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紅撲撲一層紅暈,孟厭眼睛迷離,撲進他的懷抱,「大不了扣俸祿。我聽城隍說,大人比玉帝大人還心軟呢。」
「嗯。」
兩人正欲更進一步,有人一腳踹開房門。
薑杌咬牙迴頭,「誰?!」
薑無雪不知有錯,一個箭步衝到床前,「妖主,她怎麼變厲害了?」
「她已入魔,修為高了點。」
「那我也要入魔。」
薑杌捏緊拳頭,「滾——」
薑有梅在門外旁觀薑無雪挨罵,樂嗬嗬捂嘴偷笑。巫九息扯扯他頭上的梅花,「梅妖,哪裏可以沐浴?」
「你別扯梅花。」薑有梅捏著小拳頭,沒好氣地指了指薑無雪隔壁的房間,「最後一間房空著。」
巫九息提步走過去。臨進門前,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破敗的衣裙,扭頭對著薑有梅吩咐道:「梅妖,下山幫我買幾身衣裙,顏色越艷麗越好。」
「我又不是你的僕人,不去。」
一團紅霧砸過來,薑有梅跺跺腳,淚眼盈盈跑進房中告狀,「妖主,她欺負我,把我當僕人使喚。」
薑杌抱著手,斜看他一眼,「你反正要下山,多買幾套衣裙。還有,再買些吃食。」
薑有梅氣沖沖地走了,走前一再發誓,日後定要給他們這群人一點顏色瞧瞧。
外間風雪大作,薑杌將門窗關緊。似不放心般,又設了一道結界在門窗之上。
等做完這一切,他躺迴床上,「你怎會遇見折丹?她的魂魄難道還在?」
孟厭翻身過來抱他,頭枕在他的胸前,「嗯,沈修吉曾經送給她一串珍珠手串。她死後,有一魂一魄被吸進手串中。手串放在枕下,我夜夜枕著它睡,折丹便夜夜入夢纏著我。」
她在夢中所經曆的一切,全是折丹死前的遭遇。
最後一夜的夢中,折丹的魂魄現身,哀求她,去救救巫九息,「她每日受剜心之痛,快撐不下去了。地室的入口,隻有我知曉,你讓我附身下去救她,不會耽擱你多少時辰。」
孟厭怕死,執拗地不肯去。
折丹心中著急,直接附身在她身上,再以做麵為由支開薑杌。
頭頂上方的男子猶在生氣,孟厭繼續解釋,「折丹說,沈修榮那個陣法有些古怪。我們中,隻有我能進去。再者,我下去前,曾得片刻清醒,便掙紮著用折丹的胭脂,在鏡子上留了一句話。你沒看見嗎?」
薑杌擰眉細思。
當夜,他端著熱粥進房,發現孟厭不見。唯恐她出事,他直接用法術掀開房中所有物件,又化形鑽入地底查看。
房中的銅鏡,他依稀記得被劍氣劈成幾塊。
那上麵,好似有幾點紅印?
攻守轉換,眼下輪到薑杌結結巴巴反駁,「我擔心你,哪顧得上看鏡子上麵寫了什麼。」
「你自個眼神不好又衝動,還怪我。」
「你騙我在先,扣分是應該的。」
薑杌:「倒是奇怪,既然半年前巫九息已經逃出地室,以她的修為,怎會又被抓迴去?」
孟厭:「折丹說是因為巫九息又折返迴來救她,結果趙招水從背後偷襲巫九息,致她們倆全被抓走。」
提到趙招水,孟厭尤為生氣。
折丹與巫九息本來已經跑到村外,沈修榮攔下折丹,巫九息逃走。
可巫九息擔心折丹,返迴趙家村時,遇到在角落哭泣的趙招水。她說自己被趙常歡欺負,隻能在外麵睡。
趙招水平日裏便裝得像,假意正氣凜然為巫九息指路,實則將她騙去地室。
「地室裏麵密不透風,我剛進去,差點沒熏死我。」孟厭想起那間地室,仍不時犯噁心,「其中有一個妖怪,在裏麵待了三十年。沈修榮和沈鳶喜歡虐打他,常常折磨他取樂。」
人,
有時,的確比妖怪還可怕。
「沈修榮還沒抓到嗎?」
「沒有。我聽鬼差說,沈家人也在找他。」
「唉,他要是又行奪舍,豈不是永遠找不到他?」孟厭忽地有了一個主意,眸中閃閃發亮,「不如我倆上進些,先把他找出來。將功贖罪,沒準還能升官得賞!」
「先把你的魂魄找到再說。」
「行!」
大鄴城的日頭西斜之時,遠在山上的攪亂荒已是漆黑一片。
薑杌坐在巫九息對麵,兩人之間,亮起一支蠟燭。
半明半暗的房中,巫九息的臉隱於黑暗中,唯獨那雙眼睛顯露在燭光中。
沉默良久,巫九息率先開口,「薑杌,你變了不少。」
薑杌聳肩攤手,毫不在意她的說辭,「是嗎?我沒發覺。」
巫九息靠近蠟燭,「你變得越來越像人,一個有血肉的人。薑杌,對於妖怪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妖怪若是變得像人,有了七情六慾,甚至有了弱點。
遲早有一日,這個妖怪會被其他妖怪徹底吞噬。
薑杌不欲與她多說,「過去鏡在哪兒?」
巫九息:「巫妖族長的王座之下。你等我五日,我迴去取。」
薑杌:「我不放心你,我陪你去。」
「你每去一次招搖山,息閣便少銀子。你若不放心,讓薑無雪陪我去。」
「行,你們明日就出發。」
薑杌離開前,巫九息喊住他,「薑杌,有時候真相併不重要。她雖缺魂少魄,但仍活得開心。可你要是執著真相,也許會跌進深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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