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都不用猜,肯定是題算對了寫錯了。
其實這個分數黎花想去清華也行,但要接受調劑,她不想接受調劑,所以選了人大,而喬亦陽按照原計劃去清華學航天。
他倆計劃的挺好的,清華在雙清路,人大在五道口,坐305路半小時,打車的話十五分鍾,平時周末或者晚上不忙都能見上麵。
可黎花沒想到,報導的那天,她在人大門口看見居然看見她這老熟人了。
他被靠著牆,頭懶懶散散地頂在上麵,麵前正有女生問他能不能幫忙搬箱子。
「那邊有幫忙的誌願者學長。」喬亦陽往遠處一指,第二十次重複這句話。女生還要說什麼,他看見黎花,咧嘴一笑,打斷了人家的話:「抱歉啊,我得幫我女朋友搬。」
拖著箱子的黎花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你你,你怎麼在這?」
他接過她的箱子,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毫不在意地笑了下,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哦,換誌願了,人大的航天也不錯。」
黎花不說話了,周圍都安靜下來。
喬亦陽慌了,他想是不是他沒跟她商量,都擅作主張改了誌願,惹她不高興了。
正想著怎麼哄祖宗,他低頭看見自己手腕上綁了根紅繩。
不對,這根紅繩是黎淼送給他的,是她從廟裏求來的。
這時候他手上該帶的是腕錶啊。
他的表呢?
喬亦陽驚慌失措,他的世界割裂開來,隻剩下他四處找他的黑色腕錶。
小花同學,你看見我的表了嗎?
忽然,他醒了。
原來是場夢。
他最近總是做夢,夢到高中時候的他們。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腕,沒有黑色腕錶,戴的是紅手繩。
視線稍稍挪動,紅手繩上麵,是白色校服是黑色袖口。
既然是做夢,為什麼他醒來會穿著夢裏出現的校服呢?
「你怎麼又來這了?快跟我迴家。」她的聲音有些啞,聽上去很焦急。
喬亦陽抿唇,笑的竟有幾分羞澀:「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想迴咱們高中看看。」
黎淼說:「以後別來了,這麼大的人,還穿校服,等下人家學生都被嚇到了。」
喬亦陽點頭應下,說知道了。
她今天穿了件深紫色的羊絨毛衣,上麵印著很有魅力的亮色花朵,可能因為天冷吧,身材看起來有些臃腫。
她扶著他起來,喬亦陽看著身上空空的她,忽問:「你的尿袋呢?」
黎淼說:「摘了。」
「對不起啊淼淼。」喬亦陽看著她,緩聲說,「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讓你想起那段不好的迴憶,你就不會想著走出那段陰影,就不會受傷了。」
「不是的,喬亦陽,你不要這樣想。」黎淼說,「我跟你說過的,十五歲之後,我每天都籠罩在陰霾裏,一點很小的事情,都會讓我崩潰,遇到你之後,才慢慢好起來
,重新接納自己,甚至我人生中最快樂,最輕鬆的日子,就是受傷以後,躺在醫院裏日子。」
黎淼攙著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延著學校柵欄,緩慢離開,走著走著,她說:「我很感謝你。」
「嗯,我知道了。」他任由她牽著,嘴角露出淡淡的笑:「還好你沒事,如果你出事了,我都沒辦法想像我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
此時天空落雪,長青的鬆樹一點點被白色覆蓋,喬亦陽腳踩在雪地裏,腳底發出「咯吱」聲,令他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她帶他去家具城,兩人下車時,也正好這樣踩過雪。
大片大片的白色成了裝飾,他的眼裏就隻能看到她,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景色。
喬亦陽笑了笑,問:「我們的房子裝修好了嗎?」
……
出來打雪仗的孩子手裏握著雪球開心地朝他跑來,一頭撞在他腿上,來不及講話,又尖叫著躲避同伴。
他們身後的母親上前道歉,喬亦陽搖搖頭,說沒關係。
小孩子的母親不認識他,但似乎認識黎淼,她對她說:「這麼大冷天你出來幹啥啊張蓮,他又犯病了?」
喬亦陽見她遇到熟人,聊著他聽不懂的天,他隻好搓著凍紅的雙手,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她。
幾個剛放學的高中生從他身後匆匆路過,他與他們對視一眼,見學生們迅速別開目光,他也收迴視線,繼續等聊天的黎淼。
「那個瘋子怎麼又來咱們學校了啊?」
「誰知道,管不住吧。」
「他的校服是哪個學校的啊?」
「咱們學校的,你明天去看曆史牆,好像是零幾年的款。」
可能是年齡差太多了,學生們聊天喬亦陽也聽不懂。
雪越下越大,他覺得太冷了,就脫了校服外套,披在黎淼身上,然後站在一旁,繼續安靜地等她跟別人聊完。
第74章 全文完結 ◇
◎春風許多愛意,不及他情深。◎
二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個月, 我帶我男朋友迴家見我父母,路上反覆跟他叮囑,我還有個姐姐, 已經過世十年,讓他注意避開這個話題,他點頭答應。
後來飯局上我媽果然問了句他有沒有兄弟姐妹,因為他是獨生子女, 又有我的叮囑,所以這個話題幾句話就跳過, 沒再展開。
吃完飯,我們四個就坐在客廳裏邊吃水果邊聊家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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