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雲生煙館的霓虹燈還在閃爍,但街麵上已經沒什麼行人。
三輛黑色轎車停在巷口,車門打開,鄧文山帶著眾人蒙麵下車,每個人都穿著黑色中山裝,動作幹淨利落。
這次行動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和火力壓製,所以鄧文山隻把把有槍的兄弟帶了過來。
鄧文山站在隊伍最前麵,他低聲下令:“阿坤,帶四個人走後門,其他人跟我從正門進。記住,速戰速決,不要放走一個打手。”
丁振坤點點頭,帶著四人快速繞到後巷。
站在門口的守衛,看到十幾人向他們走來,立馬喝道:\"站住……\"
還沒等他說完,鄧文山已經抬手一槍,子彈精準地穿過對方的眉心。
槍聲在夜裏異常明顯,鐵頭立即上前,一腳踹開大門,兄弟們立馬湧入煙館。
此時煙館裏幾個打手正靠在櫃臺上打盹,聽到動靜,他們剛想拔槍,就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
“都別動!”鐵頭厲聲喝道。
煙客們嚇得四散奔逃,煙館打手們麵麵相覷,有人想反抗,立刻被子彈打中,慘叫著倒下。
\"砰、砰!\"後門傳來幾聲槍響,丁振坤帶人從後門衝了過來,\"大哥,後麵解決了。\"
丁振坤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顯然還有些不適。
就在此時,煙館二樓傳來大量的腳步聲,樓梯口突然冒出幾個人,手持短槍。
他們剛一露頭,鄧文山已經端起湯姆遜衝鋒槍,扣動扳機。
\"突、突、突\",子彈如同雨點般傾瀉而出,那幾人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打成了篩子,鮮血順著樓梯流淌下來。
鐵頭和阿貴等人常年被幫派欺壓,他們並沒有因為殺人而感到恐懼。
相反,他們的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勁,仿佛多年的壓抑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丁振坤深吸一口氣,帶著人迅速上樓。
沒過多久,丁振坤就從二樓探出頭,\"鄧哥,找到趙承虎了!\"
鄧文山快步上樓,隻見趙承虎衣冠不整的跪在地上,被阿貴用槍口頂住腦袋。
\"你們是誰?\"趙承虎強裝鎮定,\"知不知道這裏是張大帥的產業?\"
鄧文山扯下臉上的黑布,\"還記得我嗎?\"
趙承虎瞳孔猛地收縮,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張臉,正是這些天他恨不得生死活剝的人,\"鄧文山!你不能殺我,張大帥不會放過你的!\"
\"一會把你們全殺了,\"鄧文山蹲下身,用槍拍了拍趙承虎的臉,\"又有誰知道是我做的?”
“你……”趙承虎沒想到鄧文山這麼狠,一時有些膽寒起來。
“說吧,錢在哪?\"鄧文山的語氣冰冷,仿佛在審問一個早已被判死刑的囚犯。
趙承虎咬著牙不說話,丁振坤見狀,直接掏出匕首,\"噗嗤\"一聲將趙承虎的右手掌釘在地上。
\"啊......\"趙承虎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鮮血順著地板流淌。
\"錢在哪?說出來給你個痛快!\"
\"在、在保險箱......\"趙承虎顫抖著用左手指向牆角。
“密碼?”
\"3682......\"
丁振坤走過去,打開保險箱,隻見裏麵堆滿了大洋、金條和地契,還有幾本賬本。
丁振坤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錢,“大哥,我們發了!”
\"把賬本和地契燒了,其他都帶走。\"鄧文山吩咐道,隨即轉向趙承虎,\"還有什麼遺言嗎?\"
\"求求你......\"趙承虎話還沒說完,就被鄧文山一槍爆頭。
我就意思下,你還真說啊!
就在擊斃趙承虎的一瞬間,係統音在腦海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消滅一個小型敵對勢力,獎勵100聲望值!】
\"把這裏燒了。\"鄧文山收起槍,\"放煙客離開,煙館打手一個不留!\"
十分鍾後,雲生煙館燃起熊熊大火。
次日清晨,雲生煙館的廢墟還在冒著青煙,法租界巡捕房的人正在清理現場。
\"現場什麼情況?\"隊長馬龍一邊戴手套一邊問向陳銘。
陳銘翻開筆記本:\"初步判斷是人為縱火,現場發現二十具屍體,都是被槍殺的。二樓臥室發現一具男屍,經辨認是煙館老板趙承虎。\"
馬龍蹲下身,仔細查看一具焦黑的屍體。屍體保持著向前撲倒的姿勢,額頭有一個清晰的彈孔。
\"這明顯是被人用槍從身後處決的\",馬龍用鑷子夾起一枚彈殼,\"柯爾特45手槍,漂亮國貨。\"
他來到二樓,看到一個保險箱被打開,裏麵空空如也……
觀察完現場後,馬龍下令道:“收隊!”
陳銘一愣:\"隊長,就這麼收隊了?\"
\"不然呢?\"馬龍摘下手套,\"從現場殘留的彈殼看,隻有柯爾特45手槍和湯姆遜衝鋒槍的彈殼,說明現場是一邊倒的,趙承虎他們都沒來得及反擊就被清理了,這事我們管不了。”
看陳銘心有不甘,馬龍繼續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柯爾特45這種槍在上海灘都是誰在用嗎?”
陳銘搖了搖頭。
馬龍把手套遞給陳銘,“我知道的隻有公共租界的美國領事館警衛隊。這種案子,我們管不了,也不敢管。\"
\"隊長,那報告怎麼寫?\"
\"如實寫,就說現場多人持械鬥毆,引發火災,至於兇手......\"他迴頭看了眼廢墟,\"就說線索不足,無法追查。\"
法租界,華格臬路張公館,張海霖正在大發雷霆。
\"廢物!都是廢物!\"他一把掀翻茶幾,瓷器碎了一地,\"趙承虎這個廢物,連場子都看不住,人還被殺了!我養他這麼多年,就養出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林懷和龔亭站在一旁,互相對視一眼,誰也不敢先開口。
等了一會,等張海霖氣消了,林懷才清了清嗓子,“大帥,從現場的情況看,對方來頭不小。咱們那麼多兄弟,居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全滅了。而且現場還發現了大量的柯爾特手槍彈殼,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家夥。”
張海霖早年曾考入浙江武備學堂,憑借過人的膽識和狠勁,硬是在上海灘打出了一片天地。他行事作風頗有軍閥的做派,身邊的人都尊稱他一聲“大帥”。
張海霖點了點頭,但還是怒道:“我看巡捕房的人就是一群飯桶,這事除了杜雲笙,還有誰敢動我的人?他這是報複我搶了他的煙土!”
龔亭接過話頭,“大帥,咱們現在正和杜雲笙談判,若是這時候把事情鬧大,恐怕對咱們不利。畢竟,煙土的生意還得靠他分銷,鬧僵了,對誰都沒好處。”
張海霖冷哼一聲,背著手在房間裏踱步,“煙土的生意是大事,但麵子也不能丟!我張海霖在上海灘混了這麼多年,還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動我的人!這事兒要是就這麼算了,以後誰還把我放在眼裏?”
他停下腳步,看向龔亭:“龔亭,你派人務必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真要是杜雲笙幹的,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龔亭立刻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人手,一定把這事兒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