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在暈沉中,隻感到身體被人一陣劇烈搖晃,一睜開眼,便見到了石開,他急忙抓住石開的手道:“石開哥,快走!”
石開緊握住趙明的手道:“不要怕,這裏沒人了。”
趙明撐起身子,四下望了望,石開的四周,除了倒地的屍首,已經沒有了其他活人。
“遇到了溫奎的人?”石開把趙明拉了起來。
趙明腿還有些發軟,迴想剛才被屠戮的畫麵,還有些心驚肉跳,點頭道:”那劉坤很厲害,直接殺掉了那個聯絡人。”
“我看到了他的屍首,對方下手很兇殘。”
“其他弟兄呢?”
“除了你之外,都躺在這裏了。”
趙明的內心有些發顫,喃喃道:“我撿了一條命。”
“怎麼樣,不行的話你就先迴去。”
聽到這話,趙明的腦海中就閃過了來此地的目的,心神頓時恢複了過來。
“不,我要去救楓哥,他現在一定很危險。”
“你不怕死在這裏?”
“怕,但是我更想看到楓哥幹掉這劉坤,為大家報仇。”
石開點了點頭,道:“走吧,弟兄們不能白死,這一路小心點。”
趙明揉了揉胸口,用力突出一口淤血。
在不遠處,楊楓正感受到全身的陣痛,他暈沉的大腦恢複了意識,警覺地睜開了雙眼。
楊楓偏頭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巨大的木材加工廠房,陽光透過破碎的窗戶,照射在堆滿了木屑和灰塵的車床上。
而車床上的切割片就在楊楓的耳旁,他手腳被牢牢實實地綁在一個車床上。
廠房裏很安靜,四周沒有發現人影,他便試著掙脫手腳上的束縛。
“老實待著,不要掙紮了。”萬然兒的聲音陡然從一貨箱後傳來,劃破了這裏的寧靜。
“溫奎在哪兒?”
“他很快就會迴來。”萬然兒平靜地說著,走到了楊楓麵前。
“放了我,這是我給你的第三次選擇。”楊楓道。
“省省吧,我放了你又能如何?狀況沒有絲毫改變,溫奎現在已經完全占了上風,很快他就能拿下四海賭場,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背叛他?”
“就憑他?他這樣隻是癡心妄想,他幹的這一切隻是在作死。”
“不要嘴硬了,這一切都在溫奎的計劃中,”萬然兒否定了楊楓的說辭,“原計劃是用你的女人把你引誘到廢車場,幹掉你。然後裏應外合,迅速地幹掉四海賭場其他的人。雖然你識破了我,不過還是抓到了你。”
“這又如何,四海賭場就如同掉到你們嘴裏的肉了?”
“你的身手不錯,是石開最大的幫手,但是抓住了你的軟肋,你還是沒轍。”
“我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她很快就會被帶來這裏。”說著,門外一陣聲響,萬然兒側臉看向了門外。
溫奎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而在人群的末尾,楊楓看到了一臉驚恐的童歆言,她在溫奎馬仔的脅迫下,不得不跟著人群走進這裏。
同一時間,童歆言也看到了楊楓,似乎立刻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腳步不由得放慢了一些,臉上卻是多了些幽怨。
溫奎得意地笑道:“想不到石開那臭小子居然找來了一夥武者,看樣子想來個魚死網破。”
萬然兒驚到:“一夥武者,有多少?”
“上百人吧。”溫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對付他們?”
“不用擔心,劉坤已經帶人過去了,都是些拿錢辦事的武者,中看不中用,很快這夥魚蝦就會被一網打盡。”
溫奎一口吞下了半杯白酒,意味聲長地瞟了楊楓一眼,顯然看到楊楓已經醒了,而這番話是要讓他聽個明白。
楊楓根本就沒在意,他看著童歆言,確認她隻受了些皮外傷,隻要她沒事就好。
而溫奎說的,楊楓自然知道是怎麼一迴事。
那夥武者不是石開找來的,是自己以前的東家藍獅資本找來的。
自己多多少少會被監視,是因為自己與東家簽署的禁止投資協議,藍獅資本防止自己幹一些投資,自然需要掌握自己的動向。
而這段時間,老東家也不想自己有什麼意外,畢竟,自己身上還有很多被藍獅資本看重有價值的東西。
見楊楓沒在意的樣子,溫奎不知道他是沒懂還是沒在聽,心裏不由得火起,他重重地把酒杯砸在桌上。
“把這妞給我帶過來。”溫奎命令道。
童歆言的一頭長發有些淩亂,身上的套裙也有些破損,看上去多少有些淒楚動人。
她推開了馬仔的手,怒斥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告訴你們,你們非法綁架、限製人身自由,幹的這些都是違法犯罪的事,趕緊放了我。”
溫奎一聲冷笑,道:“喲,你現在就是一隻小綿羊,嘖嘖嘖,都到我嘴邊了,這時候講這些,有用嗎?”
“我和你們素不相識,為什麼抓我?”
“這個問題,恐怕你得問問你的男人,為什麼他要替我的敵人做事,和我溫奎過不去。”
童歆言憤恨地看向楊楓,這一切果不其然地都是因他而起。
“楊楓,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幹什麼,怎麼惹上了這些不三不四的人?”童歆言斥責道。
溫奎滿意地看著楊楓,顯然他是很享受這兩人翻臉。
“不是我惹他們,是他們惹上了我。”楊楓道。
“別和我說這些,你幹什麼我不管,現在你要怎麼做才能讓這事解決了?”
楊楓還未答話,溫奎便道:“小妞不要激動,這事也好解決,我溫奎從來都是以牙還牙,你男人是怎麼對我的,我也怎麼對他。”
“你想要怎麼樣?”童歆言問道。
“第一,你男人殺了我的人,他要償命。”
“償命!”童歆言陡然被嚇到了。
“不錯,他殺了我這麼些個兄弟,我必須給這些兄弟一個交待。第二,他賣命的老板動了我的女人,老子也要當著他的麵綠他。”溫奎的眼神頓時不懷好意地在童歆言的身上打轉。
童歆言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上嚇得花容失色。
“他幹的事與我無關,他也算不上是我的男人,你們不能這樣……”
“不是你男人,好,說得好!”溫奎猛地一拍桌子,朝童歆言樹了個大拇指,“吃軟飯的,聽到沒有,你在人家心裏就是個屁!”
看到溫奎有些神經質,童歆言又驚又怕,對方有這麼多人,她沒有想太多,隻求能夠平安離開,至於楊楓,他惹的麻煩,自己根本就管不過來。
楊楓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什麼賬和我算。”
“你是不是傻?姓石的那和尚都動得了女人,這麼美的妞在老子麵前,難道老子還裝唐僧不成?”
說完,溫奎就一把抓住童歆言,扯進自己懷裏。
“放開她!”楊楓喊道。
從童歆言進門開始,楊楓便已從身後掏出斷刃,試著切割手上的繩子,此刻已差不多切開了。
“放開!”童歆言掙紮道。
“看是劉坤殺人快,還是老子弄人快。”溫奎猥褻地笑道。
“溫老大,這哪能比快呀?”
“老大的意思是比哪個更爽快。”
“對對對,當然是老大更爽快。”
……
溫奎雙手抱著童歆言,與眾馬仔開始嬉笑起來。
萬然兒徑直走到了溫奎麵前,溫奎怔一下,道:“怎麼?你敢管老子!”
“我不管你,我隻問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萬然兒質問道。
溫奎眼珠轉了轉,隨即一把扔開童歆言,笑道:“這貨色說不是她男人,也是個嘴硬的賤貨。”
溫奎不再管摔在地上的童歆言,提起酒瓶就朝楊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