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吧!拱厕o微隻想探究趙軒昂身上的古怪,對於其他應酬則有些厭煩了,畢竟今天這個場子她不太熟悉,甚至自己可能是圈套裏的一員,許多心思也就歇了下來。
許量陪在她身邊,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許量今天拿到了證件,她可以合法放出神識查看這裏的情況了,心情好了不少,也不管這是所謂玄學世家,她直接將神識放了出去。
而此刻的趙家書房裏,趙軒昂垂手站在書桌前,低著頭傾聽老爺子的教誨。
趙家老天師穿著黑色長褂,是個麵相和藹的老人,這會正拿著毛筆在作畫。
趙老天師:「安辭微到了嗎?」
「到了。」
「準備一下,我馬上就出去!冠w老天師將筆放下,半彎著腰細細看著自己這副畫了近半個月的山水畫。
趙軒昂麵色掙紮了一下,不甘心地問:「爺爺,我想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女人,我們為什麼要敬著她?」
「怎麼?咱家的趙大天師,瞧不起女人啊?」老天師還是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摸了摸鬍子,似笑非笑的問他。
「我不是瞧不起女人。我隻是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軒兒啊,你還小,有些事以後自然就明白了,F在聽爺爺的話,好好辦事吧!
趙軒昂自小便是天之驕子,如今也能擔起家族重擔,是名揚玄門界的天才,可到了老爺子麵前還是個毛頭小子。
他不服氣的站在原地沒有作為。
趙老天師笑瞇瞇地看著這個優秀俊朗的孫子,他道:「以前我們避世不出,對這些凡人自然犯不上有什麼交情。可往後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特事處打算接管所有民間力量,咱們趙家若是還想維持今日地位,免不了要運作一番!
趙軒昂依舊不服氣,身為修士,他自然是看不起毫無靈力的凡人,更是看不起現在俗世中滿是銅臭味利慾薰心的人。
趙老天師:「軒兒,你還年輕。年輕人都有一番傲骨,爺爺明白。但太過驕傲可不是件好事,你要學會放下身段,身為修士自然是要以天道法則為己任。而天道法則庇護的是世間萬物蒼生,你若是高高在上,又怎麼能看得見蒼生的疾苦呢?」
老爺子笑道:「軒兒,你要記住,你修道從來不是為了自己而修行,你為的是天下蒼生!
「是爺爺,我知道了。」
「出去吧。別讓賓客久等了!
許量收迴神識,眉頭輕輕皺起,她聽到的內容裏,趙家老爺子好像還不錯,不過人心複雜,僅憑幾句話不能下斷論。
安辭微和許量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吃東西。
商政界的人知道她的脾氣無人過來打擾,玄門界的人高高在上不屑和凡人交談,自是不會主動過來,剩下一部分也是和她們一樣隻想鬧中求靜的,自然也不會過來。
兩人就這樣落了個清靜。
安辭微在許量耳邊小聲說:「今天是趙老天師百歲壽宴,聽說玄門中人年歲長久,你說待會會出來個老爺子還是個中年男人啊?」
「估計是個老爺子!乖S量迴了她的話,且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沒想到安辭微奇奇怪怪的問題還挺多的。
隻有築基之後才算是一腳邁入修仙界,也隻有築基之後才能維持住外在容貌。
就像她當初十四歲築基,後來容貌一直維持在矮矮的小姑娘狀態,等到元嬰之後才有重塑的機會,她便將自己的容貌身姿變化到了二十歲上下。
可是現在靈力稀薄,趙老爺子修行的那個時代甚至連靈力都沒有。
他能修煉必定藉助法寶,如果沒有使用旁門左道,老老實實根據正統修行法的話,最少也要六七十歲才能達成築基。
果然人群開始躁動起來,便見趙軒昂扶著一位精神抖擻的老爺子出來。
安辭微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還真被你猜中了,的確是個老爺子!
安辭微話音落去,便看老天師的視線直逼她而來,她被迫與之四目相對著,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當場。
不過這種感覺隻有一瞬間,安辭微像受了刺激似的趕緊挪開視線。
安辭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她在背後說老爺子壞話,結果被老爺子給抓到了。
不過等安辭微再看向老爺子時,這才發現老爺子依舊看著她這個方向,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視線全落在了她身邊人身上。
許量正吃著小蛋糕,察覺到有人看她,抬頭尋了過去,與老爺子對視一眼後,隻見老爺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踉蹌,若不是趙軒昂扶得及時,怕是要直接摔了。
許量眨了眨眼,看著那位所謂的老天師有些好奇。
「我怎麼覺得,他在怕我?」
許量獨自呢喃著,無人能聽到她的話。
坐在她身邊的安辭微帶著她站起來,「老天師出來了,咱們去打個招唿!
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麼,總之今天宴會也參加,麵上功夫要做全套。
兩人來到老天師麵前,安辭微一如既往說著場麵話,然而趙老爺子卻沒什麼心思迴應他,隻是笑了笑,眉頭卻隱隱緊鎖著,注意力全集中在許量身上。
許量不怕被人打量,但趙老天師看她的眼神的確挺奇怪的。
安辭微不經意地站到了許量身前,替她擋住了老爺子的視線,對老爺子笑著恭賀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