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見許量不說話,還以為有戲了,便笑了起來,「大人,我被困在這個梳子裏幾百年了,我就想出來看看,我沒想過害人,大人。」
「那她的助理是怎麼迴事?不是你半夜讓人家摔傷了嗎?」
女鬼聲音尖銳的叫了起來,「冤枉啊大人,那是她半夜起來撞見了我,自己嚇?biāo)ち耍也皇枪室鈬標(biāo)摹N遗滤ε拢把她撞見我的記憶給抹了。」
「這麼說,你還做了好事?」許量知道這女鬼沒什麼壞心思,身上也沒有血腥氣,所以才會心平氣和和她聊一聊。
但凡換了像之前那個送子神那樣的,她直接給送去地府超度了。
女鬼又繼續(xù)說,說著自己的過往。
她真的是一名妃子,哪個朝代的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得皇上是個很年輕的人,她入宮那年見過一麵。
「後來呢?」
「後來我就死了。」
「怎麼死的?」
「忘了……」
許量見她似乎是真的忘了,因為女鬼思考時麵目猙獰起來,已經(jīng)陷在過往的迴憶當(dāng)中了。
「被害死的。」她捂著頭,時不時敲一敲,像是老人家修理電器一樣,仿佛這樣就能好了似的。
可她終究不是電器,而是一個靈體鬼物,所以越敲越疼,越疼越想不起來。
許量隻好再次製止她。
「好了,別想了。」許量嘆息著,「現(xiàn)在你是打算跟我走呢,還是我把你帶走?」
「我想留下,我和楚郎情投意合,早已行了周公之禮,還望大人成全我們這對癡情怨侶。」女鬼說著還飄到了楚瑜身邊,將楚瑜死死抱住。
「……」許量看著被嚇得昏倒在地的楚瑜,她兩隻眼睛都沒看出楚瑜和這女鬼之間情投意合。
楚瑜悠悠轉(zhuǎn)醒,便看到女鬼趴在自己身上,嚇得差點又要厥過去,好在許量施法穩(wěn)住了她。
楚瑜恨不能把女鬼從自己身上扯下來,丟開八百米遠(yuǎn)。
但奈何她沒那個膽子。
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許量,祈求許量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求救。
許量還沒開口,浴室那邊傳出動靜,在浴室裏一邊洗澡一邊獨自嗨歌的宴秋終於出來了。
推開浴室門,看到好友和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場麵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香艷詭異。
宴秋還沒來得及開口,女鬼先尖叫了起來。
「啊——楚郎,你背著我夜迴野女人。」
宴秋眼皮子跳了跳,「這哪來的瘋子。晚上帶這麼恐怖的美瞳?你想嚇?biāo)勒l?不會事私生吧?我最討厭私生了!」她走到許量身邊,居高臨下打量著女鬼。
女鬼見這個野女人不僅衣衫不整,還敢詆毀她,瞬間變了臉色。
直接將原本還有人類肌膚的顏色變得煞白,那是一張妥妥的死人臉。
宴秋也算是見過不少妖魔鬼怪了,跟在許量身邊,她漲了不少見識,但是像今天這樣大變臉的恐怖場景還是頭一迴見到。
許量穩(wěn)住宴秋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在她耳邊小聲說:「這就是纏上你朋友的那隻鬼物。」
「許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朋友。」宴秋躲到許量背後,壯著膽子開口。
女鬼又變迴了之前的模樣,她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我與楚郎情投意合,大人您何苦棒打鴛鴦?」
許量被她懇切的言辭說得頭疼不已,她迴過神後封住那女鬼的嘴巴,「你先安靜一會兒,靜靜地聽。」
女鬼有怨言也不敢說,也說不出口,隻能點了點頭。
將女鬼乖巧得很,而且被許量給困住了,宴秋趕緊去把自家好友從地上拽起來。
楚瑜與宴秋坐在沙發(fā)上,兩人皆是不敢看向那女鬼,其實楚瑜用眼角餘光悄悄瞥過幾次。
而那女鬼卻一直癡癡的看著她,讓楚瑜心裏怪不是滋味的。
許量便坐下,當(dāng)著女鬼的麵,開始問楚瑜的想法。
「其實你和這女鬼的確定了陰婚,雖然怪不講道理的,但卻有不少鬼怪會鑽此類空子,這樣就能拜託咒縛靈的命運,借用你們的陰婚讓她獲得自由。」
「鬼話連篇,常說是指那人慣會說謊,沒有一句是真的。而這女鬼所說也差不多,十句話中你僅能信一兩句,或許全都不可信。」
楚瑜脫口問她,「那它說喜歡我也是假的?」
女鬼隻坐在地上拚命搖頭。
許量卻點頭道:「鬼話連篇,咒縛靈大概率隻是想借你的身份行走世間罷了。」
楚瑜忽的落寞起來,宴秋看得心驚膽戰(zhàn),「你不會吧?你對女鬼動心了?」
楚瑜連連搖頭,卻是不敢看那個女鬼,她直說:「我沒有。」
宴秋鬆了口氣,「你最好是沒有。今天有許大師在這裏,讓許大師幫你把這件事好好處理幹淨(jìng),免得影響到你。」
楚瑜沒敢看女鬼,也不知道女鬼落了兩行血淚,她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麻煩許大師了。」
許量看了一眼那個女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這邊有兩個處理方案,一是我就此殺了她,讓她魂飛魄散。二是聯(lián)繫本地鬼王,將她交由鬼王管束。」
楚瑜被許量第一個方案嚇得抬起頭,直視著許量,見許量麵色沉著凝重,楚瑜心裏慌了幾分。
她偏過頭看向那女鬼,隻見女鬼落寞地坐在地上,剛剛還會有一些小動作,例如衝著她搖搖頭,現(xiàn)如今隻是垂著腦袋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