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又忍不住和她拉開一點距離。
許大師莫名的溫柔,讓她感到一絲害怕。
「許大師,我們要查些什麼啊?」宴秋強行轉移話題。
許量依舊用棍子開路,視線很隨意地觀察這裏。
「先隨便看看,現在是白天看不出什麼,等到晚上那些東西或許就出來了。」許量其實已經在心裏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
這個村子都不簡單,之前去過地府,她看到過地府的一些亡魂暫住的城鎮村落。
這個村子和地府的布置,在風水上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說,這是給死人住的地方。
小屋有一些是土房子,還有一些木屋,不過也有一些水泥磚瓦房,隻是少得可憐。
這裏除了節目組後來搭建的臨時木屋,原本空蕩蕩的房屋大概有近百戶。
對於一個小村莊來說,並不算小了。
「你們來這裏拍什麼戲?」許量迴頭問宴秋,宴秋下意識答了,「一部仙俠劇《問仙》,其實這裏的風景沒那麼好,都怪導演迷信,非要找個大師問問,說是這裏風水好,最適合取景拍攝。」
提到這裏,宴秋就憤憤不平起來,開始罵導演,罵完導演罵劇組大師,一口一個神棍。
許量卻有了計較,這裏風水的確不錯,不過這是陰煞之地,對於陰邪鬼物來說這裏是風水俱佳的地方。
那個劇組大師,如果不是修為不到家,錯把陰地看成了陽地,那麼就隻剩下另一種可能,故意有人讓這個劇組的人來這裏。
是為了害這個劇組,還是為了引特事處靈案隊的人來?
宴秋還在怒罵著,但作為一個名演員,她對情緒的捕捉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許量情緒上的不對勁,她趕緊閉了嘴。
然後小聲的說一句,「許大師,我不是故意詆毀你們這一行的啊。就是聽導演說,他請的是赫赫有名的趙家天師,結果除了這樣的事,我才罵他是神棍的。」
許量突然握緊她的手腕,而譚笑和劉道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
宴秋在三人灼熱的視線之下,她被嚇得縮了縮脖子,「許大師,我又哪裏說錯話了嗎?您別這樣,我哪錯了我改,你們看得我心裏發慌。」
劉道長擰著眉頭問:「是真的趙家天師?」
趙家天師這個名號,業內人一般是沒人敢假冒的,趙家是玄門世家,哪怕是普通弟子也比他們這些散修高出一大截。
趙家人不應該會算錯風水,更不可能把這個極兇之地錯看成陽間風水寶地。
「還能有假的?」宴秋也不懂這些,她大概描述了一下她所知道的內容。
「是個男人,不算年輕,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宴秋又道,「我是找導演了解劇本修改的事,在導演辦公室裏匆匆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兇,他左邊眉毛是斷眉,我急得很清楚,因為我多看了幾眼,他馬上變了臉色,還讓我滾出去。」
許量不了解趙家,她看向劉道長。
劉道長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散修,他還不夠格去接觸那麼多趙家弟子,他隻知道高調的趙軒昂,但很明顯宴秋口中很兇的男人不會是趙軒昂。
年齡外貌都對應不上。
許量和劉道長還在繼續追問宴秋一些細節,誰也沒發現跟在隊伍末尾的譚笑眼裏閃過的恨意。
許量捕捉到一絲殺意,迴頭看向譚笑。
譚笑無辜地看著她,笑了笑,「怎麼了?」
「沒事。」許量若無其事地迴了一句,負責宴秋讓她邊走邊說。
宴秋已經想不到什麼細節了,她這個人本來就粗枝大葉的,能注意到男人很兇,是因為男人真的嚇到了她,讓她印象深刻。
「我想起來了,他身上有個紋身,在後勁那裏,紅色的,像是一朵花。我後來還和我小姐妹吐槽過。」
因為一個大老爺們,看著兇得像閻王,結果一轉身發現他身上紋了一朵騷包的花,怎麼想怎麼有趣。
「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宴秋頗為苦惱的皺眉,要是早知道這些事能幫助到許大師,她當時肯定偷偷拍照錄視頻,把所有細節按幀記錄下來。
「無妨。」許量帶著他們將這座小村落都走了一遍。
越到最後劉道長便越發沉默了,他手中拿著羅盤,眉頭緊緊擰起。
「前輩。「劉道長開口稱唿許量。
隻是這個稱唿讓其他人都有些驚訝,總覺得兩人的身份好像弄反了似的。
不過劉道長並無異樣,玄門中人以能力分高下,他稱唿許量一聲前輩合情合理。
至於許量本人,幾萬歲的修士了,看個幾十歲的道長,就像看人類幼崽似的。
「你也發現了?」許量問他,劉道長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宴秋是個閑不住了,她扯了扯劉道長的道袍,好奇地問:「發現什麼了?」
「這裏陰陽交錯,村子建在這裏會吸取活人的運勢壽命,兩極陣應該是在村子裏的村民都搬走之後才布下的。目的是為了防止村子裏的怪物會跑出來,更是預防有外人不明情況闖入這裏,會破壞村子裏的陣眼,誤打誤撞放出怪物。」
宴秋聽的有些糊塗,撓了撓頭,「可我們來了一段時間,沒看到過什麼怪物啊?」
「當然看不到,因為這裏的怪物還沒有形成。」許量替劉道長解釋著,看得出來劉道長這個人也是不善言辭的,幾句話的事情被他越說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