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玉點頭,薑杌原想解釋幾句留下來,反被孟厭一把捂住嘴。
等把其餘幾人送人,孟厭語重心長道:「你眼下受了重傷。萬一碰到厲害的妖怪偷襲,我豈不是人財兩失?」
「嗯……」薑杌局促不安地去碰她的手。見她沒拒絕,手指勾起她的尾指,緊緊將她的手握進掌中,溫聲叮囑,「別亂跑、別逞能、別貪財。還有,少跟顧一歧說話。」
「你大度些。」
「孟厭!」
「知道了,小氣鬼。」
「聽話。」
薑杌連夜離開,走前承諾會在百花魁節當日迴來。
孟厭自個在房中躺至天明,蠟燭燃了一夜,她盯著無人的角落自言自語,「到底誰在盯著我啊?」
自薑杌離開,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襲來。
燭影晃動間,好似有人立在角落,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她。
隔壁有了響動,孟厭趕緊奪門而出。
他們今日去的是城中鏢局,因即公山的那群人說,嚴洵原先是個鏢師。
孟厭走在後麵,與崔子玉和花魄抱怨,「那間房鬼氣重,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
崔子玉:「不如你搬去與我一塊住?」
花魄快人快語,「可你的房中,不是有一個男子嗎?」
她昨夜聽到隔壁房中,時有咿咿呀呀之聲,偶爾聽得幾句男子惱怒的話語。
昨夜妖主走時,曾細細交待過她。要她時時跟著孟厭,尤其要防著男子與孟厭接觸。
還說若此趟差事辦得好,可免了她的上供銀子。
聞言,崔子玉的臉,霎時緋紅一片。
見兩人齊刷刷往她這邊看,她期期艾艾解釋,「哈哈哈,昨夜月大人與我商討案情。我們意見不合,吵了幾句。」
孟厭瞭然,深覺同情,「崔大人,你半夜還要幹活,真是不易。」
幸好她隻是個七品官,不用被月浮玉叫起來幹活。
等兩人不再糾結房中男子之事,崔子玉道:「要不,我陪你去花魄房中睡覺?」
孟厭的眼中閃過猶豫,花魄以為她是害怕自己的臉,趕忙指指麵紗,「我可以蒙著麵紗睡覺。」
「不是,我是怕床小,睡不下三個人。」
「孟姑娘,那床夠大,睡得下三個人!」
「行!我們待會再買些佐酒菜和百花魁酒,如何?」
「我來出銀子,妖主走前給了我一百兩。」
前麵的月浮玉與顧一歧,聽到後麵三人嘰嘰喳喳的吵鬧,無奈搖搖頭。
顧一歧迴頭看了一眼花魄,「看到她,我突然想起大鄴城那件案子。」
月浮玉看過那件案子的卷宗,一個心思歹毒的大夫,利用醫術逼死無辜之人。
當下,聽顧一歧提起此案,他問道:「那件案子怎麼了?難道還有隱情?」
顧一歧:「真兇白芥子在伏法前,曾提過一個人,說這個人很懂抓妖怪之法。」
月浮玉:「可知是何人?」
顧一歧啟唇念出一個名字:「沈修榮,年三十上下,自稱是捉妖師。」
據白芥子說,他與沈修榮相識後,在沈修榮的授意下,開了一家醫館。
他暗中下毒,致使病人出現離魂之癥。
這時,沈修榮以捉妖為由,伺機驅使不能化形的妖怪奪舍。
因他們選中的奪舍之人,皆是權貴的獨子。
若奪舍成功,權貴的家產便是他們的囊中之物。若奪舍不成功,沈修榮會指使白芥子慢慢下毒,好讓那些權貴把家產一點點交出來。
後麵的三位女子說起百花魁,尤以孟厭講的最大聲。
顧一歧勾唇笑了笑,繼續道:「白芥子說,那些不能化形的妖怪全是沈修榮獵到的。有些妖怪正直,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沈修榮便讓白芥子,將他們煉為丹藥。」
月浮玉做人二十餘年,做神仙百年。還是頭迴聽說此等歹毒之人,「這人的生死簿,可曾查過?」
說到此處,顧一歧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月大人,照生死簿上所記,此人應該已經死去多時。」
迴地府後,他托查案司其他判官查過此人。
然而,翻遍生死簿。所有年約三十上下,叫沈修榮的男子,皆已死去。
月浮玉尚有一事不明,「他們殘害妖怪,為何地府從未收到魂魄喊冤之事?難道是鬼差嫌煩未管?」
顧一歧搖搖頭,「不不不,被沈修榮殺害的妖怪。數十年,甚至數百年間,沒有鬼差,發現他們的魂魄。」
「即公山那群人用法陣困住魂魄,此法陣據說來自沈修榮。」
「不,他們獵捕的妖怪,修為不高,才被法陣困住,無法逃脫。但被沈修榮抓走的妖怪,小小的法陣應困不住他們……」
幾人在城中鏢局問了一圈,無人聽過嚴洵的名字。
街上人山人海,孟厭拉過一女子一打聽,才知今日是百花魁的玉像巡遊之日。
前路擁擠,月浮玉吩咐幾人等在巷口,等人群散去。
鑼鼓喧天中,扮做天兵天將的男子手持刀斧從遠處出現。
身後有八人抬著一頂花轎,轎中有一蒙麵女子抱著一尊白玉神像。
最後麵,是一群打扮艷麗,提著竹籃的女子。
孟厭聽前麵的兩個女子說:男子意為神將,轎中女子為百花魁,後麵的女子為神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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