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棉感慨道:“那還是大師姐更厲害了。”
奚清看她額間都有些汗意了,說道:“初次學習禦劍容易耗費太多靈力,玩夠了就先下來。”
“好。”柳生棉確實感覺靈府虛空,馬上就快堅持不住了。
她將劍落於離地麵還剩兩寸的地方,向前走去。
但下一刻,腳卻不聽使喚,絆在一起,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摔去。
柳生棉還以為自己要摔在地麵上,緊緊地閉上了眼,等待著預料之中的疼痛。
但疼痛未至,不期然落入一片清寒的冷香裏。
她緩緩抬眼,闖入清冷的金眸中。
五感是一瞬間消失的。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甚至比剛剛的風聲還要作響,甚至都要從抵在奚清肩膀處的指尖上冒出來。
會被聽到嗎?
大師姐,會聽到她的心動嗎?
如果心聲能用眼眸傳遞,那估計奚清每日要收到來自柳生棉的許多份。
但很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奚清攬著她的腰,扶著她慢慢站穩。
溫熱感從所有相觸的地方傳來,匯聚到心髒處,產生一抹異常的顫動。
那股異樣的感覺,被奚清歸於身體觸碰的不適感。
看柳生棉雙頰緋紅,她輕聲問道:“身體不舒服?”
“大師姐,我的腳麻了。”柳生棉收斂眸光,不好意思地說道。
應是受了驚嚇的緣故,柳生棉的聲音輕輕軟軟。
奚清指尖輕動,控製她的劍懸在半空,剛好可以讓她坐下。
柳生棉後知後覺發現,奚清明明是一副清冷的模樣,膚色卻溫婉如玉,泛著些暖意,正如她的性子一樣。
柳生棉坐下時,腰間還泛著癢意,她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奚清。
“多謝大師姐,教我禦劍,還......”
“無事,不必謝。”奚清微搖搖頭。
這麼客氣的道謝,她怎麼感覺,自己和小師妹的關係又變得生疏了些?
——
沒過幾日,宗門大比的日子就到了。
奚清並未參與這次的宗門大比,但她仍會陪著柳生棉去比賽現場。
出發前,奚清前去尋她。
柳生棉坐在桌前,手拖著下巴,臉頰肉被擠出來,看在奚清眼中,竟有些可愛。
隻是她皺著眉,精緻眉眼間的焦慮顯而易見。
奚清淡淡道:“不必這麼緊張,就算沒有取得名次,也並不代表什麼。”
柳生棉看了她一眼,大師姐是萬仙宗這一代的翹楚,再沒人比她結丹還早的,想必築基時也領先了眾人一步。
這樣天才的人物,應該不會有這種煩惱吧?
“大師姐,你之前參與過宗門大比嗎?”柳生棉問道。
奚清:“剛築基時參與過,後麵便出宗遊曆了。”
“大師姐這麼厲害,名次一定很靠前......”柳生棉漫無邊際地猜想著,不等奚清迴答便肯定說道:“必然是第一!”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奚清麵前晃了晃,不自覺將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奚清看她一眼,點點頭:“嗯。”
“果然!這麼厲害,大師姐不愧是大師姐。”柳生棉哇了一聲,亮閃閃的眼眸中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崇拜。
奚清微一挑眉:“你好像在搪塞我。”
雖然是誇獎的話語,但柳生棉自身的緊張還是沒能放鬆下來。
“因為我還是有些緊張。”柳生棉嘆了一口氣,甚至想不顧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但麵前的人,是她的大師姐。
她去參與宗門大比,代表的是隱劍峰,若是沒取得什麼好成績,豈不是會給師尊和大師姐丟臉。
而且她的天資確實不高,這麼久才築基。
“全力以赴也好,保留實力也好,我都支持你。”奚清說道:“隻是一場簡單的比試而已,說不定還沒有之後的秘境或是曆練對你的幫助更大,所以,不必緊張。”
柳生棉抬頭,觸及奚清淡然的目光時,心裏突然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或者說,緊張變成了另一種慌亂。
築基期的大比場地被安排在了講道場,那裏是一大片空地。
場地正前方有一道呈漩渦狀的門,不停有各色的星星點點從內溢出。
門的兩側,坐著兩位元嬰期的長老。
門前則是許多築基修士,目測怕是有幾百人之多。
柳生棉順著人群走到了漩渦門前,她迴頭一看,奚清就站在場外。
奚清站在人群中非常矚目,身側人的視線幾乎全都要落在她身上了。
她神色冷漠,但觸及柳生棉的眼神時會稍稍鬆動些。
似乎在讓她放心。
大比很快便開始了,其中一位長老宣讀著規則。
規則並不複雜,誰能在幻境中尋找更多的令符,便能獲勝。
試煉的具體畫麵,隻有長老們才能看得見,其他人隻能看到代表這名弟子的移動光點,而令符則以另一種標誌浮現。
但奚清在下麵皺起眉,如果規則沒有禁止搶的話,那麼這樣的比試,相當於提前搭建了一個秘境,讓弟子們適應外麵的生活。
比試開始,霍舟、柳生棉眾人漸漸進入幻境,那道漩渦門前浮現出許多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