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自己每次從隊裏順迴去的大西瓜,果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你吃慢點。」許量拿著紙巾幫她擦了擦唇角的點心碎屑。
安辭微有些難堪地笑著,「抱歉,我有點餓了。」
昨天早上去公司隻喝了一杯咖啡,中午沒吃午飯就被許量召喚到了幻境裏,除了在幻境裏吃了一塊許量給她的西瓜,之後也就喝了幾口水,一直到今天早上,可謂是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見安辭微這般,許量這才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許量眸中笑意散去,心疼地將自己麵前的點心都放到她的盤子裏,「你慢慢吃,不夠還有。對不起,是我忽略了這件事。」
「沒事,你不用自責!拱厕o微又喝了點茶水,「甄老闆的手藝真是太好了,我第一次吃這麼多糕點還不覺得膩,現在已經吃得半飽了!
甄老闆抱著比她還高的一撂書進來,笑道:「誇我什麼呢?」
安辭微見她搬了這麼多東西,打算上手幫忙,被甄老闆避開了。
「不用,隻是看著多而已,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許量也按住了安辭微,「不用擔心,甄老闆自己可以!挂浑b鬼王搬幾層樓都輕輕鬆鬆,更何況是幾十本書。
隻是今天讓許量感到一些意外,「沒想到是真的書!
「幫小朋友買的!拐缋祥涬S意迴了一句,許量想到了以前在這裏見過的一個小姑娘。
甄老闆把書都收拾好了,正要迴櫃檯時,書店裏間的一扇掛著『禁止進入』的小門被打開了,一個赤足少女脖子上掛了一條蛇,打著哈欠走出來。
安辭微聽到動靜迴頭,第一眼看到一條蛇,嚇得渾身一顫。
而那條蛇掛在主人的脖子上,一抬頭看見了坐在櫃檯旁的許量,嚇得牙疼直接一個彈跳起來自己爬進了小靈姑娘的斜挎包裏,一條肥美的黑蟒,把包包給裝得鼓鼓囊囊的。
小靈姑娘在前麵走著,時不時打個哈欠,後麵跟這樣一個老嫗,一手拄著拐棍,另一隻手拎著一雙鞋。
安辭微看著這副場麵,總覺得有些怪異。
老人家苦口婆心的勸著小姑娘把鞋穿上,小姑娘卻極為叛逆,說什麼都不肯。
最後還是老人家拉下臉來一副生氣不在搭理人的架勢,小姑娘這才老老實實穿上鞋,還在老人家麵前來迴走了走。
小靈姑娘踢著腿,「看吧。穿好了,別生氣了行不行?」
「是不是嫌我管你了?對我膩味了是吧?也是,我一個老婆子還整天囉裏囉嗦的,小靈姑娘嫌棄我也是應該的!
小靈姑娘懊惱得捂住耳朵,又晃了晃腦袋,「我錯了我錯了,阿於。我哪敢嫌棄你,我嫌棄我自己也不會嫌棄你啊。我就是,就是不喜歡穿鞋嘛!
她說完又委屈地補一句,「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穿上了嘛。你別跟我生氣了,阿於。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跟你氣壞身子?到底是誰不懂照顧自己,馬上就要入秋了,你還不穿鞋,冬天又冷得打哆嗦,到時候寒氣入體別跟我哭難受。」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啊,你怎麼又提,你老是這樣!
「你看,又嫌我囉嗦嫌我煩是不是?行,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於!
「你就是!」
安辭微觀察著這對『祖孫』,總覺得氣氛怪怪的。
許量倒是看得挺好玩的,今天的小靈姑娘也惹老於婆生氣了,就像聶隊長總是惹富鳳生氣一樣,都是。
「厭倦了還不如分開呢,當初說得好聽,生生世世,這一輩子還沒走完呢。我就不該信了你的甜言蜜語!
「阿於!你不要這樣說,我會難過的。」
「你難過,我就不難過?你什麼時候聽過我說的?怎麼?還想我再給你收一迴屍?你要是再死一次,就是屍骨爛在外麵,我也不管你!
「好阿於,別氣了。待會血壓又要高了!
「……」完了,更氣了!
安辭微越聽越不對勁,甚至有了一個大膽而放肆的猜測,她悄悄看向許量,而許量卻對她點了點頭。
安辭微在看那對『祖孫』不由得感到震驚。
甄老闆笑著給兩人遞了水,「你們啊,風風雨雨幾十年都走過來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鬥嘴,也不怕被小年輕笑話!
說完,甄老闆看了眼安辭微。
很快所有人的視線都聚攏了過來,真正的小年輕安辭微,盯著眾人視線的壓力,她訕笑了一下,「你們好!
小靈姑娘朝她點了點頭,老於婆也笑著同她問好。
隻是小靈姑娘突然對老於婆陰陽怪氣一聲,「看到了嗎?她們可是有證的合法妻妻。」
「……」老於婆突然說不上話來了。
自從小靈知道許量和女人結婚之後,她才發現這世道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將同性的婚姻合法了。
她收了許量的喜糖便迴去纏著阿於要去結婚,結果阿於卻是不肯,不願意在她們的結婚證上落下一副蒼老的麵容,於是直接給拒絕了,直言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從那以後,小靈姑娘變得越發驕縱起來,動不動就開始耍著小脾氣,不跟她領證的話,她這小脾氣這輩子怕是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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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姑娘打滾:阿於~結婚嘛,結婚嘛。新來的實習生許量才見了媳婦一麵就領證了,咱倆都在一個被窩睡好幾十年了,領證嘛領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