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湄狐疑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九息不是這樣的人。」
她記憶中的巫九息,仗義心善,對同族最是慷慨。
巫妖修煉不易,若非巫九息一力護著族中人,他們在人間,哪得瀟灑日子?
就連她,當年若不是巫九息力排眾議,送她出招搖山尋恩人成仙。時至今日,她大概還留在族中,渾渾噩噩度日。
對於他們口中的滅世之言,巫湄自然不信。
巫湄據(jù)理力爭為巫九息解釋,薑杌先失了耐心,「五百年前,我曾救過你。當日,你曾說,此恩,你定會償還。巫妖一族,若不能還清所有恩情,便不能成仙。快說。」
「你是薑杌?」
「對。」
巫湄沉思良久,看著薑杌悠悠道:「怪不得巫即臨走前對我說,他遇到一個厲害的大妖,還開心地祝我早日成仙。」
見她語氣似有鬆動,孟厭趕忙上前,「你快說說,為何我們進不去巫九息的過去?」
巫湄拿起過去鏡,「此鏡是巫妖族長之物,隻聽族長號令。」
薑杌蹙眉,不解開口,「我曾用這麵鏡子,去到一個人的過去,親眼旁觀她當日的一言一行。」
巫湄好笑地盯著他,「你們聽我將話說完。過去鏡雖隻聽族長號令,但有人若知曉使用之法,亦可進到鏡中。不過,不能窺見巫妖一族的過去。」
孟厭恍然大悟,「呀,原是一麵認主的好鏡子!可我們還試了幾個凡人,為何也進不去?」
外間大雪在飄,巫湄的郎君遲遲不見她迴房,擔心她受凍,特意抱著暖爐進房。
等他一走,巫湄低低一笑,「那是因為,九息封印了這幾人的過去。除了她,無人能窺見。」
薑杌一拳打在桌子上,「好個巫九息,擺了我一道。」
過去鏡的秘密已問清,幾人告辭離開。
臨走前,巫湄喊住幾人。先向薑杌道謝,再向幾人求證,「九息,真的要滅世嗎?」
崔子玉用力點頭,「對,你若不信,可迴招搖山瞧瞧,問問你的同族。」
巫湄擺擺手,「我信你們,也信九息。她自小性子執(zhí)拗,萬事不肯服輸,好勝心又強,族中長老對她頗有怨言。那般傲氣的女子,有朝一日被凡人囚禁折磨多年,必定要所有凡人為她的恨意陪葬。」
東邊的天色,隱隱冒出一團緋紅的紅暈。
巫湄迴頭瞧了一眼亮燈的房間,轉(zhuǎn)身對幾人道:「九息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但是,百密總有一疏。你們?nèi)粝朕挼竭^去,找出被九息掩蓋的真相,可以多想想多試試。」
「多謝。」
「薑杌,是我該多謝你。」
救命之恩,隻用了幾句話償還。
到頭來,是她賺了。
三人與巫湄交談多時,剛?cè)氲馗^撞見月浮玉與顧一歧。
月浮玉摸著下巴,眉眼發(fā)愁打量風(fēng)塵僕僕的三人,「你們?nèi)齻,昨夜沒迴地府?」
崔子玉:「我們?nèi)ト碎g找巫湄問事去了。」
孟厭在一旁閉目頷首,一臉得意。
她難得上進,月浮玉定會誇她有為官之象。一想到月浮玉的誇讚,她忍不住笑出聲。
可惜,想像中的誇讚之語悉數(shù)沒有。
偌大的地府門口,隻有月浮玉冷冰冰的一言,「崔子玉,孟厭無故不迴地府,扣三分。」
孟厭氣唿唿睜眼,憤憤不平地指著薑杌,「他為什麼沒有被扣分?」
月浮玉麵無表情看向薑杌,「倒忘了他。行,你再扣三分。」
「他犯錯,為何是我扣分?」
「他是你的跟班,自然歸你管。」
一時多言,被扣六分。
走出地府前,薑杌在孟厭身邊幸災(zāi)樂禍,「哎呀,多謝主子大方幫我擔錯~這月績效隻剩四分,孟厭,你得多多努力才行啊。」
孟厭:「滾——」
兩人在後麵吵吵鬧鬧,崔子玉在前麵與月浮玉、顧一歧交代巫湄所說。
顧一歧:「你們懷疑當日附身孟厭之人,不是折丹,而是巫九息?」
崔子玉:「對。若巫九息心裏沒鬼,為何要給趙家村所有人的過去設(shè)封印,不讓我們窺見?折丹之死,應(yīng)該另有隱情。」
月浮玉也覺三人的懷疑有些道理,「此事的確蹊蹺。」
與薑杌打鬧中的孟厭,餘光無意間瞥見月浮玉麵容惆悵,立馬挽著薑杌上前,邊走邊假裝討論案情。
臨出發(fā)前,薑杌道:「我迴攪亂荒叫上無雪,好歹多一個幫手。」
月浮玉一口應(yīng)下,「行,三日後,淮南城城門見。」
等薑杌離開,孟厭低聲發(fā)問,「月大人,就憑我們幾個,怎麼阻止巫九息啊?」
雖說薑杌與薑無雪修為高,足以與巫九息一戰(zhàn)。
若巫九息又使陰招,他們幾個哪是那些千年大妖的對手。
這一趟,瞧著像是去白白送命。
月浮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本官做事,怎會不留後手?放心吧,幾位鬼帝大人,昨日已先一步出發(fā)去不周山。」
孟厭:「月大人,你想的真周到。」
餘下的路程,四人每日冥思苦想,又時不時拿出過去鏡試試。
可直到抵達淮南城,他們也未能成功進到過去鏡中。
淮南城在不周山的西北麵,有天河之水自山中來,奔流不息自華夏九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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