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望著,兩群棄他而去的背影,此刻的淳於瓊內心是絕望的:心累!毀滅吧,趕緊的!
烏巢被曹老板一把火燒成白地,河北軍的糧草輜重全都被付之一炬。
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即便距離烏巢幾十裏外的官渡主戰場,也清晰可見烏巢那衝天的火光。
“曹、阿、瞞!”
袁紹看著燃燒的烏巢,不由得咬牙切齒!
雖然烏巢的下場,他早有預料,可當烏巢真的被燒後,內心的憤恨之情還是溢於言表。
烏巢就像一個被前男友拋棄的女人,雖然知道她早晚會上別人的床,可真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後,前男友的心裏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感。
此時的烏巢,正在曹老板的攻勢之下,打的是熱火朝天、戀奸情熱、欲火焚身,看在前任袁老板的眼中,這就是在對他發出挑釁的信號。
這袁老板能忍嗎?
叔可忍,嬸都不能忍!
“去,告訴張合高覽,給我加強攻勢,務必要趕在曹阿瞞迴來之前,拿下他的官渡大營,否則一律軍法從事。”
“諾。”
傳令兵快馬加鞭,趕去前線傳令。
此時前線的廝殺,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
作為進攻的一方,河北軍使出了吃奶的勁,他們有不得不勝的理由。
可作為防守的一方,也拿出了拚命的架勢,他們也有不得不勝的理由。
雙方圍繞著官渡大營,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鼓聲震天,號角連綿,催促著雙方的士兵,一波接一波的撞擊在一起。
血花飛濺,殘肢滿天!
雙方的鼓手換了一批又一批,號角從晚上吹到天明,又從天明吹到晚上。
戰鬥一直沒有停下。
就在曹老板,在新歡許攸的帶領下,率兵奇襲烏巢的時候,一支大軍也悄摸瞇地戳到了他的屁股上。
相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奇襲烏巢,就像是捅了袁紹的菊花,為了防止袁紹狗急跳牆,曹老板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首先是境內用來防備宛城張繡,關中韓遂馬騰等人的兵力被全部被抽調到了官渡前線。
在各個關隘,隻留下了少數精銳駐守。
當然,為了防止被人看穿虛實,曹操接受了手下謀士的建議,使用疑兵之計,在各處關隘多布旗幟,虛張聲勢,以防有人趁虛而入。
大部分兵力全都被曹老板調到了官渡大營。
就連他的老巢許都,此時也僅僅隻有不足一千兵馬駐守。
由此可見,曹老板為了打贏這場官渡之戰,已經窘迫到了何種地步。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上天故意的安排。
就在淳於瓊唱著亂入的《一剪梅》的時候,張繡率領手下兩萬精騎,摸到了許都城的腳下。
因為是半夜發兵,又不惜馬力,一路疾馳之下,二百多裏路程,竟然一夜就跑完了。
由於是深夜急行軍,路上遇到城池也全都繞城而過,一路上並沒有驚動曹軍。
這與曹操內部的兵力空虛有關。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此次突襲,劉浪建議張繡麾下,全都打著曹軍的旗幟。
沿途之中,縱然有人遠遠的看到了,也隻能看到一麵麵鬥大的“曹”字旗迎風招展。
各種機關算盡加上機緣巧合,才讓張繡的大軍,無驚無險的來到了許都城下。
這一路上,順當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本來劉浪害怕路上會遇到突發情況,還給趙雲留了好多後手。
事實證明,
多慮了。
一個也沒用上!
不,還是用上一條的。
至少,他們一路趕來,沒有驚動曹軍,和他們的偽裝分不開。
作為先鋒的胡車兒,第一個到達許都,但他並沒有直達許都城下,而是在許都城外二十裏處,安營紮寨,等待張繡的主力與他匯合。
張繡率領主力趕到後,第一時間命令手下封鎖了進出許都的交通要道。
許都雖然是天子駐蹕之所,但在天子駕臨之前,隻是一座縣城,所以城池並不高大。
張繡麾下兩萬騎兵,足以將許都聯通內外的所有通道全部鎖死。
因為兵力全都被抽調到了官渡前線,此時城內的兵力隻有千餘人。
而留守許都的,
正是曹操的心腹大將,號稱打仗沒勝過,升官沒停過的獨眼夏侯惇夏侯元讓。
以及曹操的左膀右臂,號稱王佐之才的荀彧荀文若。
由於兵力空虛,加之前線大戰正酣,為了防備萬一,許都早就開始了戒嚴,整個許都不許進,也不許出。
但每個時辰,都會有快馬探報,從前線趕迴來,向城中留守的兩位曹操心腹,稟報前線最新的戰況。
目的是為了防止前線戰事失利的時候,後方能夠早作準備。
畢竟,打仗這種事,哪怕你有十足的把握,也不可能說一定能贏。
就算是嗑瓜子的時候,都有可能被瓜子皮刺破嘴唇。
何況他們的對手,是一群人。
是一群,比他們還要強大許多倍的人。
兵法雲:未料勝,先料敗。
早做準備,有備無患!
但此時城中留守的二位,內心卻沉重無比。
因為按照約定,前線來報的快馬探報,早就應該來了,可此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還不見蹤影。
城中也派出探馬,前去打探城外的消息,也出去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兩人都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許都城中,
荀彧和夏侯惇相對而坐。
“元讓,此事你怎麼看?”
“先生,此事定有蹊蹺。”
“是啊,官渡距此不過百多裏地,前線的快馬竟然逾期半個時辰,
而我等派出搜查的探子,到現在也沒有迴聲,這簡直是不可能的。”
“以先生之見,這是內憂還是外患?”
所謂內憂,自然是指許都城中的保皇派。
所謂外患,則是指有外敵趁火打劫。
荀彧手撫胡須:
“以彧看來,外患的可能更大。”
“哦?那~,會是何人?”
“不好說,能如此快速的抵達許都,必然是輕兵急進,其麾下肯定多為騎兵,否則不會如此迅速
而能將許都的完全封鎖,人數必然不少。
許都雖小,想要鎖死四門,人數至少也要兩萬以上,再少的話,兵力就不夠封鎖許都。
縱觀四周諸侯,有如此多的騎兵著,非西涼鐵騎莫屬。”
“啊?既如此,依先生所言,來者莫非是盤踞在關中的韓遂馬騰?”
“非也!韓遂馬騰雖然有如此多的騎兵,但其遠在關中,想要輕裝來襲,並不容易。
中途又有潼關天險為屏障,恐怕還沒打到許都,我們早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不是韓遂馬騰,那還有誰有如此多的騎兵?莫不是荊州的劉表動手了?”
“嗬嗬,荊州可不止有劉表,荊州也有西涼鐵騎啊!”
“荊州有西涼鐵騎?這怎麼可能?”
“劉表是沒有,可別人有啊。”
“啊……,先生是說,宛城張繡?”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