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一邊扶起他,一邊迴頭問薑杌,「孟厭呢?你們到底出了何事?」
「孟厭不見了!」
聞言,月浮玉用傳音術叫迴守在趙栝家的顧一歧。須臾,顧一歧現身,緩緩搖頭,「孟厭沒出門。」
薑杌相信顧一歧,他既說未曾看見孟厭出門,那她定還在趙全根家。
趙遂生麵色漲紅,似認命般,不求饒亦不說話。
月浮玉試探著伸手,拉走薑杌,「你殺了他亦無用,不如讓我好好問問。」
「行,我給你們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一到,若你們仍問不出她的下落,我會用我的法子問。」
月浮玉眉心亂跳,「天庭有規定,妖族擅殺凡人,是為大罪。」
薑杌抱著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天庭能奈我何?」
崔子玉拉住還欲再說的月浮玉,「玉郎,此地危險重重,先把孟厭找出來。」
事到如今,抓捕沈家人一事,隻能被迫提前。
月浮玉嘆息一聲,「顧大人,吩咐鬼差們抓人吧。」
不到一炷香,睡夢中的趙家村人被鬼差們抓到趙全根家。
疑似沈家人的四人被關在趙全根的房間,其餘人被送進月浮玉所在的房間。
月浮玉來來迴迴問了四個人一個時辰,一無所獲。
尤以趙遂生最為平靜,從始至終,平靜地看著窗外。如活死人一般,除了唿吸聲,無人能從他的嘴裏聽到一聲響動。
趙和與趙栝對月浮玉的審問極是不滿,「你們到底是何人?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你們憑什麼抓我們!」
月浮玉走到他們身邊,語氣平淡又疲憊,「我們是官府之人。你們犯了何罪,你們二人心中有數。沈禹,你今日去鎮上問了一圈,可曾找到沈修榮?」
一瞬的驚慌後,趙栝鎮定自若,「什麼沈禹?你別嚇唬我!你說你是官府之人,證據呢?」
顧一歧恰在此刻進門,喊走月浮玉。
兩人邊走邊說,「薑杌方才把折丹的墳和那處野花地掘地三尺,你猜發現了什麼?」
月浮玉看向黑夜中的那團紅光,「折丹的屍身?」
顧一歧緩緩點頭,「對,折丹的屍身,已成白骨。她被埋在野花下,但她卻死在棺材中。」
「你是何意?」
「她是活著時被裝進棺材,死後才移到野花地。」
月浮玉心中大駭,顧不得規矩,直接用法術瞬移至墳前。
有幾位鬼差舉著火把,照亮那口薄薄的楊木棺材。
棺材四周,布滿手指抓出的血痕。一道道絕望的指甲痕跡,看得人脊背發涼。
饒是見慣生死的鬼差,在如此黑夜,也不敢多看。
月浮玉走到折丹化為白骨的屍骨前,「能確定她是何時死的嗎?」
一個鬼差站出來,「月大人,下官生前是仵作。適才已細細看過,她死於半年前。」
半年前?
趙全根當日看到的女子,或許真是折丹。
她當日走,卻至死都未走出趙家村。
月浮玉在墳地轉了一圈,猛然發覺不對勁,「薑杌呢?」
崔子玉剛想說他在山坡上,可一迴頭,哪還有人影,「剛剛有鬼差來與我說,那四個人死活不肯說孟厭在何處。我看薑杌有些生氣,便讓他去山坡上等著我們便是。」
遠處的趙家村,隱約有紅光一閃而過。
顧一歧大叫不好,「他迴去了!」
守在趙家村的所有鬼差,被去而複返的「月浮玉」叫去墳地幫忙,「這裏有本官守著。墳地那邊有古怪,你們快去那邊。」
鬼差們不疑有他,齊齊往墳地趕。
半道撞見另一個月浮玉,納悶道:「月大人,你怎麼在這兒?」
一行人再迴趙家村,一道無形的結界已完全罩住趙全根家的院子。
月浮玉修為最高,捏訣試了幾次,結界紋絲不動。還想再試,顧一歧喊住他,「他的修為,遠在我們之上,我即刻迴地府請閻王大人過來。他若是鬧出人命,怕是不好收場……」
顧一歧說完便消失不見,崔子玉與月浮玉隻能坐在結界外苦等。
「沈修吉,親手殺死心上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了無生機的趙遂生在月浮玉走後不久,等來了薑杌,拿著一束花的薑杌。那束花有白有紅有紫,是他今日細心挑選,又親手摘下,送到折丹墳前的花束,「折丹沒有得罪你。」
薑杌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笑而不語,隻怔怔盯著手上的花。
一朵接一朵,他把它們折斷、揉碎,然後拋灑到半空中。
那些細碎的花瓣,似團團火星,詭異地落在四個人裸露的皮膚之上,引起一陣陣哀嚎。
年紀最小的趙常歡,被嚇得大哭。
趙栝見不得女兒受苦,跪地求饒,「我與常歡真的沒有見過她。」
趙和附和道:「我也沒有見過她。」
對於三人的求饒,薑杌點點頭,算是認可。而後好整以暇坐著,手倚在窗前桌子上,輕聲詢問靠在角落的趙遂生,「沈修吉,你呢?」
趙遂生慘然一笑,「不知。你若是想報仇,大可殺了我。」
薑杌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想尋死啊……怪不得心尖血也不喝了,整日去墳地種花。」
天色漸明,結界外傳來一聲聲若有似無的雞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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