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路過鄴城時接上田豐、沮授及其家眷。
又行兩日,大軍路過安平。
張寧望著張角兩人埋葬的山脈久久出神,眼神中流露的悲傷怎麼都掩飾不住!
白宙溫聲安慰道:“別傷心了,你父親和三叔的棺槨已被我遣人悄悄送至漁陽安葬,屆時你可常去祭拜。
還有,你父親三人的首級也被我送至漁陽與屍身合葬。”
聞言,張寧抬起淚眼,神色迷茫地看向白宙。
原來是劉宏祭天後,並未將張角三人的首級焚毀。
而是將其懸掛至菜市口,警示世人。
張寧本想悄悄取走,奈何劉宏派遣了一百羽林軍日夜看守。
張寧即便是三流武將,也敵不過上百精兵的圍攻,隻得忍痛作罷。
白宙看出了張寧眼中的問詢之色,解釋道。
“我之前在洛陽擔任羽林軍中郎將,趁著守衛換崗時,讓親信將他們的首級換成了三個死囚的。
即便後來有人發現首級被換,也絕對不敢聲張,隻能將錯就錯!”
張寧聞言扭頭看向窗外,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白宙接著說道:“可惜沒有找到你二叔張寶的屍身,我派遣了上百人尋找也始終沒有發現,隻得用檀木雕刻一個屍身安葬!”
張寧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紮進白宙懷裏痛哭起來。
白宙不斷輕拍她的後背安撫。
等張寧情緒稍微穩定後,白宙說道。
“你父親臨終前曾囑咐我,讓我善待天下百姓,你身為他的血脈,便代替他監督我吧!
我會在府中修一座道觀,你可居於其中,如何?”
張寧沒有說話,隻是貼著白宙胸膛輕微點頭。
白宙心中大喜!
搞定!
又行了五日,大軍趕至漁陽治所雍奴縣。
得到消息的蕭何已率人在城門口迎接。
放眼望去,張世平、蘇雙等幾個郡守也在其中。
白宙下車與眾人寒暄一番,宣布明日早上議事。
接著讓蕭何為田豐、沮授安排住所,又讓關羽安頓大軍。
待遣散眾人後,白宙帶著張寧匆匆趕往華佗的住所。
雖說天王保命丹維持的時間還長,但白宙還是想盡快治愈張寧。
待華佗一番仔細診脈後,給了白宙一個安心的答案。
“能治,隻需按照藥方連續服藥一月便可痊愈!”
白宙大喜,又問起了任紅昌的身體狀況。
“白將軍無須擔心,我昨日剛診斷過,白夫人身體健康,沒有一絲病癥,胎兒的情況也很好,健康發育!”華佗撫須笑道。
白宙對著華佗連連感謝後,便帶著張寧趕迴郡守府…不…冠軍侯府。
白宙如今已經不是漁陽郡守。
早在他交出往生軍時,便向劉宏舉薦郡丞蕭何擔任漁陽郡守。
蕭何得知消息後,便為白宙修建了一座豪華氣派的府邸。
當然,蕭何也是得到了白宙的授意。
畢竟家裏的成員越來越多,原本還算寬敞的郡守府後院也變得擁擠起來。
白宙進府後,先是去看了任紅昌。
八個月的孕肚已經很明顯了,任紅昌挺著肚子一舉一動都有些費勁。
“紅兒,辛苦你了!”
白宙一隻手摟著任紅昌,另一隻手輕撫孕肚,說了好多情話。
就這樣,兩人依偎了一個多時辰,任紅昌便開始趕人了。
“你今天剛迴來,不能隻留在我這裏,其她妹妹那裏你都要去一趟,雨露均沾!”
白宙看著賢惠有度的妻子,心中一暖!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白宙強忍著不舍,去了甄薑的住處。
他剛剛已感知到甄家三姐妹都在甄薑房中。
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甄脫、甄道兩姐妹沮喪的眼神。
“怎麼?不歡迎我啊!那我走!”白宙調笑道。
聞言,甄脫、甄道連忙起身來到白宙身邊,一人抓住白宙一隻胳膊,摟在懷裏,嬌聲道。
“不許走!你既然來了,就要在這裏待一會。”
“那你們剛才是是什麼表情?”白宙疑惑道。
甄脫解釋道:“剛才大姐將我們叫到這裏,說夫君會被紅兒姐姐趕出來看我們,我們不信,就和大姐打賭,然後你就來了!”
聞言,甄薑清冷的臉上泛起一抹酡紅,看向白宙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思念。
但還是強忍住,沒有和兩個妹妹爭寵。
白宙走到甄薑麵前,將其摟進懷裏,笑著問道。
“薑兒,你和她們的賭注是什麼?”
甄薑貼緊白宙的胸膛,陶醉地感受著這個日思夜想的懷抱。
緩過神來的甄薑紅著小臉說道。
“我讓她們這段時間不要打擾夫君,讓夫君多陪陪紅兒姐姐。
紅兒姐姐懷了夫君的第一個子嗣,萬不能有失!”
白宙心中感動無比,他的妻妾都是些明事理、知謙讓的賢女子。
隨後白宙又來到卞樂等人的房間,看看她們住得如何。
卞樂她們對自己的房間都很滿意,領著白宙四處轉了一圈。
這些房間位置良好,配置齊全。
據說都是任紅昌親自挑選布置的。
隻是還沒有配備伺候的丫鬟。
沒等白宙問起此事,卞樂便開口解釋道。
“紅兒姐姐擔心她挑選的丫鬟不合我們的眼緣,便讓我們明日親自去挑。
夫君,紅兒姐姐對我們真的很好,還送了我們好幾樣首飾。”
白宙笑著點頭,心中對紅兒的行為也是滿意無比。
如今紅兒已經具備了一家主母所有的良好品德。
賢良淑德,處事有度,使得他無需顧慮家中瑣事,可以放心征戰!
翌日清晨。
白宙輕輕從任紅昌頭下抽出胳膊,墊上枕頭。
孕期的紅兒有些嗜睡,白宙此舉並未擾醒她。
白宙悄悄起身更衣,走到房外。
用心叮囑丫鬟一番後,來到外院的議事廳。
這個新建的議事廳更加寬敞明亮,能容納的座位也更多。
等白宙走進後,文武已經基本來齊。
放眼望去,隻來了七個郡守。
幽州共有十一郡,除了被圍困的右北平郡的郡守沒到外,也隻有被公孫度掌控的遼東三郡的郡守沒到。
白宙冷冽一笑,這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啊!
他如今不僅是前將軍,還是幽州刺史。
堂堂一州刺史任職,麾下郡守不僅沒來親身匯報工作,連問候的書信也沒來一封。
這到底是有多麼倨傲,才會不把自己這一州刺史放在眼裏。
白宙瞇起眼睛、遙遙望向東北方的遼東三郡,心中冷笑。
你蹦躂不了幾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