金鍊,長度剛好能夠沈扶在屋中走動,最長隻能到門檻前。也是從這日起,沈扶就沒見過阿蝶,蕭禹往西殿重新派了三個宮女,精心照顧沈扶的起居,連她走路,身後都有人托著金鍊,不讓她累。
蕭禹再也不經過她同意,夜夜宿在西殿之中,他怕沈扶無聊,日日送些新的書及民間的小玩意兒來,還有人常來與沈扶講些外頭的趣事。縱是這般,沈扶還是愈發不愛講話,坐在窗邊榻上發呆的時辰愈發得多。
自己不想出殿門,與被囚在殿中的感覺到底不同,沈扶心中惦記高力,又無人可問。元宵那日那般大的動靜,蕭禹早就知道高力逃了出去,這些日子,蕭禹也從未在沈扶麵前提起高力。她現下心中隻祈禱,高力莫要被蕭禹抓到便好。
日照當空,到了該用午膳的時辰。
午膳照例擺在窗邊榻上,沈扶剛剛開始用,蕭禹便從外間走了進來。他將手中的油紙包打開,道:「阿扶,今日我去西市買了些蜜餞,你以前吃過的,午膳過後吃些可好?」
沈扶安靜用膳,並不搭理蕭禹。
蕭禹習以為常,將手中的紙包遞給一旁的宮女,拿起麵前的碗吃了起來,邊吃,他邊與沈扶說了些外麵的事。<="<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