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厭眼睛瞪得似銅鈴,連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月……大人,這不合規(guī)矩吧?」
月浮玉不覺有錯,再三催促,「快走,要不然扣五分。」
上司動用法術(shù),假裝無事發(fā)生。她不過多嘴提醒了一句規(guī)矩,便要扣五分!
孟厭苦不堪言,趕緊跟上。
南宮府的小廝上前扶方聿澤起身,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幾人遠(yuǎn)去的背影,「他們是誰?」
小廝定睛看了看,「好像是京州來的斷案高手,上迴公子帶他們來過府中。」
「斷案高手?」
他玩味似地喃喃自語這四個字,而後徐徐綻開笑容。
南宮扶竹的房中,入目全是一片紅,喜字貼滿了大大小小的陳設(shè)之物。
他的心上人方死了五日,悲痛欲絕。他們卻要他在三日後,高高興興迎娶另一個女子。
正如他所說,這府裏,確實(shí)無一人在乎他的感受。
孟厭:「赤水姑娘平日也住在此處嗎?」
南宮扶竹點(diǎn)頭,從櫃中翻出一個包袱,「這些都是她的。」
幾人打開包袱,裏麵有幾本書與幾支珠釵。
南宮扶竹嘆口氣,「她死後,我娘作主燒了她的衣物,我隻從火中搶到這些。」
書是近來陳郡時興的話本,深閨大院的女子,人手一本,不足為奇。
珠釵有三支,據(jù)南宮扶竹所說,全是他娘所送。
孟厭翻了翻話本,書中未留下字跡。
月浮玉轉(zhuǎn)了一圈,心覺無線索可查。眼看快到戌時,他淡漠開口,「本官先走一步。」
等他走遠(yuǎn),孟厭走到南宮扶竹身邊,半是寬慰半是解釋,「他說話行事一向冷淡,你別放在心上。」
南宮扶竹不甚在意,隻困惑一事,「他武功很好嗎?」
方才,他瞧月浮玉一抬手,竟然連武將方聿澤都倒地不起。
孟厭眼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瞬想到理由,「他是修仙之人,會一丁點(diǎn)法術(shù)。」
原是如此,南宮扶竹不再追問。
三人在房中翻找了一圈,毫無發(fā)現(xiàn)。
天色已晚,孟厭打算明日再來,「你放心,我們既應(yīng)了你,定會找出逼死赤水的真兇。」
南宮扶竹誠摯道謝,「多謝。我求過不少人,他們一聽我懷疑方家,都勸我放棄。」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赤水死的不明不白,不甘心一輩子被方家捏在手心。
三人告辭離開,孟厭與崔子玉走在前麵,溫僖信步走在最後。
出府前,又遇到方聿澤,言語間盡是威脅之語。
崔子玉心緒難平,想上前教訓(xùn)他一頓,孟厭一把拽走她。
溫僖慢慢走過方聿澤身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半瞇的雙眸輕蔑掃過,映出遮天蔽日的戾氣,「真是有趣,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方聿澤陰鬱地看著他,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殺意。
遠(yuǎn)處的孟厭著急在喊,溫僖收了戾氣,慢悠悠走過去。
翌日,孟厭先去輪迴司告假。
泰媼照例譏諷她幾句,順便讓她幫忙找?guī)讉孟婆,「昨日本官去酆都城,幾個鬼帝身邊帶著不少文書,瞧著威風(fēng)極了。本官迴來想了想,輪迴司十個孟婆,又要當(dāng)文書又要熬湯,屬實(shí)忙碌,便想多找?guī)讉孟婆。」
孟厭:「泰媼大人,這怕是隻能從遊魂中找。」
輪迴司的俸祿,全地府墊底。
來此的官員,不是其他司不要,便是同孟厭一樣,被騙來之人。
一說起遊魂,泰媼自有道不完的苦水,「如今那些個遊魂,比你還懶。一聽每日要熬湯,一個個寧願去投胎。」
孟厭一臉窘態(tài),大概明白泰媼是何意,「行,下官改日去黃泉路,忽悠幾個遊魂過來。」
泰媼拍拍她的肩,「不錯,本官沒有看錯你。」
地府門口,四人碰麵。
月浮玉神色萎靡,雙眸泛紅。倒是溫僖,麵上帶笑,精神抖擻。
再入南宮府,哭聲起伏。來往之人,全是陳郡的大夫。
南宮扶竹等在前廳,一看他們前來,忙上前招唿,「幾位,今日不如去城樓看看?」
孟厭應(yīng)好,指指後院的方向,小聲問道:「你家出了何事?」
南宮扶竹:「方聿澤昨夜被人打了,鼻青臉腫,雙手摺骨。」
「啊?」孟厭大吃一驚,「他被誰打了?」
南宮扶竹搖搖頭,「也是奇怪。他被打時,府中人並未聽到聲響。是子時初,有小廝聽到他的求饒聲,一進(jìn)門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手被人折斷。」
一個武將,在戒備森嚴(yán)的太守府被人虐打,卻沒有聲音傳出?
此事,要麼是神仙所為,要麼是妖怪犯下之事。
孟厭扭頭盯著一臉疲憊的月浮玉。抿著唇,不敢說話,心中嫉妒與羨慕交織。
「做大官真好啊。」
「用法術(shù)不會扣分,出手傷人也不會扣分。」
第47章 鬥雪紅(五)
月浮玉與崔子玉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大概猜到是何人所為。
溫僖怕曬,一直待在門後的陰涼處,不時摸摸錢袋,算算自個的私房錢。
孟厭眼熱做大官的好處,走過來悶悶不樂與他抱怨,「唉,我要是能做大官便好了。」
溫僖擰眉看她,語氣鄙夷,「你要是做大官,地府隻會亂成一鍋粥。」並非他惡意揣測孟厭,實(shí)因這三年,他親眼見孟厭幹了不少荒唐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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