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都沒吃,怎麼就知道不夠甜呢?」
再後麵他就被捂嘴了,一陣「嗚嗚嗚」的掙紮聲後,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黎淼抓著褲縫,緊張地梗著脖子不敢看他,心裏慶幸出門的時候帶了圍巾,脖子僵直的樣子不至於太明顯。
喬亦陽解釋說:「平時警隊裏女生少,他們沒惡意,你別往心裏去。」
黎淼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心說你不介意就行。
不過,還好他們這麼一起鬧,前一個話題自然而然就被跳過了。黎淼清了清嗓子,指著他打著石膏的胳膊:「怎麼弄的?」
他神色平淡:「被襲警。輕微骨折,沒大事。」
黎淼皺眉:「你這工作怎麼這麼危險……」
說出來的話是埋怨,但是語氣裏分明關心更多。
靜謐的房間裏,迴蕩著她輕軟的尾音,莫名像撒嬌。
喬亦陽偏過頭看她,忽然笑了。
黎淼被他這麼一笑嚇得從頭僵到尾椎骨,試圖做無畏的掙紮,想把話題帶迴到工作上:「當警察是你從小的夢想嗎?」
不對,這麼問也不對,這麼問顯得她好像知道他以前的夢想不是警察,黎淼雙手在背後絞成麻花:「就……不是很多男生小時候的夢想都是警察麼。」
「不是。」喬亦陽還保持著淡笑的弧度,「我以前的夢想是空軍。」
對的,這個黎淼知道,那怎麼就從天上飛的變成地上跑的了?
「不過。」喬亦陽微微向後,寬闊的身子靠在窗戶上,遮住了半扇窗戶,「那樣才更危險吧?」
黎淼滿腦子都是戰爭片裏開著飛機的空軍在空中放導.彈的畫麵:「這倒是。」
喬亦陽笑了笑,沒受傷的那隻手反手撐在窗戶上,姿態閑散舒適。
「咦?那為什麼你的微信頭像是太空人?」黎淼忽然想到,「難道太空人才是究極夢想?」
「究極夢想。」喬亦陽重複這四個字,眼裏都是笑意。
被他單獨把這四個字拿出來,黎淼才反應過來她說了多幼稚的話。
究極是小時候看的動畫片裏麵的詞,代表最終極的意思,黎淼好多好多年都沒有說過這個詞,但也許是少女時期的男生又出現在麵前,導致她現實和迴憶摻雜,所以把這個幼稚的詞脫口而出。
她窘迫地抿唇,思考著說點什麼話開脫。
喬亦陽又在這時開口,迴答了她上一個問題:「差不多吧,是想探索宇宙。」
「哦……」既然最終的夢想是宇宙,那危險應該就不是他放棄空軍最重要的原因。黎淼很敏感地察覺到,一定是有什麼更真實的想法,是他不願意說的,至少現在不願意。
既然不願意說,那她也就不勉強了。
「太空人的話,」黎淼頓了頓,低下頭,問出她更想問的問題,「最不可或缺的,是宇宙飛船吧?」
她說完,房間裏再度安靜下來,不太隔音的玻璃,將屋外起風的聲音放大數倍。
等待他迴答的過程裏,落葉被秋風捲起,在黎淼的心上淩遲出兩道口子,又仿若無事發生般落迴地麵。
太執拗了,明明可以裝作不知道的。
餘光看見喬亦陽思考的側臉,她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
「其實不是。」喬亦陽淡淡道,「宇宙飛船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太空人的飛行條件,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
黎淼:「……」
黎淼:「?」
她這個暗示,就這麼不明顯嗎?但是再問下去,就明顯到過於暴.露了。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喬亦陽看了眼黎淼,見她聳了聳肩,才低聲說「進」。
他們一起看過去,見來的人穿著一身警服,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相貌威嚴,一看就是警察裏麵職級很高的身份。
果不其然,喬亦陽叫來人「陳局」。
黎淼見狀知道不該打擾他們,跟喬亦陽打了個招唿就離開病房,走之前沒忘記和這位陳局道別。
拉下門把手剛推開門,她聽見陳局和藹地問了句:「女朋友啊?」
黎淼一激動,差點把門把手拽下來。
出於好奇,她迴頭看了眼喬亦陽的表情,卻猝不及防和他含笑的雙眸撞了個正著。
當時穿著白色衛衣,像個發光小太陽的喬亦陽,和窗外金黃落葉交疊映襯在一起,怎麼看,都是一副色調清新的溫柔手繪。
他在哪,哪裏就是景色。
黎淼唿吸一窒,幾秒後她看見喬亦陽嘴巴一張一合跟陳局說了什麼,但她滿腦子嗡嗡的,連一個字都沒聽見。
她出了病房噔噔噔往前走,走出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跟打了雞血似的。
走到住院部的一樓,她又看見他的那幾個同事,他們紮堆在一起,沒坐公共區域的座位,靠著牆站,看樣子是四個人一起在遊戲。
其中有人抬眼正好看見她,跟她打招唿:「嫂子走了啊。」
黎淼:「……」
她這時候真的很想問一句,喬亦陽不是有女朋友嗎?可她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如果問了,這句話一定會傳到喬亦陽耳朵裏。她隻能解釋說:「不是,我就是他……」
朋友?好像還算不上。
也不能說是高中同學。
卡了一會兒,黎淼才接:「……鄰居。」
「哦哦哦。」另一個同事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鄰居嘛,鄰居,對對,鄰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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