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這會隻能生氣的看著安辭微。
安辭微看到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自己懷裏,那氣鼓鼓的小模樣也煞是可愛。
「我怎麼會和別人結(jié)婚呢?你對我,這點(diǎn)信任都沒有嗎?」安辭微的態(tài)度很囂張,並且還倒打一耙了。
許量張了張嘴,她想說網(wǎng)上的新聞八卦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而且她還來安家偷偷觀察過了,甚至安辭微身邊的人也都在張羅著訂婚的事宜,若是沒有安辭微的示意,馬青齊管家等人怎麼敢呢?
但許量的確沒有直接來問過安辭微,也沒有從安辭微的嘴裏說過她要另娶的事。
「但是……」
她看到過安辭微和那個女人抱在一起,還聽到那個女人說的話,還有她們都在計(jì)劃婚後度蜜月的事了。
「怎麼了?」安辭微問她,「但是什麼?」
許量沒說話,默默看著她,哪怕現(xiàn)在她就在安辭微的懷裏,她看著安辭微的時候,依舊覺得安辭微距離她很遠(yuǎn)。
「有什麼話不能和我明說嗎?」安辭微再次追問她。
以前的許量說不上是個直性子,但是她的確不怎麼藏住事,而且她們婚後雖然有過一段時間的感情不明朗,但是許量那個時候也是有什麼事就說什麼。
為什麼現(xiàn)在突然變得磕磕絆絆的結(jié)巴了呢?
安辭微垂下眼睫,輕笑了一聲,因?yàn)樵S量自己也心虛了。
許量不後悔在秘境裏救下了她,但作為愛人,她在心虛自己拋棄了另一把。
許量的確可以從容赴死,但她現(xiàn)在沒辦法直麵麵對活下來的愛人。
「怎麼不說話了?」安辭微抱緊她,直接在許量唇上落下一吻,很輕的一個吻,一觸即離,像極了她們當(dāng)初感情尚未明朗時的觸碰。
許量迴過神以後,撇開了頭,「幹什麼親我?」
「我自己老婆,這麼長時間沒見了,親一下不正常嗎?」安辭微笑著湊了過去,瞧見了許量眼底的星辰,「再說了,愛人就在懷裏,你能忍住,我可忍不住。」
許量如今是初生的靈體狀態(tài),臉上也默默爬上了緋紅,她輕咳了一下,強(qiáng)迫自己將表情嚴(yán)肅起來。
「馬上就不是了。」
「一直都是,永遠(yuǎn)都是。」安辭微將她抱緊,好像這樣就能永遠(yuǎn)留住她一樣,隻是抱得再緊,許量也能察覺到安辭微對自己的力道有所控製,哪怕此刻表現(xiàn)得很霸道,那雙眼眸中還是透著溫柔。
當(dāng)初醫(yī)院第一次見麵時,安辭微被許量那一身氣質(zhì)所吸引,她曾多次在兩人歡好時說過初見時的愛慕,而她最喜歡的是許量那雙眼睛,那裏好像能裝得所有,卻依舊清澈,對比安辭微自己,安辭微頭一次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自卑。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退縮,又想要靠近的念頭,她為之歡愉。
許量如今注視著安辭微的那雙眼眸,她從未說過她喜歡安辭微哪裏。
「安辭微。」
「嗯?」
「我喜歡你的眼裏隻有我一個人。就這樣一直看著我,好不好?」
不知道是那雙眸子太過溫柔了,還是安辭微哪怕是霸道的抱著自己時,依舊透露出的小心翼翼,不知是什麼牽動了許量的心。
她幾乎是不再猶豫的把話說明了。
「安辭微,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安辭微怔愣了一下,在迴過神時,眼角已經(jīng)溢出了滾熱的淚珠,連帶著聲音都有些哽噎了。
「沒有。你以前沒有說過。」
許量傾身上前,吻下那些淚,「以後會和你說。現(xiàn)在也可以和你說,我喜歡你的眼睛,因?yàn)槟憧次业臅r候很溫柔,我喜歡你抱著我,因?yàn)槟憧傇诎缘赖男⌒囊硪恚蚁矚g你吻我,喜歡你時常想念著我,喜歡你的所有……」
安辭微第一次哭得很難過,也很痛快。
許量哄了她很久,最後還是她在安辭微麵前毀掉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又讓出主權(quán)任由安辭微放肆了多次,這才哄好了安辭微。
第二天下午,臨近黃昏的時候,安辭微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躺在床上恍惚了好一會兒,直到旁邊傳來動靜,她才慢慢偏過頭看了過去。
曾不記得多少次,她醒來後不敢看向另一側(cè),因?yàn)槟莻位置一直空著。
「老婆。」
許量剛醒便聽到了安辭微的聲音,她如今是靈體狀態(tài),一雙眼睛在黑夜裏也能看清東西,更何況臥室裏還開著小燈。
她看到了安辭微那小心膽怯的細(xì)微表情,心底不由發(fā)酸,她主動抱住了安辭微。
「嗯,我在。」
昨天晚上安辭微哭了很久,一邊賣力在她身上傾訴著不滿,一邊數(shù)落著她的不是。
她才明白安辭微的委屈。
凡人壽命短暫,所以大多數(shù)人會格外惜命。
她知道她救下了安辭微選擇自己獨(dú)自赴死會讓安辭微傷心,但她以為這些會在時間的流逝下慢慢治癒。
她不曾想過安辭微有一天會這麼小心翼翼,就連睡醒了都不敢確認(rèn)她是否真的迴來了。
不免有些心疼。
「起來吃飯了。」
安辭微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可以說得上是目不轉(zhuǎn)睛了,聽到許量的話,她便迴了一句,「早啊。」
「早什麼?」許量聞言不禁笑了起來,「馬上就要天黑了。」
「啊?」安辭微愣住,隨後便看到許量將窗簾全部拉開,以安辭微的位置看好能看到窗外的暮色黃昏,天邊殘留的霞光,像暈染開的一幅畫,鋪開了半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