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鑫寶入座後,盯著鄧文山,“最近混得不錯啊,連血狼幫都被你滅了。怎麼,現在翅膀硬了,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了?”
“高爺,這話可就見外了,血狼幫自己不長眼,非要來招惹我,我也隻是自保而已!
高鑫寶見鄧文山態度不冷不熱,心中更加不快。他拍了拍手,說道:“既然你這麼有本事,那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認識!
隻見黑狼從高鑫寶身後走了出來。
油條張見狀,立馬俯身對鄧文山低聲說道:“大哥,是血狼幫的二當家,黑狼。”
鄧文山目光落在黑狼身上,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卻透出一絲殺意,他本打算今天不和高鑫寶撕破臉,奈何對方總想找死。
他早就聽說血狼幫的二當家是個陰險狡詐的角色,擅長算計,上次讓他跑了,沒想到竟是投靠了高鑫寶,顯然是想借青幫的勢力東山再起。
隻見高鑫寶說道:“血狼幫早就投效了我,結果被你搶先一步給滅了,文山,你說這事怎麼辦?”
鄧文山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哦?我怎麼不知道?”
高鑫寶瞇起眼睛,“黑狼,你來和大家說說怎麼迴事?”
黑狼走到人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鄧文山卻突然從腰間拔出手槍,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黑狼應聲倒地,額頭上多了一個血洞,鮮血瞬間染紅了地板。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鄧文山會突然動手。
高鑫寶和他的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一時間竟沒人反應過來。
鄧文山緩緩放下槍,臉上古井無波,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轉頭看向高鑫寶,語氣平靜:“高爺,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高鑫寶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身,指著鄧文山的鼻子罵道:“鄧文山,你這是什麼意思?當著我的麵殺人,你是不是太不把我和杜爺放在眼裏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幾個小弟也紛紛拔出槍,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鄧文山。
然而,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大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丁振坤帶著幾十個玄甲堂的兄弟衝了進來,瞬間將高鑫寶和他的手下團團圍住。
丁振坤走到鄧文山身邊,低聲說道:“大哥,兄弟們都在外麵守著,隨時聽您吩咐!
鄧文山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高鑫寶和他的手下,警告道:“高爺,我勸你還是把槍放下。這裏是閘北,是我的地盤。你要是敢亂來,我可不保證您能平安走出這扇門!
高鑫寶下意識地看向四周,發現大廳四周的窗戶和側門冒出了大量手持步槍的人,槍口冷冷地對準了他和他的手下。
步槍?高鑫寶心中一緊,傳聞斧頭幫和秦家三小姐走得很近,難不成斧頭幫是秦家扶持的勢力?要不然哪來的這麼多步槍。
高鑫寶的臉色由青轉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放下槍。隨後,他冷冷地看著鄧文山,不甘道:“鄧文山,你有種!今天的事,我記下了。”
他本想今天就算不能讓鄧文山讓出閘北,也能撕下點肉來,沒想到鄧文山這麼果斷和狠辣。
鄧文山笑了笑,“高爺,這話可就見外了。黑狼是血狼幫的餘孽,手上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我殺他,是為民除害。至於你說的記下,我鄧文山隨時恭候!
高鑫寶冷哼一聲,帶著手下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腳步,迴頭看了鄧文山一眼,“鄧文山,你已經得罪了張海霖,現在又得罪了杜爺,別以為靠上了秦家就能在滬市站穩腳跟?我告訴你,滬市的水很深,不是你這種愣頭青能玩得轉的!
鄧文山依舊坐在座位上,手中把玩著那隻剛剛開過火的柯爾特手槍,根本都沒有起身相送,“水深不深,得試過才知道。不過,我鄧文山向來不怕水!
高鑫寶被鄧文山的態度激得臉色鐵青,“好,好得很!鄧文山,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說完,他猛地一揮手,帶著手下大步離開了醉仙樓。
高鑫寶認為鄧文山是靠上了秦家才有現在的地位和裝備,這是鄧文山樂於見到的,斧頭幫的崛起一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猜測和試探。
與其讓別人盯上斧頭幫,不如讓他們誤以為自己隻是秦家扶持的力量,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積累更多的聲望值,兌換更多的資源和裝備。
等到有一天,斧頭幫的實力強大到足以碾壓一切對手時,他就不再需要顧忌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名頭。到那時,滬市將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他鄧文山的聲音。
一周後深夜,法租界十六鋪碼頭。
龔亭帶著心腹下手親自將十幾箱貼著“機械零件”和“藥品”標簽的木箱被搬上卡車,然後開往張公館。
張海霖和林懷早就在張公館等待,等木箱搬進地下室,他們迫不及待地走上前,隨手打開一個箱子,隻見裏麵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支支嶄新的三八式步槍。
張海霖拿起一支,熟練地拉了下槍栓,聽到那清脆的“哢嚓”聲,滿意地點了點頭,“貨都到齊了?”
龔亭迴道:“大帥放心,我親自上船驗的貨,一共200支三八步槍,二十挺歪把子,五百枚九一式手榴彈。”
聞言,張海霖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這三井物產不愧是腳盆雞的大財閥之一,辦事就是大氣!”
幾天前,三井物產株式會社的山本一郎主動找上門,提出願意援助張海霖一批軍火,條件是要他幫忙解決斧頭幫。
對於斧頭幫,張海霖早已恨之入骨。上次龔亭帶人突襲斧頭幫,不僅沒能得手,反而損兵折將,狼狽逃迴。
之前雲生煙館的賬還沒算,這次又犧牲了五十多個兄弟,讓張海霖在江湖上丟盡了臉麵。
要不是鄧文山躲在閘北,有警察廳護著,他早就帶人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