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辭微透過許量第一視角,看到外麵肉沫橫飛。
「嘔……」
許量準備護著於宏離開,突然腦子裏傳出安辭微幹嘔的聲音。
「……」許量身形呆滯了一小會,她很想很想把安辭微弄出來,讓她吐完了再迴去。
好在安辭微現在是靈魂狀態,幹嘔是作為一個人的生前的生理反應,所以在安辭微還不習慣自己的靈體存在時,會有這種反應實屬正常。
正常個鬼啊!
許量心疼安辭微在那裏很是痛苦,又心疼自己要忍受識海中的精神攻擊。
「辭微,你……好些了嗎?」
「嘔~別和我嘔~說話……」
「你別吐了,你現在是靈魂狀態,吐不出任何東西的。」
「別說了……」
安辭微直接躺在柔軟的大草地上,整個人一副虛脫了的樣子。
許量見她緩過來了,也跟著鬆了口氣。
她扶著於宏,於宏此刻也脫力了,靠在巨石上一動不動,而且身上還掛著剛剛那個自爆之人留下的碎沫。
許量默默給他用了個淨塵決,一個不夠,連續用了十來個,才把於宏給弄得能看清楚五官了。
至於趙家三人,除了趙軒昂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剩下兩個長老都被波及到了一些。
這會也在相互療傷,一起用著淨塵決。
許量等他們都緩好了,這才扶著於宏慢慢起來。
於宏看著許量,又沖她身後看了看,「你一個人來的?」
「嗯?有些事要和你說。」許量沒有刻意去挑明趙軒昂的不對勁。
雖然她和安辭微猜測對方被奪舍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剛剛那個情況,趙軒昂又幫助了於宏,怎麼看也不像是包藏禍心的樣子。
安辭微在許量識海裏緩了一下,這會慢慢坐了起來,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感覺舒服了一些。
「老婆,先不說趙軒昂有沒有問題。就算有不能立馬聲張,我覺得不如保持原樣,我們暗中觀察,不錯過不放過。」
許量也有這個意思。
於是迴去的路上,許量沒有跟她說趙軒昂的事,隻是避開趙軒昂和於宏說了聶隊長發來的那些消息。
但這次於宏自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幾次走神迴憶著妖獸出現的時候,趙軒昂的古怪。
到了晚上,於宏終於忍不住了,半夜爬起來去找許量。
他必須要和許量說說,否則這日子徹底過不下去了。
於宏來找許量,卻遠遠的看到了許量在和一個人站在樹下說話。
於宏沒有急著過來,反而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
發現是趙軒昂那小子。
趙軒昂來找許量,說了一些話。
「趙家主所言當真?」許量臉色已經變了,她用很嚴肅的語氣問著趙軒昂。
氣場全開的許量,讓趙軒昂有幾分愣神。
很快,趙軒昂就恢複過來了,他點了點頭,「今天下午於代表麵對妖獸時候的表現,太奇怪了。我並非想要在這種時候挑撥離間,但於代表的確可疑。」
許量一副沉思著的模樣,示意趙軒昂繼續說下去。
趙軒昂自然如此,「於代表的表現實在過於古怪,起初我說那裏又異動,很可能是有妖獸要作亂,本想帶著趙家幾位長老前去驅趕。但是……」
趙軒昂嘆氣,「趙家門中出了趙厲這等人,是我趙家的罪過。」
許量安慰了他兩句,趙軒昂倒也懂得順坡下驢。
「不過好在許隊長及時趕到,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否則不隻是於代表,就連我們……」
許量越聽越糊塗了。
她起初以為趙軒昂是想來說於宏有問題這件事,但是沒想到趙軒昂把話題扯開了,可是現在話題又扯迴來了,趙軒昂到底想說什麼?
安辭微在許量識海裏笑出聲來。
「他在忽悠你呢。」
「忽悠?」許量麵上沒有什麼反應,但識海中已經和安辭微在溝通了。
安辭微飛快給她分析了一下。
「這麼晚了來找你,開口第一句就是在陰陽怪氣於代表。在你起疑的時候,不管你是對他起疑還是對於宏起疑,他都已經把話題拉開了,這種時候你想追究細節都要忍一忍,先聽他把話說完。」
「但是他偏不,說話留足了讓你遐想的空間。你深思的時候,他再飛快轉移話題。重新把你的注意力移到於宏這裏,這樣你不僅顧不上去重新審視於宏,還要惦記著剛剛提及趙家的事。這兩件事混淆到一起,足夠你今天晚上都睡不好了。」
「……」許量聽明白了,看著趙軒昂越發不喜起來,這人長得道貌岸然,心思怎麼那麼卑劣?
安辭微頗有些得意,「這是我在商場上慣用的手段。」
「嗯。你很聰慧。」
許量的誇讚讓安辭微的心情更好了。
趙軒昂看到許量笑了起來,他為那抹不屬於他的笑意而失神。
「你說的我都了解了。趙家主還有事嗎?」
趙軒昂恍惚間猛然迴神,隨即輕輕搖頭,「沒有別的事了。」
「那趙家主先迴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出發去下一個地方。」
許量毫不留情的送客架勢,讓趙軒昂神色落寞,他笑了笑,「好。許隊長好好休息。趙某便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