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風真人突然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許量。」
「你知道我?」許量覺得這人有些怪異,聽他的語氣可不隻是知道自己的名字那麼簡單。
儒風真人笑了起來,「知道,當然知道。癡善和尚是我大哥,我們是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兄弟。」
癡善和尚。
那個盜取九尾雪狐妖丹的惡僧,沒想到是這個道人的兄弟。
許量帶著狐疑的視線打量著儒風道人,儒風道人隻是笑了笑,沒有要為大哥報仇的意思。
「我那大哥作惡多端,得了報應也是罪有應得。我不過是好奇,能一出手就奪取他內丹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
說白了是對許量實力的好奇。
「那你現在知道了,還好奇嗎?」
儒風真人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愣住之後繼而笑出聲來,「有趣有趣,你比我見過的其他隊長都要有趣。你是承澤那邊的?」
「我原先在海濱,後來聶隊長離隊之後,我調去了承澤。」
「那我們的經曆還蠻像的,我當初在順城做編外人員,後來順城靈案隊出了點事,我跟著師父在紅塵遊曆,之後聽說蒼山出事了,這才去了總部報到。」
許量聽到蒼山二字,心中情緒緊張起來,她試探的問著:「你說的蒼山出事,是什麼事?」
「這說來話長了。眼下時間剛好到了飯點,咱們邊吃邊說怎麼樣?」
許量收了他的邀請,兩人沒有在這裏食堂吃飯,反而去了外麵附近的一家餐館。
許量看著裏麵的滿座食客,不禁有些退縮。
儒風道人卻興致勃勃的邀請她進去,「正所謂行走紅塵中,嚐遍人生味,咱們修行之人要能出世能入世。今天就讓我們來嚐嚐這裏的煙火味。」
許量聽他這樣說,對於這家店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看法。
兩人進去之後,剛好靠窗的一桌客人離開了。
他們入座之後,儒風道人問許量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沒有。你看著點就好。」
儒風道人便直接點了一個套餐。
「這是一家網紅店,吃飯吃的不是五穀雜糧,而是精神食糧。」儒風道人笑了笑,為許量倒了一杯茶,「食物好不好暫且不知道,這茶卻是夠香,我一進來就聞著味了。」
許量這段時間跟著安辭微品過不少的茶,儒風真人為她倒好茶之後,她便小飲了一口,味道的確不錯。
「和這裏的氛圍比起來,讓人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是了。這裏的人行色匆匆,這茶卻是下了功夫的好茶,一喝就知道茶中滋味,這茶養人。而這人嘛,卻也養茶。」
許量再次品了一口,「是不錯。不過你找我來,不全是為了喝茶吃飯吧?」
「哈哈哈。你真是個爽快人,我喜歡和你說話,跟爽快人說話就是敞亮。」
許量等著他話中後續。
儒風真人卻是彎了彎眉眼,「我的確師承問天宗,但我在做問天宗弟子之前,我與我那大哥曾經一起投靠在蒼山派。」
許量心中一緊,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我們祖上傳下一本秘籍,上麵記載那是蒼山派弟子入門習練秘籍。我與我哥自幼在父親的教導下,便學那秘籍上的功法。起初卻是小有所成,但後來我們想要更進一步時,功法的弊端便顯現出來了。」
許量想具體問一問,但儒風道人卻笑著不緊不慢繼續說著。
「後來我們十二歲那邊,有個老道帶著一位弟子來到我們家,說是蒼山派長老,要將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帶迴蒼山派。我父親非常高興,親自送我們走出了我們自幼生活的小鎮。那個地方很漂亮,是喧囂紅塵中一個得以靜心修行的好去處。隻可惜後來被毀了。」
「說得有些遠,且說我跟大哥離開了家,跟著那道人去蒼山派。」
許量到底是忍不住了,於是問他:「你們去了蒼山派?那是個什麼地方?」
「沒有地方。」
「沒有地方?」
「沒有。蒼山派隻是一個稱謂,你修了蒼山派的秘籍功法,解釋蒼山派弟子,根據實力劃分等級。」
許量心中有困惑,「隻是修煉秘籍功法就是蒼山派弟子?那些人是怎麼找到這些弟子的?」
「起初我也不知,後來跟在那道人身邊修行幾年才有所悟。每一本功法秘籍入門階段人人可學,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那個能耐可以學到最後,正如我父親,隻能為我們兄弟倆啟蒙,他這一生都學不到最後一層,也就不被那些蒼山長老所察覺到。」
「我與我哥學到最後一層,功法會自動提取我們的靈力,感知到我們的靈力波動,再通過功法上的秘術將我們的身份信息位置所在,發迴到那些長老的命牌之中。這樣他們就能準確無誤的找到我們這些既有悟性又有資質的弟子。」
「之後待我們去一個充滿靈力的小島,那應該是一個大型聚靈陣布置而成的陣法,我們會在那裏修煉,我們隻做一件事便是修煉。」
許量聽到現在依舊沒覺得有什麼可疑之處,但往往那樣一個惡貫滿盈的組織,如此悉心全麵的培養弟子,它的不可疑就是最詭異之處了。
儒風真人繼續說:「那時候我天賦還算不錯,很快就超過了其他弟子,也真是因為這樣,我才比他們早一步接觸到了所謂蒼山派最真實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