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占領杭城的第七天,鄧文山收到秦婉清的電報:\"母親與小妹已平安抵滬,盼君速歸。\"
鄧文山長舒一口氣,當即下令:\"備艦,明日啟程迴滬!\"
經過連日來的嚴格訓練,靖海號、揚威號和啟新號三艘艦艇的官兵已經能夠熟練完成各項戰術動作,初步形成了戰鬥力。
鄧文山答應了秦耀威要給他撐撐場麵,這次三艘艦艇全都會開往吳淞口,順便檢驗一下訓練成果。
為了增強艦隊實力,鄧文山還特意從係統中兌換了五艘漂亮國最新式的驅逐艦。雖然這些驅逐艦噸位僅千餘噸,但機動靈活,非常適合近海防禦作戰。
鄧文山很想直接組建一支海軍艦隊,但一個完整的海軍編隊至少需要七、八艘主力艦艇,上萬名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水兵,海軍建設不同於陸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第二天,鄧文山身著軍裝,踏上靖海號的甲板,隨著他一聲令下,整個艦隊同時鳴響汽笛,三艘主力艦與五艘驅逐艦組成的編隊緩緩駛離杭州灣,朝吳淞口駛去。
這一幕震驚了沿岸的所有人,潛伏在港口的國內、外記者們對著艦隊瘋狂按下快門。
鄧文山等人還未抵達滬市,艦隊航行的照片就登上了《字林西報》《申報》等中外各大報刊的頭版。照片中,靖海號巍峨的艦體與威武的主炮清晰可見,特別是上麵還掛著北洋水師的旗幟,立即在國內外引起轟動。
各國領事和商人們傳閱著報紙,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上帝啊!中國人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艦隊?\"
其中腳盆雞總領事鬆本信介最為震驚,因為三艘主力艦的輪廓與腳盆雞最新式的戰艦幾乎一模一樣。
當他看清照片上靖海號那標誌性的\"金字塔\"式艦橋和410毫米主炮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八嘎!這明明是我們的長門級戰列艦!\"
電報傳迴國內,立即引起了軍方的高度重視,立即展開自查,要知道以腳盆雞當時的工業實力,建造一艘長門級戰列艦也需要三年零三個月。
從特種鋼材冶煉到主炮鑄造,每一環節都需要頂尖的工業基礎,生產一艘長門級戰列艦光特種鋼材就需要兩萬噸!!
如果東大真的已經掌握了這樣的造艦能力,那麼腳盆雞在東亞的海軍優勢將蕩然無存。
吳淞口碼頭上,江風獵獵。秦耀威身著督軍製服,率領一眾滬軍將領列隊等候,站在他身側的,正是長子秦劍輝和次子秦書逸。
整個吳淞口的都被清空了,往日在此耀武揚威的外國軍艦此刻也不見蹤影,沒有人想這個時候觸黴頭。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秦耀威迴頭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待會兒見了文山,別給我擺臉色!\"
\"父親放心,\"秦書逸笑著整了整軍帽,\"妹夫如此出息,我這個做二哥的臉上也有光。\"說著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秦劍輝,這位向來心高氣傲的大哥此刻臉色鐵青。
也難怪秦劍輝鬱悶,兄弟倆被派到第8師、第9師當參謀,本以為能在直皖戰爭中大顯身手。誰料戰事草草收場,他們連像樣的仗都沒打上一場。
而鄧文山不聲不響就拿下杭州灣和舟山群島,現在更是帶著艦隊耀武揚威地迴來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顯得他就很無能。
\"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眾人舉目望去,隻見遠處的江麵上,三艘鋼鐵巨艦劈波斬浪而來。最前方的靖海號巍峨如山,四門410毫米主炮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與此同時,碼頭另一側的觀禮臺上,鄧母和鄧秀蘭在秦婉清的陪同下,正激動地眺望江麵。
\"娘,您看!文山就在最前麵的那艘戰艦上,那就是靖海號!\"秦婉清指著遠處最雄偉的那艘戰艦,驕傲地說道。
鄧母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好,好啊,我兒有出息了……\"
鄧秀蘭則興奮地拉著嫂子的手:\"嫂子快看!軍艦上好多人啊!哥是不是站在最前麵那個?\"
……
隨著一聲悠長的汽笛聲,靖海號龐大的艦體緩緩靠岸,其他戰艦則迅速展開防禦陣型,在江麵上形成嚴密的警戒網。
舷梯剛剛放下,五百名精銳士兵便踏著整齊的步伐魚貫而下,迅速在碼頭兩側列隊站立。
“立馬”
“稍息”
“敬禮”
隨著指揮官一聲聲令下,所有士兵同時舉槍行禮,動作整齊劃一。
這嚴整的軍容讓在場將領無不色變,秦耀威身後的參謀們交換著震驚的眼神,這些士兵的戰術素養,遠超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嫡係部隊。
碼頭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
終於,鄧文山終於出現在舷梯頂端,他身穿軍裝,戴著白手套的右手輕扶佩劍,穩步走下舷梯,皮靴踏在舷梯上發出鏗鏘的聲響。
秦耀威見狀,連忙帶著眾將領迎上前去,沒辦法,形勢比人強,現在的鄧文山足以讓秦耀威以平輩之禮相待。
\"賢婿!這一仗打得漂亮!\"
眾人寒暄片刻,鄧文山這才看到不遠處的秦婉清、母親和小妹,便向眾人告罪:“諸位見諒,容我先去拜見母親,稍後再與各位詳談。”
眾人連忙側身讓出一條路來,鄧文山三步並作兩步走向家人。
鄧文山在母親麵前站定,深深一揖:\"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鄧母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龐,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她渾濁的眼中噙著淚水,\"山兒\"
鄧文山見狀,立即俯下身來,將母親布滿老繭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秦婉清在一旁悄悄遞過手帕,鄧文山這才發覺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滑落。
安撫好母親,鄧文山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妹,記憶中那個紮著羊角辮、總愛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如今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伸手輕輕揉了揉鄧秀蘭的頭頂,聲音裏帶著幾分哽咽:\"秀蘭長大了。\"
鄧秀蘭嬌嗔地躲開他的大手,“哥,我都是大姑娘了,不能再揉我的頭了。”
看著妹妹這副模樣,鄧文山開懷大笑,鄧母也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