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瞿句餘,正道應該聽過這個名字!
「我知道他,二十年前雍郡守城戰的主將!
提到雍郡守城戰,房中眾人陷入沉默。
出府後,孟厭望著遠處的連綿山巒,低低一嘆,「雍郡守城戰,死了好多人啊。那一年奈何橋上擠滿了遊魂,我熬了好久好久的孟婆湯才送走他們!
那一年,孟厭剛入地府十年,每日能做的活屈指可數。
大戰從春天開始,到冬天結束。
地府來了十五萬遊魂,輪迴司不眠不休熬了整整三個月的孟婆湯,才勉強把這些遊魂送入輪迴。
他們,有的因飢餓而死,有的死於凍傷。還有的被刀劍所傷,救治不及時而死。
「瞿句餘瞿將軍帶著十四萬大軍,在糧草斷絕的境遇下守了半年。苦撐到援軍與糧草到來,後又率兵擊退敵軍,將敵軍守將斬於馬下……」
顧一歧十歲時,十萬敵軍犯境。
正值壯年的天子陳留勝想以此戰一揚陳留王朝的威名,派了十五萬大軍還擊。
起初,大軍乘勢追擊,形勢一片大好?墒菑哪悄晡逶麻_始,飛蝗遍野,食稼殆盡,餓殍載道。陳留勝沒了辦法,隻好下旨先救災,讓大軍暫時退到雍郡。
這一退,便退了半年多。
城中糧草自八月起斷絕,十四萬大軍守到十一月。
無人知那三個月雍郡到底發生了何事,隻知援軍到時,城門再開,城中隻剩不到八萬人。
顧一歧:「據說瞿將軍的夫人也死在雍郡。」
一將功成萬骨枯,無數亡魂留在二十年前的雍郡。
去留郡的路上,孟厭與溫僖重歸於好。
原因是孟厭過橋時,被爭吵中的月浮玉與崔子玉推到橋邊,差點掉進河中。幸好溫僖拉住她的手,才免她今日成了落水雞。
孟厭驚魂未定,「你們倆吵架,推我作甚?」
月浮玉斥責她一點小事錙銖必較,「本官與崔大人並非有意為之。倒是你,小肚雞腸!
兩人官位皆在她之上,孟厭忍氣吞聲,轉頭與溫僖小聲抱怨,「定是月浮玉那個小氣鬼推的!他故意推我,沒準是嫉妒我連破幾件大案,又得大人的賞識,會威脅他的官位!
「應該不會吧……」
溫僖左瞧右瞧,還是覺得以孟厭這點能力便妄想取代月浮玉,屬實是癡人說夢。
兩人走在前麵竊竊私語,三人在後麵立在原地密謀。
月浮玉看向顧一歧:「如何?」
他好不容易想到一招試探孟厭,賭她深陷險境時,會不會動用妖法。
顧一歧搖搖頭,「她沒有問題。」
他方才在橋邊仔細看過孟厭的反應,和平日無異,「你們能否裝得像些,連我都看出來你們是故意推她下河。」
顧一歧無奈嘆氣,這倆人突然開始吵架,等吵到孟厭身邊時,又動起手來。也就孟厭心大,真以為兩人是因吵架無意推她。
唯一可疑的是:溫僖的反應實在太快。
他還未看清,溫僖便已經穩穩拉住孟厭。
前麵的兩人迴頭,「你們不走嗎?」
崔子玉笑著應道:「我們這就來。」
孟厭一迴頭看三人聚在一起,暗道不好,「阿僖,完了。月浮玉為了趕走我,已籌謀聯合子玉和顧一歧一起孤立我。」
溫僖蹙眉看著喋喋不休的孟厭,「你會不會想的……有點太多了?」
「等會迴地府,你拖住月浮玉和顧一歧,我去找子玉探探口風!
「我和顧一歧無話可說!
「為了我,你犧牲一下!
「行!」
五人到了留郡,一路去瞿家的路上,竟連遇三戶人家辦喪事。
瞿家在留郡的正北方向,孤零零的一個大宅子豎在那裏。他們敲門打聽,府中的管事開門應道:「我家老爺已消失十日!
「十日前,老爺說自己有事要出一趟遠門,之後便再未迴府!
除了此事,管事還記起當日瞿句餘出門前。曾說自己對不起一個人,茍活多年,是該還債了。
至於瞿句餘說的是何人,管事也不太清楚,「小人十年前才到瞿府當管事,老爺沉默寡言,對家事絕口不提!
孟厭:「他在留郡還有其他好友嗎?」
管家:「有四人經常來,不過其中有三人,前幾日被人殺了。」
孟厭:「那四個人是誰?」
管家:「盧其、錢來、劉樂次、付禺。」
「留郡五將,也是當年雍郡守城戰的五位將軍!
顧一歧聽到這四人姓名後,想起自己生前入朝為官。某一日在四庫中翻查文書,曾看到過雍郡守城戰的經過,其中便提到這五位異姓將領。
他們誌趣相投,結拜為異姓兄弟。因一心報效國家,索性一起結伴去了軍營參軍。
雍郡守城戰後,陳留勝有感他們兄弟情深,親封五人為留郡五將。
瞿句餘為正三品中將,其餘四人分別為正四品的東南西北四將。
因其中三人已死五日,孟厭算了算日子,他們怕是已經喝下孟婆湯投胎去了,「拘遊魂來問看來行不通,我們不如去問問盧其?」
盧家離瞿家稍遠,他們走到時,正好在門口遇見一個五十上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顧一歧大聲喊他,「盧將軍。」
盧其迴頭,厲聲道:「你們是何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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