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青還是有些不放心,苦口婆心的勸著:「你真的確定非她不可了嗎?不再考慮考慮我嗎?當然,我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是非常純粹的助理對上司的尊敬。但是她……你們今天才見了一麵,你做的這個決定,在我看來很離譜!毫無邏輯可言,毫無利益可圖。」
馬青在她病床邊踱步,百思不得其解,「你能跟我說說,你選擇她是為什麼嗎?你圖什麼?」
「不為什麼。也不圖什麼。」安辭微稍作停頓,又改了口,「或許是圖她這個人?」
「就見一麵,就說了一句話,你跟我說你看上她了?這不離譜嗎?」馬青用拳頭擊掌,越說越激動,「是丘比特拿箭捅了你的心,還是月老拿繩勒了你的脖子?」
安辭微也很無奈,「就是非她不可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替我把事情辦好。三天,不管用什麼辦法,我隻要她。」
「那她不肯呢?你不結婚了?安家不要了?」馬青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安辭微稍作思考,很快笑了笑,「如果今天她沒出現,跟你湊合一下也行。但是今天她來到了我麵前,看到她的時候,我就選不了別人了。」
「行,你真行。突然從都市職場劇跑到了無腦戀愛劇,可以,是你安總能做出來的事。」馬青數了數大拇指,「你好好歇著,我再去找一趟王隊長。」
馬青走之前,在門口停住,迴頭對安辭微說:「選她可以,婚前所有相關合同必須簽好。否則這事我不能替你辦,我怕以後我會後悔今天做的決定。」
「好。這件事可以聽你的。」安辭微說完,馬青也鬆了口氣,還好……雖然一下子戀愛腦了,但基本理智還有一些。
馬青正準備離開,外麵保鏢把門推開了,保鏢身後赫然跟著神色有些不對勁的許量。
剛剛還在這裏談論了人家,馬青麵上有些熱意,不過他那用秀發換來的厚臉皮,讓他絲毫沒有臉紅,保持著紳士風度,笑意連連的同許量問候著。
「許小姐,我正想著去尋你們王隊呢,沒想到你就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我要和你們安總談。」許量壓著脾氣呢,她都想衝進去讓安辭微把蒼山交出來,先威逼再利誘,實在不行就給她下藥!
許量在心裏放肆了一把,抬頭看了眼天花板,像是能透過它看到天一樣,許量幽幽的嘆了口氣,但是不行,天道法則時時刻刻都在約束著她呢。
她不僅不能威逼利誘,甚至不能嚇著她,凡人脆弱著呢,稍有些風吹草動都能直接把他們給嚇死。
見許量不說話,還神色怪異舉止異常,馬青對她升起警惕,「安總受了傷,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她需要休息。有什麼重要的事可以和我說。」
「你做不了主,我要和她談,我可以明天再來。」許量轉身打算先離開,結果病房裏的安辭微便開口了。
「許小姐,你親自來一趟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進來說吧。」
安總都發話了,馬青也不好攔著,他笑了笑側身讓開,「許小姐,請。」
「我要和安總單獨談。」許量進來後,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滿麵紅光的女人,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狀態。
馬青看向安辭微,安辭微語氣很好地說道:「馬青幫許小姐拿點喝的。」
「不用麻煩馬助理,我不渴。」
馬青悄悄看向安辭微偷笑著,看來人家許小姐不想接安總的好意呢。
馬青離開了病房,並帶上了門。
安辭微沒急著開口,她視線在許量臉上不經意遊走過兩遍,越看越心動了。
「咳,許小姐要和我說什麼?」安辭微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看起來狀態更好一些。
等她坐好之後,想了想又緩緩的卸去力道往後靠去,這種時候她或許應該表現得虛弱無力一些。
許量就站在病床邊,看著她受傷了也安分,在床上扭來扭去,許量很是嫌棄地蹙著眉頭,等她不動彈了,許量這才開口。
「我來和你說蒼山的事。」
蒼山。
安辭微麵色正經幾分,語氣也帶上了些公事公辦的態度,「是什麼事,你說吧。」
「你不能動蒼山,蒼山不可以開發成旅遊景區。」許量解釋著,「蒼山是我家,我從小就在那裏長大,雖然現在蒼山被你買下來的,但是你不能把我的家拿去賺錢。而且蒼山很特殊,有些東西不能更改。」
裏麵還埋著她蒼雲門先祖的屍身呢,安辭微想開發蒼山,那就是要上她家來刨祖墳了。
許量眼眶泛著紅,越說越委屈了。
安辭微坐在床上看著她,心被輕輕地扯動著,隱隱心疼起來。
不過這股心疼很快被她壓了下去,她從許量的話裏聽出了另一個意思。
「關於蒼山,你們王隊長和你說過了吧?」安辭微一邊問著,一邊注意觀察她的神情。
許量輕輕點頭,「說過了,王隊長說在你不違法亂紀的情況下,蒼山都由你說了算。但是,它以前是我的!蒼山真的對我很重要,隻要你能放棄把蒼山開發成旅遊景區,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安辭微沒有說話。
從許量剛剛所說的內容來判斷,許量根本不知道自己和特事處合作的事,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沒錯,許量在靈案隊的職位不高,也沒什麼權限,這種事情她接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