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小區處處張燈結彩, 橫幅和大燈籠格外奪目,盡管政府規定不讓放煙花, 但還是能聞到星星點點炮灰的餘味。
而與之相對的,是四下無人的樓宇, 挨家挨戶黑著燈的窗戶, 恍惚間,整棟小區靜的像是根本不存在的海市蜃樓。
燕城外來人口比本地人口多, 中國人重人情味,就算是疫情風控, 大家也會想辦法在除夕這麼重要的日子裏,闔家團圓。
黎淼除外。
做好了迴去七天的準備,當時怎麼也沒想到, 才過了一天, 她就又迴到自己的出租屋。
人匆忙迴來,換洗衣服都沒拿, 幸好鑰匙一直放在隨身小包裏,黎淼正翻找, 手機響了。
電話接起,喬亦陽意外地「嗯?」了聲, 隨即笑著說, 「這次接電話速度這麼快!
在家的時候,黎淼會把手機隨手放在茶幾或者沙發上, 因此漏接過幾次他的電話, 正要跟他說她迴來了, 冷不丁聽到他那邊響起幾聲「滴滴」電子音,改口問道:「你迴家了?」
喬亦陽說:「嗯,交班了!
說完這句,他等著她接下來的話,等了等,卻發現那邊沒聲了。
喬亦陽以為是樓道裏信號不好,拿下來看了一眼手機明明滿格,又貼迴耳邊,試探性地「餵?」
無人應答。
他推開門,頭也不迴,反手把門撞上。
——門卻反彈迴來。
喬亦陽想著風怎麼會這麼大,舉著手機剛轉過身,忽然懷裏撲進了小小的一個人,他下意識勾住她的腰,聽她小聲在懷裏撒嬌:「想我了沒!
又驚又喜,他的眼睛亮了亮。
分明是隔了一天沒見,卻仿佛隔了三秋,喬亦陽扔了手機,把人抱進臥室裏。
一場長長久久,家財耗盡的纏綿。
這一夜,是除夕夜。
醒來後,喬亦陽很自然地忽略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裏這個問題,隻是問:「你今晚還迴父母家麼?」
黎淼窩在他懷裏,搖頭。
他仍舊沒有繼續往下問,摟在她腰間的手往上抬,摸了摸她的頭頂:「你家還住海源區?」
黎淼心跳加速,放鬆著的心情瞬間緊繃,肌膚相貼的距離,她不確定他能否感受得到她快要衝出胸膛的心跳。
半晌,她艱難問:「你怎麼知道?」
喬亦陽抿了抿唇,低笑說:「你第一次去警局那天,我見過你身份證!
帶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她時時刻刻草木皆兵。
直到聽到他的迴答,身體裏紮著的數百根鋼筋才集體軟化,讓她能鬆懈下來,長舒一口氣。
她踢腳丫踹他:「好啊,第一次看我身份證,就記住我家地址,你圖謀不軌啊!
「是啊!箚桃嚓柮佳蹚潖,手順著滑下去,捏了把她的臀,「我蓄謀已久!
黎淼笑鬧著躲開,被他一把撈迴來,又掐她。
眼看躲是躲不過了,黎淼發動反擊,小腿兒連環踢,沒踢幾下,兩條腿被他單腿壓下來,禁錮在大/腿和床單之間。
這下她隻剩下一張求饒的嘴:「我錯了,我錯了,我蓄謀已久,我蓄謀已久!」
借著玩笑,她說出了平時不敢說的真心話。
喬亦陽輕輕箍著她,讓她動彈不得,不依不饒:「叫爸爸!
黎淼瞳孔微微睜大,難以置信道:「變/態啊你!」
「叫爸爸」,算是喬亦陽的口頭禪,平時跟人開玩笑都是這麼開的,但是換了個場景,換了個人,含義變得南轅北轍。
兩人對視一瞬,耳朵全紅了,喬亦陽的手也不自覺鬆了力道,黎淼得了空,翻身騎在他身上,用力坐了一下,惡狠狠地說:「叫爸爸!」
喬亦陽在她身下笑的不行,笑夠了,直勾勾地看著她,眼中情/欲已濃:「想在上麵?」
黎淼驚叫「耍流/氓」,鞋也不穿,跳下床,逃到客廳。
原本冷寂的除夕夜,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竟也變得熱鬧起來。
黎淼踮著腳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聽冰可樂,「哢噠」拉開易拉罐口,咕嚕咕嚕往下灌,澆滅紅到冒火的臉。
空落落的心,一點點,被愛和甜裝滿。
她的習慣是再累也會穿好衣服,不然睡不著,喬亦陽則習慣裸睡。
他看著她在客廳蹦躂來蹦躂去的身影,極淡地扯了下唇角,坐起來穿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他穿衣服的時候沒開燈,衣服扣子沒扣好,反正從臥室出來,睡衣就鬆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露出腰間的性.感@的人魚線。
黎淼別開眼,不看他。
喬亦陽渾然不覺,說:「其實當時最主要是覺得巧,我家也在海源區!
黎淼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知道他又把話題說迴身份證上了。
喝到一半的可樂被她再次拿起來,氣泡水翻騰著往嘴裏滾。
是啊。
他家也在海源區,她知道的。
她還知道,他們曾經在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見過他在初中寫過的同學錄,甚至仔細想,或許在不經意的時候,還聽見過他變聲前的奶音。
隻是很遺憾,我曾見郎騎竹馬來,如今卻沒辦法,與這樣喜歡的竹馬分享。
一口可樂喝猛了,黎淼被搖晃升起的氣泡嗆出滿眶眼淚。
「別老喝這麼涼的!箚桃嚓柕氖中母苍谒氖直成,兩根手指頭從她手裏把可樂拿出去,他斜倚在沙發邊緣,抿了口她喝剩下的可樂,順著剛才沒說完的話接著說,「我後天休息,要跟我迴去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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