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極為認真,連他們靠近也未察覺,「崔大人,你在看什麼?」
崔子玉聞聲抬頭,便見孟厭和溫僖立在她麵前,四眼一睜一閉。聯想到方才書中的畫麵,她霎時羞紅了臉,麵上卻裝的鎮定自若,「沒看什麼,一本書而已。」
她快速合上書,藏到身後,「你們怎還未迴地府?」
孟厭正想說事,旁邊的溫僖卻一臉得意洋洋,「你在看春畫。」
這崔子玉騙騙孟厭就算了,還敢騙他。這本春畫他早看過了,花樣不多。唯一可取之處便是畫師技藝精湛,書中畫麵頗為精美。
崔子玉突然被他揭穿,慌亂片刻後便冷靜下來,背著手正色道:「本官看春畫又如何?豈是你們二人的官位能管的。」
溫僖抱著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孟厭站在兩人中間,「不是,你們誰能告訴我春畫是什麼?」
按照孟厭的淺顯理解,春畫應是春日美景之畫。
這種好書,有何不好意思說的?
溫僖挑眉,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春畫啊,就是將我倆每夜在床上常做之事,畫出來的書。」
孟厭不可置信地看向崔子玉,「崔大人,你私下竟看春。宮圖!」
崔子玉神色坦然,「你們兩個有閑心在此閑逛,不如多想想本月績效如何到手。」
提到此事,孟厭趕忙拽她離開,邊走邊說自己的猜測。
「你懷疑諸薔有可能是被人欺辱後,覺得沒臉再見盧望丘,故而自殺?」
「對!」
三年前,崔子玉與察查司的一位判官一同查此案。
當時,諸薔的貼身丫鬟無間提起過一件事。說諸薔在五年前的四月二十之後,整日心緒不寧,貼身丫鬟常常聽到她在房中哭泣。
可一旦貼身丫鬟追問,諸薔便推說沒事。
三人站在河邊,涼風拂麵,河中映出三人的影子。
溫僖百無聊賴站在孟厭旁邊,不時摸摸她的腰,握握她的手。
孟厭煩了,一掌揮開他,「你煩不煩,一邊待著去。」
崔子玉摸著下巴,思索良久,「事不宜遲,我們今日便去會會這個叫南宮扶竹的人渣!」
孟厭問道:「怎麼會?」
南宮扶竹是陳郡太守的獨子,對他多有維護。全陳郡的百姓都拿他沒辦法,他們哪有法子。畢竟月浮玉下了死令,地府眾仙在人間查案時,不得對人動用法術,違者扣十分。
「我裝鬼嚇他,趁機套話。」
崔子玉裝鬼極有一套,她帶著兩人翻牆進入南宮家。
南宮扶竹房中無人,蠟燭卻亮著。
他們偷摸進入房中,趁南宮扶竹尚未歸家,三人索性在他房中搜尋起來。
溫僖在枕頭下找到一堆紙,皆是一些淫。詞艷賦。孟厭在他房中的衣櫃夾層裏,找到好幾件女子的肚兜,顏色不同,繡花不同。
「果然是他!」崔子玉看著兩人找到的證據,怒目四顧,「這種空有皮囊的人渣,待我查明真相,定要將他送去地府,好生折磨。」
三人吹滅蠟燭,在房中等至二更,才聽見有人哼著艷曲兒,醉醺醺推門進來。
一見南宮扶竹迴房,孟厭趕忙用手推推一旁哈欠連天的崔子玉,「他來了。」
崔子玉拿著蠟燭應聲走出,高髻散開。
黑發與黃衣隨窗外吹進的夜風飄起,她聲音悲咽,似是怨鬼,「南宮扶竹,你害的我好慘。」
南宮扶竹方一躺下,便聽有人在叫他。
今日喝的醉醺醺,他勉強撐起身子,恍惚間有一個白得駭人的女子,口口聲聲說自己害了她。
他隻當自個做了惡夢,揉了揉眼睛,那女子卻離他越來越近。
近在咫尺的一瞬,他終於看清,那女子的眼中流著血淚,「啊!有鬼啊!快來人!」
隻不過,南宮扶竹這聲悽厲的叫喊,沒有引來南宮家的任何一個人。
畢竟,月浮玉隻說不能對人用法術,又沒說不能對宅子用法術。
南宮扶竹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小廝進門,隻好壯著膽子靠近崔子玉,「你說我害了你,可你是誰啊?」
「你害了我,還有臉問我是誰?」崔子玉變了語調,聲色俱厲,「我便是被你逼死的諸薔!」
南宮扶竹癱坐在地,狐疑問道:「諸薔?誰是諸薔?我沒害過諸薔啊。」他仔仔細細將認識的女子名字全想了個遍,發覺自己確實沒聽過諸薔這個名字。
崔子玉暗道這人果真是個人渣,不過五年,連諸薔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你的好友盧望丘,五年前死在家中的未婚妻,便是諸薔。」
南宮扶竹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想起來。可我一不認識她,二沒害過她。」
他家跟諸家一向沒有來往,他從前隻知盧望丘有一個未婚妻姓諸,但他沒見過此人。
崔子玉揪著南宮扶竹的衣領質問,他一再解釋。
僵持間,房中一聲尖叫,嚇地兩人齊齊迴頭。
「孟厭,你踩到我腳了!」
原是溫僖,埋怨擠過來的孟厭,「我忍你很久了!」
孟厭聽得入神,踩到他的腳還不知,兀自往前湊,他忍無可忍才出聲提醒。
一驚一乍之後,南宮扶竹反應過來。
慌忙起身點燃桌上的蠟燭,等看清房中三人後,他大喝道:「你們是誰?」
崔子玉無語極了,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二百五,她就不該帶他們一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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