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間與崔子玉的房間僅一牆之隔,比輪迴司的房間大上不少。
溫僖很滿意這間房,尤其滿意那張架子床,夠大、夠?qū)挕蛩徽购陥D。
有了好日子,自然有了好心情。
孟厭摩拳擦掌,上前扒拉溫僖的白袍。邊脫邊求,楚楚可憐,「好阿僖,今夜我能在上麵嗎?」
溫僖眼神陰冷,拒絕地幹脆,「我在上你在下,男子在上的尊嚴比性命更重要!」
兩人在床上骨節(jié)酥熔,架子床搖的歡。正難捨難分時,隱約有一串笑聲傳來。
孟厭停下動作,「阿僖,好似有聲兒?」
溫僖不接話,兀自賣力衝擊。
架子床被撞的咯吱咯吱響,孟厭埋怨道:「你不能輕點嗎?我才來查案司,此事若傳出去,有損我的聲譽。」
溫僖不屑:「你叫大聲點,別人不就聽不到床響了。」
美男誤事,誠不欺人。
翌日,等孟厭睡醒,早過了上衙的時辰。
等她帶著溫僖急匆匆趕去查案司,要查的案子全分了個幹淨。
不巧,今日月浮玉巡視查案司,正好抓住她。
「判官孟厭,晚來半個時辰,扣三分,」月浮玉掏出硃砂筆,洋洋灑灑又是三分,「對了,你還有四分。」
本月績效眼看要見底,孟厭打算殊死一搏。
她悄悄挪到分案子的判官旁邊,邊說邊往他衣袖裏塞銅板,「大人,下官不挑活,有沒有大活難活呀?」
判官收了錢,瞇著眼在衣袖中數(shù)了數(shù),心中暗喜,「是有一個,績效直接加十分的案子。你要接嗎?」
「我接!」
等帶著溫僖找到崔子玉,孟厭才知曉她花錢接了個什麼大麻煩。
「這女子已死十年之久,連屍身都找不到。」
「地府眾判官追查十年,一無所獲。」
崔子玉拿著生死簿,意味深長看了孟厭一眼,「你慘了……」
月浮玉今日另加了一條規(guī)矩:查案司查案,以半月為期。若半月後,仍查不出自盡真相,績效扣十分。
規(guī)矩初立,就在她接下此案之後。
溫僖立在一旁,俊臉鐵青。
就孟厭這點嘴皮子功夫,全地府都查不出來的案子,她能查出來個什麼?
遲早敗光績效,靠他的三兩銀子養(yǎng)。
他依稀記起,前日徐湘陵曾問他,願不願意做她的跟班。
徐湘陵乃楚江王厲溫手下的中書令,專司活大地獄,官職和品階都遠在孟厭之上。
做她的跟班,不僅每月有十兩俸祿可領(lǐng),一年後還能被提拔為陰曹司的文書。
識時務(wù)者為俊傑。
溫僖冷眼看著一旁上躥下跳的孟厭,決定待會去問問徐湘陵,還要不要他。
他這般好模樣的跟班,總要跟著一位有前途的主子,才算沒浪費爹娘生前給的這張臉吧。
孟厭不知跟班已盤算與她分床,另謀新主。
今日的打擊接二連三,她無助地倚靠在牆上,唉聲嘆氣。
嘆氣之後是長久的沉默,最後還是麵無表情的崔子玉喊走兩人,「走吧,接都接了。」
新燕啄春泥,人間正是二月芳菲,遠山漸綠,隱隱春光。
自盡的女子名伏樗,乃是廬郡岐山鎮(zhèn)人士。
十年前的二月二十二,她上少鹹山後,再未下山。
時至今日,了無蹤跡。
人間的官府,地府的判官,查了十年。
既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亦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屍身。
孟厭聽完崔子玉所言,嗤笑一聲,心道這判官司也不過如此。
拘魂來問便能搞定之事,費勁查什麼真相。
可惜,她是孟婆。
法力低微還不懂招魂之法,隻能求助崔子玉,「崔大人,不如將伏樗的魂魄拘來問問?」
崔子玉迴頭看她,眸中尷尬與鄙夷閃過。
那奇怪的眼神,好似在瞧一個傻子,「他們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孟厭記得去查案司時,那些個判官說的極為清楚,「月俸十兩,月休十日,飯菜管飽。」
崔子玉幽幽迴她,「凡自殺者,隻有等判官查到其自盡之因後,方會顯魂。」
孟厭腳步一滯,愣在原地。
她那日光顧著問俸祿,卻忘了打聽,為何除了她,再無一仙來查案司。
溫僖把她幹的樁樁蠢事,盡數(shù)看在眼裏,心中連聲道後悔。
後悔自己初入地府那日,不識人心,著了她的道。
三年前,他一身白衣,英姿煥發(fā),準備到地府大展拳腳。
誰知,剛踏上橋,一臉色相的孟厭伸手攔住他,「做我跟班嗎?孟姐罩著你。」
他初入地府,瞧她腰上掛著一塊金閃閃的令牌,以為她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為了能留在地府做官,他一口答應(yīng)下來,「多謝上仙賞識,在下願意!」
當夜,孟厭便急不可耐將他騙上床,吃幹抹淨。
被掀紅浪,春風一度之後,她才坦白,「我呢,其實是輪迴司泰媼大人手下的孟婆。」
嗯,還是一個排不上號的小小孟婆。
第3章 萬象佛(三)
案子太難,孟厭自覺沒那個腦子破案。
踟躕再三,她決意知難而退。
從人間迴地府後,她馬不停蹄找到月浮玉,「月大人,下官今日仔細琢磨了一番。這熬湯的手藝學了三十年,萬不能荒廢呀。不如讓下官迴輪迴司?」<="<hr>
哦豁,小夥伴們?nèi)绻X得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