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製地喚她,聲音輕而低:「……主人,」
「將?來,你會不會,」兩人的唇與舌都沒有完全分開,他的話音因而含糊,聽著?好像該是?高興的,「永遠,不忘記我?。」
太親密的姿態。
因為太親密,所以他每個字的發?音,每一口?喘息的幅度都被她感受得那麼清楚。
清楚得像都是她嘴裏發出的。
方別霜有片刻失神。
她摸到他胸口?,攥了他要捂心的手指。
唇也鬆了他的口?。
銜燭抖抖睫毛。
壓製了唿吸。
他好像又做錯了。
他不該在她玩得盡興的時候說話的。裝睡也許能讓她更滿意。
不過?,主人雖然不玩了,但?還捧著?他的臉。那她也有可能隻是?暫且累了。
他輕輕抓了她的袖子,不聲不響地望著?。候她繼續或就此停下。
方別霜眼睛睜得大大的。
可是?黑夜太濃稠,她什麼都看不到。
做著?最親密的事。
她卻料想不到他如何想。
她摸著?這張臉。
有幾綹碎發?沾了汗,黏在他的頰畔額鬢。
汗也是?冷的。和她嘴唇現在的溫度差不多。她摟了他的脖子,慢慢抱住他。
牙齒啃著?自己的手指。
銜燭被她擁著?,乖著?不動?。
他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很快便想通。
他彎彎眼睛,自言道:「無?所謂的。」
是?最漂亮最好玩的就可以了。
至少沒有人能夠替代。
手指被啃得發?痛。
幼時的毛病好像不知什麼時候迴來了。
他在說什麼無?所謂?
方別霜趴在他肩膀上,微闔眼眸,沒有問。她並不是?真?的那麼不解人情、那麼遲鈍。話不必說至十分明朗,她想得透。
她和他說話,嗓音有些輕渺:「我?不想與人成?親了。不成?親,不會怎樣?的對吧。不會死。」
少年寬大的手掌即刻輕落到她的脊背上。
他終於迴臂抱她。
臉埋進了她的肩窩。
久違的被緊緊抱住的感?覺。
肚子好像直到這一刻才真?的又被填飽。
她聽見他嗓音低柔地說:「不會的,你做什麼事,都不會死的。」
方別霜鬆了快咬破皮的指頭。
喉尖發?苦。她咽了咽。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我?以後做什麼?」
「你可以什麼都不做。」
口?腔在迴溫。從唇到舌到喉,大概還包括食管,每一次吞咽,都有他的氣息和味道。
不斷變淡的甜。
她對他做了那麼親密的事。
他好像都明白?,但?又不懂得。
「你不會走的吧。」她又想咬手了,「會走嗎。」
這個問題,他沒有立刻迴答。
但?也很快笑著?道:「不會呀。」
「你會與人說謊嗎。」
「不會。」
「我?不丟你你就不會走?」
「嗯。」
他的話前後不一。上一次他說他自己會走。
……她不能明白?。
舌上嚐到鐵鏽味。
護心鱗一亮。
方別霜尚未將?手指從嘴裏抽出,指尖上剛出一點血的咬傷瞬間痊癒了。
接著?一隻冰冷的大手握來,將?她幾根細指都扣進了手心。
方別霜對著?黑暗瞇眼睛。
少年以指腹輕揉她方才破損的食指。
唇線微繃。
她怎麼咬自己。
……她竟咬傷自己?
她不舒服。
一定是?心裏在對未來未知的一切忐忑害怕。
當然會怕。這個世界不好,這世上所有人都待她不好。所有人,都敢欺負她。
她怎麼會不怕。
他輕蹭她的臉。
「你想做什麼便能做什麼,想去哪裏便能去哪裏。天上地下,九州三界,任何人,不能威脅你,不能逼迫你。」銜燭哄拍著?,將??她抱得愈緊,「什麼都不必怕的。」
哦,這些,她知道啊。
方別霜遲緩地眨眼。
手指被他捂得冰涼。不過?他這人哪怕是?手掌心也又柔又軟的。一旦被握在其中,冰著?也舒服。
她揪了他肩上的衣料。
他都在意些什麼?
她親了他,他不管。她說那些話,問那些問題,他都不管。
反應都平淡。
手指破一點皮,他緊張什麼?
方別霜抬了手,去摸他的臉。
因為看不見,摸得很胡亂。
像小動?物嗅來鼻子探索。輕,癢,柔。
下巴,嘴唇,睫毛。少年剛平複的氣息頓時又亂。
終於掌心停在他臉龐。
她撫摸兩下,輕眨黑瞳。
話音很輕,夾雜茫然與困惑:「我?為什麼那麼想親你。」
銜燭垂望她的眼睛。
少女大概以為他也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毫無?掩飾。
除迷惘不解之外,還有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興奮。黑黑的眸子那麼亮,那麼圓。
有點殘忍。
總是?殘忍。
可也總是?那麼可愛,那麼美好。
不論是?站在籠池外冷冷垂視他,還是?站在霧中對他滿目嫌棄。亦或如此時此刻,她憑著?本性?玩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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