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撥打的是石開的電話，他看到羅小雨這個樣子，更是想到了沈婧的遭遇。
因為在楊楓看來，沈婧的狀態比小雨要遭得多。
“明天把沈婧他男友，叫呂浪的家夥給我找出來。”
“楓哥，什麼情況？”
“我看這呂浪很不順眼，沈婧被他男友搞大了肚子，看樣子不準備負責。”
“媽的，老子明天就去廢了他。”
“不，把他弄去賭場，讓他痛痛快快地玩，想玩多久玩多久。”
“我沒聽明白……”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渣男，隻有渣男的本性盡顯無疑，沈婧才會對他死心。”
“那我來問問沈雲，呂浪那小子在哪兒？”
“沈婧懷孕的事，沈雲還不知道，先瞞著他，不然沈婧壓力大。”
“楓哥，你真是菩薩心腸，這種事你都管得這麼清楚。”
“菩薩？你這和尚，我早就覺得自己成了惡魔，把這事辦好了，人弄到賭場去了記得通知我。”
“楓哥放心，隻要是渣男，在我這裏絕對修不成正道。”
掛掉了石開的電話，楊楓便找了一家酒店躺下了，他一直翻看著範舟這幾天的匯報，接近零點的時候，石開發來短信，說人弄到了。
楊楓直接撥了過去。
“楓哥，你還沒休息，呂浪那王八蛋我給弄到了。”石開帶著憤恨罵道。
“這麼快，你動作夠利索呀。”
“這王八蛋太惡心了，在一個出租屋和另外的妞搞在一起，按你的吩咐，我完全是等他辦完了事才把他給弄來賭場的，整個過程全程記錄。”
“我吩咐過你偷拍這種事？不過視頻你怎麼拍到的？”
“那種出租屋，叫來老板開的門，他們臥室的門又沒關。”
“嗯，那他發現你們了嗎？”
“絕不會，他們雲海翻騰，哪裏會關注到我。”
“那你怎麼把他弄到賭場的？”
“白吃白喝，兩張貴賓券就上鉤了。”
“行啊，和尚，你以前是從山寨土匪轉業的吧。”
“楓哥，你可別這麼誇獎我，我都有些分不清是好還是不好了。”
“你等著，我一會就來。”
楊楓從床上翻身起來，他想了想，這個時候要不要聯係沈婧，略一猶豫之後，楊楓還是撥通了沈婧的電話。
“這麼晚，休息了嗎？”楊楓問道。
“還沒有，楊哥有什麼事嗎？”沈婧的話語有些疲憊。
“我讓石開把呂浪引去了他的賭場，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他沒去過那種地方，也不會賭博，你們要幹什麼？”沈婧陡然提高了嗓門。
“想測試他的本性，你想看看嗎？隨便你。”
“測試他的本性？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
沈婧沉默了一會，之後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毅然道：“我去。”
楊楓打車去職業學校接上沈婧，隨後一同來到四海賭場，這裏正是一天中人流的高峰，就連賭場門口也甚是熱鬧。
周圍的便利店、甜品店、水果店都有不少顧客，門口不遠處的燒烤攤、小吃攤也坐滿了顧客。
沈婧驚訝道：“這些人都是夜貓子嗎？”
楊楓道：“很多人一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沈婧不再吭聲，埋著頭便走進賭場，剛好便看到石開在大廳門口等候，於是問道：“呂浪在哪兒？”
石開熱情招唿道：“歡迎歡迎，跟我來。”
石開引著楊楓兩人直接上了電梯，來到第五層的監控室，萬然兒已在這裏等候，並安排了咖啡、奶茶等熱飲以及小吃。
看得出，石開和萬然兒對楊楓的到來做足了準備。
“來這裏幹什麼，呂浪呢？”
石開指著正中間最大的一塊20英寸的監控屏幕道：“呂浪在場內玩得正嗨，這裏看得清楚。”
屏幕是彩屏，就像是懸浮在呂浪身旁的空中一樣，沈婧一眼便認出了他。
“坐著看吧。”楊楓走到了後麵的沙發上。
沈婧則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屏幕。
萬然兒推來一張辦公椅，讓沈婧坐下。
呂浪與身旁的女孩很是親密，兩人緊貼著身子，交頭接耳，看上去關係絕非一般。
沈婧麵色鐵青道：“這是誰？”
石開道：“一起來的。”
“一起來的？”沈婧的語氣顯得十分不悅。
沈婧認識這個女孩，她叫洋洋，是低年級的小師妹，她在學校有很多風聞，所以沈婧自然是認識的。
她隻是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
不過，呂浪和那女孩倒是很開心。
“他們從開始到現在已經贏了上萬塊了。”石開看著兩人身前的籌碼道。
“這麼多。”沈婧攥緊了雙手。
對於她來說，每個月的生活開銷大概九百塊，這上萬塊可是一年的開銷，在沈婧眼中，這就是一大筆錢。
隨著籌碼越積越多，呂浪臉上更是眉開眼笑，他摟那女孩又親又捏，而那女孩也不害羞，對呂浪的表現也頗為滿意。
沈婧看著實在有些受不了，她瞪著屏幕上的呂浪，直接撥打了他的電話。
呂浪正在興頭上，對於沈婧的來電，第一時間便掛掉。
沈婧哼了一聲，接著撥打。
呂浪掛了兩次，直到下一場投注的的空隙，呂浪離開賭桌，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呂浪，你在幹嘛呢？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在外麵和幾個哥們喝酒呢，剛才在被灌酒，正準備給你迴過去。”呂浪自然地說道。
“是嗎？都這麼晚了，和哪幾個哥們？”
“有什麼事嗎？”呂浪避開了這個問題。
“就是關於孩子的事，想聽聽你的想法。”
“不是說了嗎？現在我們哪有條件養啊？等我們以後攢了錢，生活條件好了再孩子吧。”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我？”
“過兩年吧，等我買了大房子，就娶你。”
“你沒有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乖，為了我們以後，早點睡，養好身體，到時給我多生幾個胖娃。”呂浪的目光望向了賭桌。
“兩年後，和現在要孩子都一樣。”
“怎麼會一樣，現在我生活費哪個月不是用得一分都不剩，怎麼養小孩？”
“我可以自己養。”
“反正現在不能要小孩，以後再說吧。”呂浪有些不耐煩。
“你真的是和哥們在喝酒？”
“真的，在酒吧呢，不然怎麼會這麼嘈雜。”
“那你繼續喝吧。”沈婧掛斷了電話。
呂浪倒是如釋重負，直接奔迴了座位，臉上容光煥發，立刻又迴到了剛才的狀態。
沈婧雙眼有些紅潤，她對呂浪有些失望，這赤裸裸的謊言很不走心，相當敷衍。
在她心裏，呂浪一直是個很負責的男生，每天都會黏著自己噓寒問暖，仿佛自己就是他生活的中心。
可現在卻不是這麼迴事。
“你變了。”沈婧喃喃道。
也許一直都不是這麼迴事。
石開看了看楊楓，楊楓麵無表情。
於是石開自語道：“賭場不會這麼快改變一個人的品性，隻是能加速看清一個人的品性，現在什麼樣，以前就什麼樣。”
萬然兒走上前來，站在了沈婧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