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將這個狂徒與我拿下!”
暴怒的張繡大聲喝道。
“唿啦啦……”
從殿外闖進來一群甲士,手持矛戈,將劉浪兩人團團圍住。
趙雲一個箭步,竄到劉浪身前,雙手持槍,擺出進攻的架勢,大喊一聲:
“何人敢動先生?”
劉浪揮揮手,示意趙雲退下。
趙雲雖然不解其意,但看著劉浪坦然自若的神情,收起長槍,複立於劉浪身後。
隻聽劉浪故作不解的問道:
“在下為將軍解惑,將軍何故發怒?”
“倉啷”
張繡拔出腰間的寶劍,指著劉浪:
“我敬貴使遠來是客,可閣下卻出言羞辱與我,今日,斷不能讓閣下生出此門,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哈哈哈,將軍,隻需香車一輛,奉上一個小小的女子,就能保佑將軍一世無憂,在下想不通,將軍為何如此吝嗇?”
“閉嘴,汝還敢出言不遜?”
“哼哼,將軍,在下不過說了兩句實話,將軍便怪罪在下出言不遜,
可,倘若將軍真的投靠了曹賊,那時,曹賊可不會向在下這般出言不遜,
以曹賊之癖好,其隻會出手不遜,試問將軍,到時又該如何自處?”
“這、這、這、……”
“曹賊之好,天下皆知,將軍也不想您的嬸嬸,將來被曹賊給……”
“住嘴,汝休要多言!”
張繡一時間,有些惱羞成怒。
“將軍,以在下之見,不若將賈詡先生,丟入甕中烹之,以為投靠袁大將軍的投名狀,若何?”
賈詡一聽,這怎麼突然對我來了,急忙怒斥道:
“卑鄙小人,汝安敢如此?”
說完又轉身對著張繡,眼看張繡似有所意動,又趕忙施禮道:
“主公,自詡來此,對主公素無二心,主公每每有事,不能決斷,皆是詡,不辭勞苦,為主公,出謀劃策。
幸賴天佑,所謀,皆有所成。主公得以名震天下,詡縱無功勞,亦有苦勞。
而今,隻因這奸佞小人,向主公進獻三兩句讒言,主公便要誅殺有功之臣嗎?”
賈詡說的那是聲淚俱下,看來他為了自己的小命,還真是豁出去了。
張繡一聽,也是啊。
賈詡自從跟了自己,一直為自己出謀劃策,從來沒有失職過。
而且,每次按照他的計謀行事,總能大獲成功。
現在,隻是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要把他殺掉,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
賈詡一看,自己的一番話,又讓張繡開始躊躇了,趕緊接著說道:
“主公,倘若主公不願聽詡之言,執意要投靠河北袁紹,便請主公乾剛獨斷。
隻是請看在詡多年來,對主公薄有微功的份上,放詡一條生路,讓詡得以迴鄉養老。”
張繡本來就沒想殺掉賈詡,此時聽了賈詡哭求,又看他兩鬢斑白,這年紀也確實不小了,於是心中一軟,說道:
“先生,所謂人各有誌,既然先生已有還鄉之意,在下也不好強留,你我主臣一場,在下命人略備程儀,請先生務必不要推辭。”
“多謝主公。”
賈詡一揖到底。
張繡這邊,命人端來一盤金珠寶貝,贈於賈詡。
賈詡也不推辭,接過後,背負在身上,對著張繡抱拳道:“主公,多多保重,詡,去了。”
“先生也多多保重。”
二人各自道別。
賈詡轉過身,就要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劉浪哪裏會這樣放過他。
要不是這個老王八,說不定此時的大漢,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而自己呢,說不定一穿越過來,就能過上王子公孫的富貴生活,哪裏還會像現在這樣,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於公於私,劉浪都沒打算放過這個亂國的罪魁禍首。
但此時指望借著張繡的刀,來除掉賈詡是指望不上了。
眼看賈詡就要走出大廳,劉浪隻好親自出手了。
“狗賊哪裏走,看打。”
賈詡聽到劉浪的喝聲,腳步頓了一頓,就這一瞬間,劉浪就趕過來了。
一記八級鐵山靠,重重的撞在賈詡的後背上。
“哢嚓……噗……撲通”
先是骨骼斷裂的聲音,
接著是口噴鮮血的聲音,
最後,是賈詡被撞飛後,身體落地的聲音。
隻見賈詡被撞出去四五米遠,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賈詡落地後,掙紮著翻過身來,嘴角不住的留著鮮血,勉強抬起手,指著劉浪:
“你……你……你這個小辣雞,你搞偷襲,你玩不起,你騙,你偷襲我這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
話沒說完,就落氣了。
賈詡到死,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裏。
這個老王八,最是惜命,一輩子都在為自己的利益奔波忙碌,結果落得個臏裂而亡的下場。
劉浪看著賈詡咽氣,生怕他裝死,還走過去查看了一下。
發現自己這一記鐵山靠,直接把賈詡全身的骨骼,全都撞的稀碎,五髒六腑,也成了糊糊。
別說賈詡這樣一個年逾五十的老頭子,哪怕是正當壯年的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可能活下來。
“呸,就這樣死了,還真是便宜你這個老梆子了。”
看著這個霍亂天下的罪魁禍首,就這樣死在眼前,劉浪也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要說三國中,他最想殺的人是誰,就是這個一語亂天下的賈詡賈文和。
他每次看三國的時候,都想把這家夥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如今,雖然沒能把賈詡千刀萬剮,但親手殺了他,也總算得償所願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驚呆了在場的眾人。
尤其是張繡。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文質彬彬,溫潤如玉的特使,居然出手如此狠辣絕倫。
最可怕的是,出手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隻是一招,就把一個人給活活的打死了。
他是武將出身,他知道,要想赤手空拳的,把一個人打死,需要多大的力道。
一時之間,張繡居然被這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看到自家主公呆立當場,張繡手下的甲士,連忙又把劉浪圍了起來。
手下的動作,終於驚醒了張繡。
張繡再次拔出長劍,這次他直接把劍夾在了劉浪的脖子上:
“汝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為吾不敢殺汝乎?”
劉浪輕輕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夾著脖子上的長劍,往外輕輕的推了出去,一邊推,一邊說道:
“將軍,此人適才所言,要迴鄉養老,乃是謊言欺詐將軍。
在下敢斷言,其一出城,必去投靠曹賊。
其在將軍軍中多年,深知將軍的深淺。
若是放他投靠曹賊,必然會泄露將軍的軍機密要。
我知將軍仁義,不忍下此殺手,故而代勞,將軍勿謝。”
張繡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心想:
我他媽謝謝你,謝謝你全家。我都說要放他走了,結果你卻當著老子的麵把人殺了。
這要是傳出去,人是死在老子的地盤上,我說不是老子殺的,誰信?
現在好了,這隻要傳出去,世人都會以為老子卸磨殺驢。
老子以後還他媽怎麼混?
可他此時即便再氣,心裏也沒一點辦法。
這要是真的殺了劉浪,那可就徹底得罪了袁紹。
張繡不敢得罪袁紹,隻好悻悻的收起寶劍,語氣不善的說道:
“在下還有軍務,請貴使到館驛歇息,等在下處理好軍務,在於貴使商談投靠袁大將軍之事。”
所謂打鐵要趁熱。
再說劉浪這個袁紹特使的身份,是冒充的,哪敢拖延。
這真要是把袁紹的使者等來了,辛苦一場,豈不是全為他人做嫁衣了?
未免夜長夢多,劉浪今天說什麼都要把張繡拿下。
“將軍且慢,在下還有幾句話,想要和將軍密談。”
“貴使還有何言?”
“請將軍屏退左右。”
“此,皆我腹心之人,貴使但言無妨。”
“事關重大,在下不可不慎。”
眼看劉浪眼神堅定,寸步不讓,張繡本身也不是個執著的人,想了想,揮手讓甲士們退下:
“汝等且在殿外等候。”
“是!”
一眾甲士退出大廳,而後關上門,將整個大廳團團圍住。
大廳中,隻留下了劉浪趙雲和張繡,還有那口一直“咕嚕嚕”冒著泡的大甕。
“將軍,其實在下並非袁紹的使者。”
一聽這話,張繡眼睛一瞪,立馬蹦起來,腰裏的寶劍叒出鞘了。
“汝好大的膽子,敢三番五次的戲耍於我,是欺我劍不利否?”
“非也!請將軍暫熄雷霆之怒,聽在下一言。”
“嗬嗬嗬,好,我倒要看看,汝還如何巧言令色。若是不能讓我滿意,門口的那口大甕,就是你的墳塚。”
張繡這次確實是真的怒了。
先是被忽悠了一通,讓自己稀裏糊塗的趕走了自己得用的軍師。
然後又當著自己的麵,殺了他。
最後,告訴自己說——我騙了你。
任誰也得勃然大怒。
張繡此時沒有直接把劉浪投進那口甕裏,已經是很克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