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仁對著戶部尚書就罵,從不仁不義到不配為官再到直接罵其是別國的探子,沒有一句重複的。
「陛下!」
說完,蘇懷仁一下跪倒在大殿上,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即便是蘇將軍失誤在先……但那可是整整二十萬大軍啊!」
他一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如同杜鵑啼血一樣的喊:「陛下不能寒了邊境上眾將士的心。
景明帝斜靠在龍椅上,用手撐著額角,麵上古井無波,就那樣看著底下哭喊的蘇懷仁。
那是長公主的表哥,正值壯年在蘇家排行第四,也是除了告老的蘇老太傅以及蘇將軍以外僅剩的在朝堂上的蘇家人。
按正常來說,他一個兵部侍郎是沒有資格參加朝會,也沒有地位可以和戶部尚書對吵。
但是……
景明帝抬起眼皮看著吵吵鬧鬧的朝堂和同蘇懷仁一起跪倒了三分一的朝臣,一股噁心從心頭翻湧。
看看啊,這就是他的朝堂。
沈時清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沒有摻和到這鬧劇一樣的場景裏,隻是用餘光看著上首臉色不好的皇帝。
如果不是他的人設還在,他其實都想要拍手叫好了。
「蘇大人這話說的,怎麼仿佛是在逼迫陛下一樣!
「咱們這些做臣子的可是應該為陛下排憂解難,怎麼到了蘇大人這裏,蘇將軍犯下的錯誤還必須要陛下給收拾殘局啊!
沈時清向旁邊邁出一步,吵鬧的場麵像是拉了警報一樣的安靜下來。
「沈時清,你現在可還沒有官複原職,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混淆黑白!」
蘇懷仁像是才發現沈時清在這裏一樣,抬起磕紅了的頭,手指直直的指向沈時清。
這還真得下工夫用力了。
沈時清摩挲了一下指腹,挑眉看著蘇懷仁的有些發腫的額頭,這才相信剛剛聽到的撞地的聲音是真的用腦袋磕的。
「嗯,怎麼沒有呢?」
沈時清故意的擺出一副非常無辜的表情,很是隨意的攤了攤手:「我隻是革職反思,我現在都站在這裏了,當然是因為陛下給我官複原職了!
他淺笑一聲:「不過我們現在說的可是蘇將軍,和我的官位應該沒有太大的關係吧?」
「畢竟都是為陛下做事的,隻要陛下首肯,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
「畢竟蘇大人一個兵部侍郎都可以頂替兵部尚書來參加朝會了,我這個官複原職的太子少傅怎的就不可以站在這裏反駁你蘇大人的話了?」
「你!你!」
蘇懷仁被沈時清的話說的麵色漲紅,手指直直的指著他,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吵吵鬧鬧的像是什麼樣子!
像是看夠了一樣,景明帝抬起眼皮看向沈時清:「沈卿的身體在這兩個月裏也是修養的不錯,能夠站在這裏當然是有了朕的首肯!
「蘇愛卿還有什麼疑問麼?」
蘇懷仁跪在地上,牙齒咬得死死的,卻也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憋出來一句:「臣不敢。」
景明帝抬手沖沈時清揮了揮手,示意他抓緊解決這個麻煩事。
昨日下午沈時清收到的情報早就被他分門別類地處理好送到了景明帝的桌上,他不付出點什麼可安不了疑心病夠重的皇帝的心。
「蘇大人,不知道您有沒有清楚,蘇將軍是如何在我大昭占據極大優勢後,使得糧倉失守被毀!
「不知道您清不清楚,就在兩周前,那剛剛打下來的兩座城又是如何再次丟掉的!
沈時清說著,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摺子,緩步走到了蘇懷仁的麵前,很是有理的遞給了他。
「不知道您清不清楚,我們的蘇大將軍已經同燕國簽訂了投降合約?」
這幾句話一說出來,整個大殿一陣譁然。
「!不可能!你在騙我!」
蘇懷仁一把抓住了沈時清的衣領,憤恨的表情仿佛要將他吃掉一般。
沈時清都能感覺到那噴濺出來的唾沫星子都要到他臉上了,仿佛他說了什麼天怒人怨的話一樣。
「你不相信我的情報麼?還是說我提前說了出來,沒辦法讓你哄騙一批軍餉?」
用手擋在了臉上後,沈時清壓低了聲音同蘇懷仁說著。
狐貍一樣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惡意滿滿的奸詐:「承認吧,你真當咱們陛下什麼都不知道麼?早讓蘇將軍迴來還能留點退路,不然,那可真就是遺臭萬年了!
蘇懷仁後槽牙咬得死死的,帶著被戳穿的惱火將沈時清推到了一邊。
「陛下,請饒恕微臣不察之罪!」
他萬萬沒想到,沈時清那邊的情報居然如此之迅速。
蘇懷仁再次砰的一聲磕頭在地,隻是那雙眼中濃濃的陰鬱將其很是俊朗的麵容染上了一絲醜陋。
看起來他小叔身邊的人也有些不幹淨啊。
「陛下恕罪。
想著,蘇懷仁磕的更賣力了,也有不少蘇派的朝臣跟著一起磕頭。
在此時如此壓抑的情況下,一道非常隨意的女聲突兀的響起。
「哎呀,是我來的不巧麼?怎麼看起來著麼熱鬧啊,和外麵的菜市場一樣!
第11章 豐洲出事
靈芝其實早早的就來到了皇宮,隻是被人絆住了才沒有趕過去湊熱鬧而已。
「我真的不能吃了他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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