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迴迴幾次後,女子受不了,與他一刀兩斷。
孟厭湊上前,「他與你相識時,叫什麼名字啊?」
女子想了想,「他說自己叫嚴洵。但是,有時候,他總會拍著桌子大喊『巫鹹』。」
嚴洵甜言蜜語,哄得她心花怒放。
可是與嚴洵相處久了,女子開始害怕。因他動不動便大喊大叫,常引得街坊四鄰對她指指點點。
「他住在何處,你知道嗎?」
「不知。自五年前一別後,我再未見過他。」
薑杌從女子處買了一壺酒,牽著孟厭離開。
孟厭懷疑是其他妖怪搶了巫鹹的身子,「我在地府,認識一個小妖。他被同族搶了身子,才不得不去投胎。」
薑杌:「巫鹹不是普通的妖怪,他的身子可沒那麼好占。」
況且,照女子所言,巫鹹的魂魄仍在他的身子中。
一具身子,如何容納兩個人的魂魄?
簡直聞所未聞。
孟厭扭頭見他拎著酒,心中好奇,「你買酒作甚?」
薑杌眉眼舒展,將酒提到她眼前晃了晃,「你不是睡不好嗎?喝點百花魁酒便好了。」
齊郡人好種梅花,城外綿延百裏群山,全是花色不一的梅花。
據傳,千年前的冬月,有一名曰百花魁的女子,於城外梅山飛升成仙。
自此之後,每年的冬月,來此拜祭百花魁仙的女子絡繹不絕。
孟厭在茶肆聽完百花魁的故事,納悶問道:「拜祭她有什麼好處嗎?」
茶肆中有好心女子為她解釋,「百花魁成仙前,曾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醜女,製香為生。後來,她越長越美,到成仙前,已是絕色女子。這世間女子啊,隻要誠心向她許願,她會保佑你瓊花玉貌,覓得如意郎君。」
本來蠢蠢欲動的心,霎時被女子之言澆了個透心涼。
如意郎君,孟厭如今便有兩個。她眼下正發愁到底選哪個,「唉,我這心。又喜歡顧一歧,又喜歡薑杌。」
迴客棧的路上,孟厭旁敲側擊,「薑杌,你喜歡熱鬧嗎?」若他喜歡熱鬧,她大可委屈點,嫁給他們兩個。
薑杌冷言冷語,「不喜歡,更不喜歡顧一歧。」
「哦。」
一句話,斷絕孟厭所有不安分的念想。
餘下的路,她小心翼翼,不時唉聲嘆氣。快走到客棧前,孟厭記起一件事,「對了,你當時為什麼去地府?」
她聽阿旁阿防說,薑杌三年前扮做溫僖入地府騙她。
薑杌目視前方,笑容促狹,「原想去地府盜一件寶物,結果隻盜了個好色貪財的小孟婆。」
為了幫孟厭湊績效,他每日又要看書又要種花確定酆魂殿的位置,隔個幾日還要花心思哄她。
直到第二年,他才有時間進入酆魂殿。可等到抽身想走時,又實在舍不下她,便想著幫酆都大帝做一件事,事成後可以安穩留在地府。
孟厭發狠擰了一把他的胳膊,「小跟班,含沙射影罵我呢。」
「沒有含沙射影,我是明著在罵。好色貪財的小孟婆~」語罷,薑杌提著酒,快步離開。孟厭站在原地暴跳如雷,「我以前,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他!」
黑夜沉沉,薑杌為給她賠罪,不僅親自為她倒酒,甚至親手餵給她喝。
喝了不到三杯,孟厭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抱著薑杌撒嬌時,順嘴說了心中所想,「唉,我捨不得你,又喜歡顧一歧。你就不能為了我,做個大度的男子嗎?」
薑杌怒極反笑,「做夢。」
身邊的女子安然睡去,薑杌幫她蓋上錦衾,再坐到榻上打坐。
胸口處的傷這幾日越漸疼痛,他隻能灌醉孟厭,好歹有一晚上能療傷。
冬月的夜,風動一庭花影,靜謐無聲。
夜至子時末,耳邊唯有帷幔晃動與床上女子的夢囈。
薑杌靜心療傷,一隻手卻突然摸過來,沿著他的額頭,一路往下摩挲。
「薑杌。」
「嗯。」
「我渴了。」
薑杌收掌,無奈嘆氣。
他忘了,孟厭但凡喝醉,後半夜必定會起來喝水。
蠟燭點燃,他倒好茶水遞給她。
孟厭的眸中一片澄淨清明,緊緊盯著他的胸口看,「你的傷,嚴重嗎?」
「不嚴重。」
「可我看你大汗淋漓。」孟厭適才摸他時,發覺他額頭上都是汗,「你是不是又想騙我?」
「真的不嚴重。」
孟厭不信,堅持要看看他的傷口,「你讓我看一眼。」
薑杌攏緊白袍,一再擺手拒絕,「不用,真不用。」
糾纏間,薑杌被孟厭推到床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孟厭已經屈膝跨坐在他身上。雙手往外一扯,胸口處若隱若現的紅色掌印浮現,她急得大哭,「你還騙我,你都快沒命了……」
「我真沒事。」薑杌握住她的手,「這傷,我迴攪亂荒修煉個三日便能好。」
「那我們立馬迴攪亂荒!」
「攪亂荒遠,等我們找到巫九息再迴去也不遲。」
孟厭趴在他的胸口嗚咽,「我不打擾你修煉了,你快去療傷。」
薑杌拍拍她的背,正欲起身,耳邊驀地響起一個聲音,「妖主,你們在做什麼?」
孟厭淚眼朦朧,循聲看過去。入目所及,是一張詭異至極的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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