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看著落葉飄入池塘中,微微地掀起一絲漣漪,如同一些茍活於世的惡人,在死亡到來之時,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
“什麼人!竟敢擅闖武堂!”
堂內頓時跳出六名武者來。
楊楓注視著那在池上飄著枯掉的落葉,頭也不轉,說道:“今天你們傷了我朋友,我來替他討個說法。”
眾武者一聽,頓時張狂地笑了起來。
“你說的是那動手傷戚公子的臭小子,他就像條死狗。”
“不知被打死了沒?這種垃圾,居然還敢向杜武師動手!”
“識相的,趕緊滾,哥幾個懶得揍你,不想像丟死狗一樣把你丟出去。”
眾人趁著酒勁又是一陣哄笑。
裏屋傳來聲音,“外麵什麼人?”
幾名哄笑武者迴應道:“就一傻子。”
“快打發了,進來繼續喝,別tm找機會逃酒!”
楊楓緩緩走到了眾人麵前,抽出斷刃一劃而過。
其中五名武者的喉嚨頓時崩開了一個血口,他們的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捂著傷口驚詫地坐到地上,嘴裏嗚咽著想要說點什麼,除了吐出的鮮血,聽不到一個字。
剩下的一名武者僵在原地,他傻傻地看著楊楓,顫抖著,唿吸都不敢發出聲音來。
血腥味很快衝入這武者口鼻中,他胃裏有些翻騰。
“叫所有人出來。”楊楓道。
這武者下意識點了點頭,腿上已經發軟,一時移動不了腳步。
過了一會,他才緩過神來跑進裏屋,大喊道:“殺人啦!”
一時間,所有武者一湧而出,將楊楓和地上的屍首圍在中央。
“看你是活膩了,竟然敢來戚家武堂殺人!”
三名武者已提起砍刀朝楊楓砍去,楊楓抓住一武者的手腕,順勢奪去他手中砍刀,隨後將刀鋒抵住武者的喉嚨,輕輕一拉,喉管的鮮血噴濺出來。
其他兩名武者手握兩柄砍刀合力砍了過來,楊楓丟掉屍首,以極快的速度閃入兩人相隔的空隙,將兩人持刀的手抓住,往中間一收,砍刀插入了對方喉中。
“小子,來這殺人,什麼意思?”杜瑋製止所有人住手,走向了楊楓。
“傷了我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敢在戚家武堂殺人,有膽量,但我可以告訴你,今天不但你要死在這裏,我還會找到你朋友,親手殺了他。”杜瑋惡狠狠道。
“原來你就是武師,想不到是這等貨色!“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說完,杜瑋一手掐了上去。
杜瑋離楊楓不遠,他自視手力極強,便要扭住楊楓脖子,讓他嚐嚐被絕對碾壓的滋味。
眾人隻見杜瑋的手直至楊楓麵門的時候,楊楓手臂一抖,一道刃光閃過,頓時將杜瑋的手腕切斷,一隻血淋淋的手掌直直掉在了地上。
“你用的什麼暗器?”杜瑋本能地後撤,捂住傷口。
“暗器?憑你這實力也不配知道!”楊楓欺身而上,以同樣的方式一手掐住杜瑋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對所有人道:“一起上,都是些廢物!”
杜瑋雙腳離地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意!
作為低階武師,他意識到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難道你是……不!不可能這麼年輕!”
“嘣”的一聲悶響,楊楓直接將他砸在地麵,暈死過去。
在場的武者中,有的已經掏出槍來。
楊楓快速地閃入人群,手握斷刃大殺起來,持槍者礙於自己人就在楊楓身旁,也不敢開槍。
借著人群的遮掩,楊楓毫不在意槍口是否對準自己,很快,在場的武者死了一大片。
“啊~~”死的人已經發不出聲來,活著的人叫喊著,都已經意識到勢頭不對,便慌不擇路地朝門口跑去。
楊楓猶如一頭迅猛的野豹,隻要靠近武者,無一例外便是致命的血光飛出。
唿喊聲此起彼伏,跌倒觸碰聲連續不斷,但很快,整個庭院都歸於沉寂。
“太可怕了,你究竟是什麼人,與戚家有什麼深仇大恨?”最後一名武者拿著槍對著楊楓喊道。
他的語音顫抖,似乎說完這句話,就會啞了一般。
“動我的人,這就是下場。”說完,楊楓邁過滿地的屍首朝這武者走去。
“你不要過來!不然我一槍打不死你!”武者因害怕而扣下扳機。
不過,他很快便意識到這射出的一顆子彈會和自己一樣沒有力氣,居然被楊楓輕易躲開。
但更令人絕望的是他的脖子已經被楊楓割斷,整顆頭顱已經脫離了身體,落到了地麵。
一時間,整個庭院又趨於平靜,橫七豎八躺滿了屍首,池裏的水被染成了血色。
楊楓看了看身上的血漬,自語道:“弄髒了一點,好在問題不大。”
然後,楊楓走到杜瑋身旁,朝他腹部提了一腳。
杜瑋原本醒了一會,但看到楊楓殺光了在場的所有武者,驚嚇之餘,隻能裝死。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著,是因為楊楓留著他還有一點用處。
“我想知道戚榮在哪兒。”
“少主人的事我們不便過問。”
楊楓一腳將他踢了個翻身,然後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拿出斷刃,一刀劃掉了杜瑋的耳朵。
杜瑋痛苦地轉過頭,終於看清了這把武器,一把烏黑的斷刃,不知那一頭是刀還是劍,刃身竟滴血不沾。
這是什麼武器,斷掉都這麼厲害!
“我不想說第二遍!”楊楓將杜瑋扔到了地上。
杜瑋再沒有能力爬起身來,隻能趴在地上,恐懼地仰望著楊楓,他從身上掏出手機,打開免提,給戚榮打了電話。
“戚少爺,我是杜瑋,戚家武堂慘遭殺戮,你在哪兒?”
戚榮那頭聲音嘈雜,隻聽他說道:“戚家吃什麼鹿?我在江畔漁舍吃飯,沒空。”
說完,戚榮掛掉了電話。
戚榮以為武堂又抓住野味,要讓他嚐嚐,可戚榮自覺今晚還有事要做,無心野味的事。
杜瑋臉上一臉絕望,他準備再打過去,楊楓笑了笑,道:“臨死前何必幹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杜瑋猶如墜入深淵,生的希望完全破滅。
“殺我,對你而言輕而易舉,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生路,在我朋友被打傷在地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哢嚓”一聲,杜瑋的脖子被踩斷。
楊楓給石開打了電話,告知了戚榮的位置,隨後緩緩地走了出去。
他看到池中水麵飄動的落葉,又看了滿地的屍首,似是在說,殺戮解決不了所有問題,但在這恃強淩弱的世間,殺戮能解決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