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騙子,可真會賺錢!」
「賺得盆滿缽滿,竟還瞧得上我的五十兩。」
顧一歧瞇著眼,一臉瞭然之色,「哦~原來是怕大水沖了龍王廟,查來查去,查到你的手下身上。」
薑杌擺手,正色道:「我隻收銀子不收手下,他們不是我的手下。」
說話間,柳家到了。
柳夫人站在門口苦等三人,一見孟厭下馬車,便著急問道:「如何,問題可是出在道觀?」
孟厭搖搖頭,「我們找到當日與柳小姐同食一碗山泉水的婆婆,她並無癥狀。柳夫人,你再想想,柳小姐還吃過什麼?」
柳夫人捂眼悲泣,那日艷陽高照,柳玉蓉本不想去道觀與人爭搶山泉水。是她,執拗地拉著女兒前去,害她得了傷暑之癥,足足喝了五日的湯藥才好。
孟厭見她一直在哭,不忍再問。
哭了許久,柳夫人忽然抬頭,咬著手,「對對對,她喝過幾副湯藥。」
柳玉蓉當日下山後,麵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滴。怕女兒出事,她直接帶著女兒去了城中的還樸堂,讓白大夫幫忙診治。
孟厭:「白大夫是誰?」
還未等柳夫人說話,站在旁邊的花魄開口,「是三年前搬來大鄴城的白芥子大夫。」
柳夫人:「白芥子白大夫。」
三年前搬來大鄴城,又同時出現在柢山自盡案與柳玉蓉自盡案中。
孟厭心覺此人有問題,招唿另外兩人,打算去還樸堂瞧瞧。
臨走之前,薑杌喊走花魄。再之後,花魄不見,隻薑杌一個人出現。
孟厭看著走過來的薑杌,「花魄呢?」
「我讓她去幫我辦一件事。」
「死騙子,賺了不少上供銀子吧?」
「還行,堆了滿山而已。」
還樸堂在大鄴城,不是最大的醫館,卻是人最多的醫館。
無他,因白芥子醫術高明,宛如華佗再世。每日,還樸堂門前,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重病之人,在此等候白芥子看診。
還樸堂規矩多,看診前需先領一木牌。
每半個時辰,藥童會喊五個人入內。孟厭領了一個寫著「三九」的木牌,藥童將她引到一處涼棚。
趁著等待的時辰,孟厭與鄰座的男子攀談起來。
據他說,白芥子方過而立之年,開還樸堂,隻為濟世救人,「白大夫從不收窮苦之人的看診銀子。」
孟厭眨眨眼,「那他怎麼開醫館?」
「找他看病之人,有不少富商大戶,白大夫收他們的銀子。」
「好一個劫富濟貧的白大夫!」
等至黃昏,總算喊到孟厭。
顧一歧與薑杌想跟著一起進去,藥童伸手攔住兩人,「隻能她進去。」
他不讓兩人進去,兩人各有法子入內。
薑杌動作快,左手一翻,便化作一縷白霧從門縫鑽進還樸堂。
顧一歧用的是隱身術,跟在一個藥童身後。
引孟厭入內的藥童帶著她走了百餘步,最後在一間藥香裊裊的門外停住,「師父,今日的病者已到。」
一聲鈴鐺響後,藥童推門請孟厭進去。
房中坐著一身形清瘦,皮膚白皙的男子,「白某觀姑娘並無不適。」
孟厭盤腿坐在他對麵,「白大夫,我並非來看病。而是想問問,柳小姐上迴傷暑,你給她開了何藥?」
白芥子麵露疑色,「普通的解暑藥。藥方由在下所開,但其中用到的藥草,出自鬱家。」他與鬱家交好,不想多收柳家的銀子,便開了藥方,將柳夫人推給鬱家。
孟厭還有問題,「我聽說,這三年間,城中有不少生怪病的人。白大夫,他們來找你問診時,你可曾發現端倪?」
白芥子嘆口氣,他身為大夫,卻對病癥毫無辦法。
那些得病之人自盡後,他傷心了好幾日,「他們所得之病,聞所未聞。白某與北號神醫研究了三年,一無所獲。」
孟厭無話可問,告辭離開。
走前,藥童塞給她一包蜜餞,「陳娘子做的,拿著吧。」
有熱心百姓為她解釋,「瞎眼的陳娘子喪夫後,與幾個寡婦開了一家蜜餞鋪。白大夫有善心,每日會從蜜餞鋪買來蜜餞,分發給看病之人。」
原是如此,孟厭吃著蜜餞,心覺這白大夫確實不錯。
一出門,橫豎找不到薑杌與顧一歧。
正開心吃蜜餞時,兩人現形,出現在她麵前。薑杌看不慣她的開心樣,伸手奪走蜜餞,「走,去酒樓用飯。」
大鄴城最大的酒樓,菜擺了滿桌。
三人中,唯孟厭在吃。顧一歧與薑杌一左一右靠在窗邊,默不作聲。
吃飽喝足,孟厭上下眼皮打架,「迴去吧,我困了。」
薑杌:「我不想迴去。」
顧一歧:「那便住客棧,你出銀子。」
薑杌自認倒黴,帶兩人去城中最貴的客棧投宿。天字一號房,闊氣地開了三間。
甫一進房,在沉重的困意驅使下,孟厭垂下眼簾,沉沉睡過去。
今夜的夢,實在可怕。
她走入一片密林,從地上伸出的藤蔓,往她身上爬。她被困在其中,完全動彈不得。
「救……」
她想唿救,可身子好似已經脫離她的掌控。更多的藤蔓纏住她,她像一個蟬蛹,被藤蔓死死裹住,吊在樹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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