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麼?」
「宮銘。是人族那邊來的,聽說父母都被散修殺了。他得了機緣,將仇家都給殺了。沒想到惹來了更大的麻煩。」
「散修殺他父母做什麼?」許量沒有同情哪一方,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讓人去查一查。」
後來查清楚了。
宮銘的父親有一件傳家寶貝,對凡人來說那不過是一個金貴的物件,對於修士來說那確實一個上品法器。
修士殺人奪寶仿佛也是理所應當。
管事再來匯報的時候,許量已經初步接手外門弟子院了。
聽到管事的話,許量笑了,「也算他的本事,能被人追著逃到這裏。」
「那,元嬰大能那邊?」
「不過元嬰罷了。沒本事趕在他進入我黎城之前把人殺了,那便是他的無能。」
管事的明白了。
這件事似乎就這樣過去了。
直到次年開春,許量發現外門弟子院人手不夠,蒼雲門招收弟子很看重天賦靈根,還有那玄乎的緣分。
因此在弟子選拔的時候,外門弟子院幾乎有三分之二的人晉升去了內門。
外門人手不夠,蒼雲門中事務繁雜。
思來想去,許量決定下山招收弟子。
宮銘便在其中。
一年不見,沒了仇家的威脅,宮銘在黎城找了份夥計,賺了些靈石資源也能供他修行。
他天賦不錯,許量為他測試靈根的時候覺得有些可惜。
因為是三靈根,卻是一粗兩細,並且其中水火相剋。
不過這樣的遺憾許量見過太多,也沒有放在心上。
宮銘的確符合她招收外門弟子的條件,但那時候她沒有馬上帶著弟子們迴宗門。
因為黎城發生了意外,黎城附近一處獸林出現了上古神跡,許量得到了師尊的指令,要維護好黎城的秩序,那段時間黎城的外來修士數不勝數,其中就有當初來追殺宮銘的那位元嬰大能。
如今他已經元嬰後期,且打定了主意要殺了宮銘。
許量不可能放任一個外來修士在黎城鬧事,於是替宮銘攔了下來。
那人忌憚許量的背景,又不甘心放過宮銘。
於是提出按照黎城的規矩,擂臺上定下生死賽。
許量沒有理由阻攔,也無意阻攔,修仙界殺來殺去太正常的,她也沒必要一直護著一個不相幹的人。
許量隻做職責之內的事,但擂臺上那元嬰大能體內魔氣泄露,宮銘深受重傷。
許量隻要發布宗門追殺令,黎城城主與四護衛同時出手,將那魔修斬殺。
之後這件事才算是徹底結束了。
宮銘進入蒼雲門外門,修煉很是上心,他悟性不錯又刻苦用功。
第二年內門選拔,宮銘和其他三名外門弟子是有機會去內門的,並且許量都準備好為他們送上長老門徒薦帖。
不料四人都拒絕進入內門。
那時候她與宮銘相處比較久,私底下找他問過,卻什麼也沒問出來,隻知道四人都不肯進入內門。
尤其是宮銘,告訴她,不願進入內門,隻想留在二師姐身邊,幫二師姐打理外門弟子院。
宮銘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的確一直留在她身邊,成為了她的左膀右臂,有宮銘的幫忙,她逐漸將外門弟子院發展了起來。
但她從未想到,她親自養出了一頭魔。
就連仙魔戰場上救治受傷的修士時,宮銘也一直跟在她身邊。
「宮銘。你到底……」許量看著如今在她麵前的魔神,很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做出這滔天的惡事。
但事到如今,問與不問都不重要。
許量將自己的心尖血抹在長劍上,九根金針化為利劍隨她而動。
宮銘該死。
許量覺得自己也該死。
這數萬年,宮銘犯下樁樁件件的惡,不怪老天爺要自己下山走這一遭。
原以為她是在救世,卻不想到頭來是在救她自己犯下的錯。
「師姐,與我一起成神吧。」宮銘任憑她越來越兇的殺招落在自己身上,雖然給他帶來了幾分傷害,但卻沒辦法致命。
許量再等一個機會,等三師妹和大師姐在秘境外的部署完成。
唯有外麵都布置妥當了,她才能真正的弒神。
許商布置結界的時候就有些困惑,按照大師姐的吩咐布置的全部都是防禦陣。
僅有的一個例外,還是一個傳送陣。
「不對吧?我們難道不應該布置殺陣嗎?難道魔頭來了,隻防不殺?」許商嘴上念叨著,但動作一點也沒有放慢,「師姐不會有事吧?老大,你給我一句準話啊?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我將妄邪借給師妹了。」
任憑許商嘴巴都要念叨幹了,也隻得到了大師姐這一句話。
許商起初不懂,直到秘境之中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被送了出來。
許商突然迴過神來,她撲到大師姐麵前拽住她的衣領,「你這是什麼意思?!師姐呢?她為什麼要留在裏麵?」
「她自有安排。」許意沒有阻止許商的動作,於是她整個人被許商禁錮住,許商作勢要打她,卻最終收起了拳頭。
「許意!我師姐要是有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許商想去蒼山去迴自己的本命劍,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她剛剛轉身,秘境之中最後一個人被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