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眾人見狀,魚貫而入後,便撲向了楊楓。
就像是給楊楓當靶子,五名男子中甚至沒有一人能夠沾到楊楓的衣角,就被一一揍倒在了地上。
“真他媽陰險,居然還在我麵前裝,你到底是誰?”韋江怒吼道。
楊楓給了他一腳,踢得韋江的腦袋一陣眩暈,然後他對韋江說道:“別說沒用的,現在老實迴答我的問題,可以留你不死。”
韋江“呸”的一聲,沒有作答。
“這貨運公司的主營業務應當是刺殺吧?”楊楓問道。
韋江默不作聲。
“看來你是沒懂。”說著,楊楓拉來身旁的茶幾,然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把韋江的手掌按在了茶幾上,一刀紮下去,將其手掌死死釘在茶幾上。
韋江滿臉全是汗水,緊咬著的牙齒已經滲出血來,他死死地盯著楊楓,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楊楓用力拍下刀柄,水果刀陡然沒入茶幾,韋江不能忍住,淒厲地大聲喊了出來。
“小子,你這麼做,隻有死路一條!”
“人總有一死,隻是誰先誰後的問題,再不說,你們很快就會死。”
“不怕告訴你,我們都是紅刀會的人,你要是沒有聽過紅刀會,恐怕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紅刀會怎麼了?很厲害嗎?”
“殺光你全家狗是沒有問題的!”
韋江不知道自己的話會如何刺激到楊楓,楊楓已經明確感覺到這順帆快運絕對牽涉到妹妹的車禍,為了揪出傷害妹妹的幕後黑手,楊楓什麼都做得出來。
“一群畜生,今天就讓你們為自己染血的雙手懺悔!”
楊楓看見角落放著一把釘槍,裝載的是5厘米的直釘,便拿在手上,將韋江另一隻手按在茶幾上,對著手背一陣猛射。
釘針聲全然被韋江的慘叫聲掩蓋,差不多釘了十根直釘,將滿手鮮血的韋江死死地釘在了茶幾上。
其餘五人聽到韋江的哀嚎聲,相互對了對眼神,剛想要反抗,楊楓便拿起釘槍當榔頭,對著眾人腦袋一陣猛揍。
直到眾人已經意識模糊的時候,楊楓依次將每人的雙手都釘在了茶幾上,這一次他們叫喚的力氣都沒了。
六人圍著茶幾趴著,桌麵全是鮮血淋漓的雙手。
“你這變態,要幹什麼?”韋江罵道。
“變態?和你們相比,我已經很克製了!”
楊楓從翻倒的櫃子裏,拿出兩瓶白酒來,將就淋在了眾人的手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疼清醒了,他們驚恐的表情表明,他們意識到楊楓手中已經拿著打火機,下一步將會幹什麼。
“慢著,我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無非就是剛才在擂臺之上傷了你朋友而已,也不至於下此狠手。"
“老實迴答我的問題!”楊楓朝眾人喊道。
“你冷靜一下,我說,”韋江看著楊楓,已經完全妥協,”既然你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
“羅衡認不認識?”
韋江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神色不自然地愣了愣,但他很快否認道:“沒這個印象,不認識。”
楊楓看了其餘幾人,神色沒有一絲變化。
“難道你們不知道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血?還在這兒裝傻!”楊楓點燃了打火機。
如果楊楓點燃,幾個人的雙手恐怕會很快燒熟,韋江強作鎮定道:“兄弟,出來做事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莫非我們之前有過節?”
“羅衡做過什麼你不知道?敢說不認識!”楊楓將打火機靠近了桌麵。
“兄弟,停停停,我知道,我說。”
楊楓瞪了他一眼。
“羅衡的事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他本是會裏的兄弟,隻是在仙居城撞了人而已……”韋江不知道楊楓的目的是不是給羅衡報仇,所以十分謹慎。
聽到韋江嘴裏說出的這段陳年舊事,楊楓的心跳陡然加快,唿吸也急促了起來。
“隻是撞了人而已?你們如此輕描淡寫地看待自己的血債?”
“這件事是羅衡做的,我不清楚內情。”
“說!奉誰的命令,撞的是誰?”楊楓咬著牙,看著韋江。
“撞的北都楊家的三小姐,至於是聽誰的命令,我真不清楚其中內情。”
“不清楚內情?你們都是一個窩裏的,還不知道內情!”楊楓的臉上滿是殺意。
韋江讀懂這眼神裏透露的,絕對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那時的我和他們一樣,也隻是奉命執行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你不知道羅衡聽誰的?”楊楓將打火機靠近了桌麵。
“兄弟,我真沒騙你,你相信我!”韋江對於紅刀會內部的事情確實是如實述說,“會內執行命令都是各司其令,每個人都直接聽令於自己的上級,我和他不是一條線的,真不知道。”
楊楓死死盯著韋江。
韋江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上麵要我殺了羅衡全家,所以大概的情況我知道,羅衡違背組織,自己在外接活殺人。”
“誰讓你殺羅衡?你的上級又是誰?”
“我當時的上級是莫老,莫老親口對我說,羅衡在外接私活,違反了紅刀會的會規,會給我們大家帶來危險,所以紅刀會必須除掉羅衡。”韋江的再次強調,似給自己殺人增加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
“所以你殺了羅衡一家?”
“沒,我隻設法殺了羅衡,製造他因心髒病病發而亡的假象。”
“姓莫的現在在哪兒?”
“他早已經離開了紅刀會。”
“紅刀會的會長是不是黃濟?他知不知道你們殺過的每一個人?”
“是的,黃老板一手創立了紅刀會,會徒按照組織命令殺的每個人會向他報告,但是因個人恩怨殺了人的除外……”
“你是想為黃濟開脫,還是說,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向黃濟核實?”
“大家都知道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當年羅衡確實是自己接的私活。如果你想要答案,我想隻能找黃老板,隻是黃老板行蹤不定,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什麼地方。”
“你這套說辭確實說得漂亮,不但撇清關係,還讓我找不到仇家。”
“我說的都是實話,既然你為了羅衡的事而來,自然就會知道黃濟一般都不會輕易露麵。”韋江見著這楊楓情隻要沒有搞清楚之前,便絕不會讓自己死掉。
“你平時是怎麼聯係黃濟的?”
“從來都是黃老板用加密的手機聯係我,我根本無法聯係到他。”
楊楓也不再說話,似是對這一切無可奈何。
看著楊楓麵無表情,韋江心裏暗笑了一聲。
楊楓犀利的目光從韋江臉上掃過,一眼看穿了韋江內心的想法。
“你們殺過的人都有記錄嗎?”
“殺過的人都記錄在賬本上,”韋江支吾道:“不過我這裏沒有賬本。”
楊楓眼睛一瞪,韋江接著說道:“在黃老板那裏,這個賬本自然是絕密的,我也隻知道有這東西,可也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你現在的上級是誰?“
韋江沉著道:“我現在的上級就是黃濟。“
問題還是迴到了原點,韋江隻要咬死了單線單向聯係的方式,楊楓就不能通過自己聯係上黃濟。
楊楓盯著韋江看了一會,韋江忍不住說道:“我沒有說一句假話。”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在想黃濟會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兄弟,冤有頭債有主,我們與羅衡的死並無關係,你何苦一再相逼?”
楊楓這才明白韋江竟然是誤解了今天來的目的,於是順著說道:“那是一條人命。”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將我們傷成這個樣子,何必再把事情鬧大?事情做過了頭,黃老板自然會派人來請你的。”韋江用黃濟來壓楊楓。
“請我?也是把我的名字寫到賬本裏去吧,不過他寫的不是生死簿,而是為自己找死。”
“兄弟,我們今天已經這樣了,倒不如留一線,你看……”
“我就看看黃濟管不管你們的死活。”楊楓把打火機靠近了桌麵。
“兄弟,今天這事我們認栽,也不想再激化矛盾,要不後麵聯係了再告訴你。”韋江的語氣已經徹底軟了。
“不要!”其餘眾人都是叫了起來。
“我馬上聯係他,隻不過黃老板是個暴脾氣,這一通電話打過去,多半會立馬派人殺過來……”
韋江看著楊楓,楊楓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忙道:“我隻是擔心你會魚死網破,做出瘋狂的事情來。”
“那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會是所謂的魚死網破!”
楊楓從韋江的身上掏出手機,放在了韋江的手指下。
韋江無可奈何,見楊楓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隻有撥打黃濟的電話。
他忍住手指觸控手機所帶來的陣痛,輸入了一連串手機號,並按下了免提鍵。
隨著電話鈴聲的響起,韋江等人就像是在接受審判,要是黃濟不接電話,眾人便知道接下來的後果。
幾聲之後,電話終於接通,韋江等人算是舒了一口氣。
電話那端的黃濟一開始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倒是他一貫謹慎小心的習慣。
韋江帶著無比敬畏的語氣,將臉貼近手機說道:“黃老板,我是韋江,有人為來為羅衡報仇,傷了我們……”
黃濟沒有出聲,他似乎已經完全知道現在的情況。
楊楓道:“黃濟,不管你藏在哪兒,我都會找到你,自己種下的惡果,該嚐嚐是什麼滋味!”
楊楓點燃了桌麵的白酒,一時間,韋江等人哀嚎起來,火焰已瞬間把他們的雙手包裹,而且燃到了身上。
他們在劇痛中,從槍釘中拔出手來,在地上翻滾著,試圖用身體將身上的火苗熄滅。
楊楓的眼裏沒有憐憫,隻有燃燒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